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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堆外卖瘫沙发上看春晚。倪芝笑了会儿,约莫着时间,该上楼了。单元楼里出来一人,是杨梅的对象。俩人撞在门口。倪芝错了一步,点头示意。杨梅的对象,叫小李还是什么的,没放过她,跟第一回见她一样,露出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他也没装模作样,笑得暧昧,“上楼?”“嗯。”“家里没意思?”倪芝皱眉,“不是。”他忽然伸了手,“黎子原。”倪芝没伸手,还是淡淡地点头。黎子原不尴尬,笑着把手撑墙上,“是挺没意思,不过年龄到了,不就得找个没意思的吗?有没有兴趣,给你介绍个,我兄弟看了照片,挺喜欢你的。”倪芝那双狭长的眼眸里,勾勒出一丝怒意,隐隐约约,又褪下去。“不用,谢谢。”黎子原油腔滑调,“或者你有没有姐妹啊,跟你一样漂亮又带劲,也行啊。”倪芝跟看智障一样看他,“杨梅。”黎子原:“……”搭腔搭惯了都忘了换个词儿。倪芝也不管他是真傻还是逗她,都不愿意废话了。“让一让。”黎子原没动弹,她把手里啤酒瓶子举起来,不用直接接触他,顶开他碍事的胳膊,上楼去了。看了会儿春晚,倪芝家里正式开始吃第二顿,专门吃饺子。倪芝记挂着跟陈烟桥说新年快乐,一直心不在焉。他们还念着倪芝的工作,说家附近,天津北京也都行啊,当时放她出去读大学,就读了这么个野性子,是该回家管管,养养姑娘家的气质。只是当事人低头吃饺子,当耳旁风,话说多了就没什么意思。发红包时候,倪芝姥爷说,“姑娘,最后一年拿你大姨红包了,姥姥姥爷当你们孩子,你却要出社会了。别总这么倔,姑娘家软和点儿。”倪芝接过来,倒是听进去了。“姥爷,姥姥,新年快乐,福寿双全。”听着,冯淼家里又是不同的场景。她接了谢别巷的电话。“别挂,”谢别巷难得打通一次,“新年快乐。”冯淼没心没肺地啃了片薯片,“谢了。”她拍了拍薯片沫儿,咬字清晰,一字一顿,“祝谢教授阖家欢乐,团圆幸福。”肖清跟父母通了个跨洋电话。回来板着脸,“前任?”冯淼前段时间是没打算把他当男朋友的,太小了,跟他倒了一通苦水。肖清也没挑明,只是这几天,以为两人都混一起,怎么样都有些变化,她仍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接前任电话,眼睛里有些受伤。“淼姐,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弟弟。”“你觉得是吗?”冯淼眼神避闪,“你先高考完。”两人开着电视,就剩后半场不知所以的节目,各拿了袋儿薯片,肖清一动没动,冯淼自己嘎巴得尴尬。扔了个抱枕,“打一盘儿游戏?”肖清才低头拿手机,“嗯。”倪芝差不多迟了半个小时,钻阳台上,给陈烟桥电话。外面的烟火浩大,一声盖过一声。两人断断续续。同时说了声,“新年快乐。”倪芝笑着问他,“今年有什么愿望?陈烟桥说,“挺多的,见面一样样告诉你。”陈烟桥没反问她,“丫头,我家里的年货,你买的?”倪芝嗯了一声,“对不起,自作主张了些,一点儿心意。”果然跟他猜的一样,“我妈挺喜欢的,你要想听,我先说一个愿望。”倪芝倚着栏杆,侧身撑着,洗耳恭听,“嗯?”陈烟桥郑重其事,“今年毕业了,跟我回趟家。”“见家长。”倪芝答他,“好。”轮到她再开口,“刚刚放爆竹时候,你说了什么?”清晰记得陈烟桥的唇一张一合,胡茬跟着动,紧绷的下巴又冷峻又性感,像无声的童话。分明是,“我爱你。”陈烟桥低低地笑起来,刻意压低了本来就哑了许多的嗓子。“听不见就算了。”倪芝顿了许久。“我也是。”作者有话要说: 咦66章写过年,倒是好兆头。借着文,跟大家补个元旦快乐,再拜个早年。今年六六大顺啦~还是50个红包修了个小细节第67章蛋糕一眨眼就到了大年初三。初一初二倪芝没出门,她也不愿意这个节骨眼儿上和倪母找不痛快。倪芝问他,生日要怎么过。陈烟桥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丫头,你别为难我,我不懂你们年轻人喜欢玩的,听你的。”其实倪芝是极膈应听到他这样说的,他说了不止一次。她清楚他不懂这些是一回事,他自己这样说又不一样。好似他划了道界限,圈地自牢。而且他又不是没有年轻过,过去和现在,不过差个十年功夫,能翻天覆地到何种程度,不过是他心态已经老了,主动囚禁罢了。倪芝说,“你就不能拿个主意?”陈烟桥有些无奈,“丫头,这是你的地盘儿。以后多的是事情听我的,可别说我专断。”倪芝沉默一会儿,也知道自己情绪过了,本意是想给他过生日。陈烟桥哄她,“好了,我来接你吧。”“不用。”“丫头,别闹脾气。”她语气还是没有缓过来,硬梆梆地,“没有。”陈烟桥却听懂了,两人都顿了几秒,忽然一起笑起来。不用他接,那便是她自己要过来。他低笑两声,用拳头堵着唇,咳了两声。倪芝到了陈烟桥住的酒店,“生日快乐。”两人都调情还行,都挺不擅长这种刻意的煽情。陈烟桥压着她,语气随意地说了声“谢谢”,吻已经落在她唇边了。倪芝很快发现,他嗓子哑得比她想象中严重不少,并不是他电话里那般轻松。陈烟桥还要抱着她往脖子上吻,被她坚决抵住了。“你知道我脾气,”倪芝面色严厉,“去医院。”河北这边的雾霾之严重,常年令人谈虎色变。本地嘴上说是习惯了习惯了,出门谁还不是戴着口罩保命。多的是说拖几天就成肺炎了,更何况陈烟桥这种老烟枪,倪芝担心他拖几天,真病倒了,还在酒店住着,更没法好。陈烟桥同样坚决,“不用。”他的嗓子经过情.欲浸润,愈发低哑,他扯了扯衣领,“别替我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