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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十二岁吗?”陈雪儿眨巴眼,“你猜。”叶远途:“我靠,以后再不许在我们强装小可爱了好吗?”这些个小孩儿要上天了是不是,完全在侮辱他考上北大的智商,根本一点都不可爱。陈雪儿一脸无辜:“我本来就是小可爱啊,不过我也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作为小海棠唯一好朋友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小海棠哭,她真的是特别特别喜欢聂遥哥哥,超过你们这些亲哥哥了。”叶家三兄弟:“……”我们谢谢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聂遥带着小海棠上了的士,直奔星光大道。小姑娘的情绪一直有些低落,上了车也不怎么说话。一路无话,下了车,聂遥找到了路边的雪糕车,买了两个香芋味的雪糕,撕掉其中一个的外包装递给小海棠。小海棠呆呆盯着雪糕,多年以前,在一小的小卖部,她也这样,怕小将军不肯吃,拿到手就撕了包装纸递给他。小海棠伸手接过,舔了一口,甜食真是个好东西,冰滑细腻的奶油在舌尖上晕开,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聂遥见她心情好了一点,总算松了口气,拉着她到一边的长椅坐下。夜幕落下,维多利亚港两旁的灯饰亮起,造就一个繁华而璀璨的夜。“好美。”小海棠忍不住赞叹。这一刻小海棠确确切切感受到这个国际大都市的魅力。“还生哥哥气吗?”聂遥问。小海棠愣了下,摇头,“不是生气,只是难过。”聂遥的心闪过一丝钝痛,开始娓娓道来:“六年前,奶奶忽然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当时姑姑提出带我来香港,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临走前还打了小叔一顿,我那时候的状态很差很差,不想动,不想说话。”甚至不想活,后面这句聂遥不会说。“我好几次想去跟你道个别,但犹犹豫豫始终没去,我走的那天,其实看见你了,你穿着大红色的唐装,红色的小皮鞋,丸子头上还系了个红色的蝴蝶结,特别像年画里走出来的小娃娃,你一个人来找我,我想,你应该是偷偷跑出来的。”聂遥不回忆往事还不知道自己原来记忆力这么好,轻而易举记住了每一个细节。“但我没有下车,那样高兴又喜庆的你见了我一定会哭,我不想看见你哭,更不想自己留在你脑海里最后的印象是当时那种状态。”聂遥当时其实已经有抑郁倾向,只是后来到了香港才确诊,这些他不可能对小海棠说。小海棠帮他把后面续上,“所以你对我选择不辞而别,但是去了我家里,告诉哥哥们我去找你了,顺便跟他们道别,还让他们不要告诉我你走了,并且以后不打算回来,对吗?”小海棠咬了一大口雪糕,压下内心起伏的情绪,“我的哥哥们怕我难过,真的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就这样看着我天天掰着手指头算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啊等啊,等了好久好久,等到确定你暂时不会回来,当然我也不知道这个暂时到底是多久。”小海棠自嘲一笑,“今天见到你的时候,我还在想,就算我们这一次没有遇见,你应该很快也会来找我的,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不会,对吗?”“小海棠……”“聂遥哥哥,你先听我说完。”小海棠打断他,“因为你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会好好长大,就像今天我问你为什么不问问这六年我在做什么,你说我除了乖乖长大,没有别的事可干。”“是的聂遥哥哥,一切如你所愿,我在好好长大,每一天都很认真地长大。”但我每一天也都在想你。“对你而言,我不过是个一头热对你好又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如果不是我一直缠着你,我们之间根本不会有所交集对吗?”小将军于小海棠而言意味着什么,小海棠无法告诉他,谁会相信在另一个平行时空,他们用另一种方式相处了十八年呢?小海棠对小将军有很复杂的感情,这种感情不关乎亲情,更不关乎爱情,复杂到小海棠也不知道该怎么阐述,小将军永远不会知道,更不会懂。如果小海棠要求聂遥与她相处半年时间,换来她与小将军相处了十八年的对等情感,那才是天大的不公平。也正正因为想明白这一点,所以小海棠不生气,她只是觉得难过,聂遥不是大丰朝的小将军,他不会知道大丰朝的一点一滴,就算记得,也不会知道她是他悉心照顾了十几年的小海棠。其实,她早该划清那个平行时空的一切,大丰朝的小海棠只是一棵树,而现在的叶海棠是有血有rou的人。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这里没有小海棠和小将军,只有叶海棠和聂遥。聂遥无法反驳小海棠的话,因为她说的都是对的,如果不是小海棠从一开就一头热对他好,他们之间不会有交集。“聂遥哥哥,如果我们的存在打扰到你的生活,那么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意愿就一头热闯进你的生活,我做我以为是对你好的事,但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好像这个雪糕。”小海棠举了举已经融化在手里的雪糕,“我没问过你是不是喜欢吃雪糕,当年就强行逼着你吃,硬要你吃我给你留的早餐,还一天到晚跟在你的屁股后面,我哥哥说我恨不得住到你家里去,是真的,我当时真的想如果我能住到聂遥哥哥家里去多好,我用尽我能想到的方法去对你好,但没有想过你是不是愿意的问题,我很坏对不对?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一点也不喜欢香芋味的雪糕,就像你刚刚没有问我,我现在吃着也不开心。”小海棠说着说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小海棠真的很少会哭,只有对着聂遥的时候,她的情绪特别容易控制不住。聂遥心痛到呼吸都不能畅顺,拿过她手里的雪糕放到一边,帮她擦手,“不是的小海棠,不是那样的,你对我好,我都知道,都记得,我大概从来也没有跟你说过,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是我十七年来觉得最值得感恩的一件事,你陪着我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真的小海棠。”小海棠抽回自己的手,用手背擦了把眼泪,站了起来,“聂遥哥哥,谢谢你能这么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小海棠……”聂遥觉得很无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次谈话比什么都不解释还要糟糕。小海棠恋恋不舍看最后一眼维多利亚港的夜景,走到路边去拦的士。聂遥扔完雪糕回来,她已经坐进的士,并关上了车门。“聂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