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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有心事,泡澡的时间就长了,田七在门外敲敲门,“太后,水凉了没有?微臣给您加热水。”“不用了,哀家这就出来。”纪云披上浴衣,又对着镜子细照,今晚她没有吃饭,腹部比以前还平坦些。好像刚才惊闻寡居怀孕是一场噩梦。纪云擦干身体,换上寝衣,走到卧室,田七问:“太后今晚要卧床看书吗?”看书的话田七会为纪云多点几根蜡烛,以免看坏了眼睛。纪云:“不看了,累了。”田七觉察纪云情绪不对,“太后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微臣虽没什么本事,愿意为太后解忧。”纪云躺在床上,“给哀家讲个故事吧,开心一点的故事。”田七坐在床边,挑了个热闹好玩的故事:“话说唐三藏和三个徒弟去西天取经,途径女儿国,那里只有女人,没有男人,女儿想要孩子了,就喝子母河的水,遇水而娠。这师徒四人不知道啊,途中口渴,喝了子母河水,结果都怀孕了,哈哈。”纪云: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喂!但田七不知道纪云的心思啊,饶有兴致的继续讲:“女儿国国王看中了唐三藏,非要和唐三藏成亲,唐三藏守身如玉,不能破了色戒,拒绝女王。那女王说,你不同意,朕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太后说好笑不好笑?”纪云:一点都不好笑!“唐三藏一心去西天取经,宁死不肯从女王,无奈肚子越来越大,想走都走不了,后来孙——”“田七啊。”纪云打断道:“好困人也,哀家要睡了。”田七这个故事无疑捅了纪云一刀,而且直中要害。纪云实在听不下去了。书里的侍从都善解人意,我的侍从专门给我添堵。“微臣告退。”田七走了,吹灭了蜡烛,还检查了一遍门窗,“今晚天气闷热,燕子低飞,宋院判说晚上可能要下雨,要我关严窗户,可别让太后受了凉气。”纪云:这个狗太医!纪云那里睡得着啊,愁肠断,摧心肝,前路茫茫,迷雾重重,往前踏一步,可能是万丈深渊、龙潭虎xue,落下去就尸骨无存。太后的壳子下是十六岁、尚未经人事的仓库保管员的少女纪云,她根本承受不住有着十年争宠经验、生活经验、政治经验,还才华横溢,文能写诗,武能跳舞,种地瓜、煮方便面,甚至制作造福女性的姨妈巾的纪太后留给她的“遗产”。她要不起。她只想要一日三餐,纪太后却给她一座金山,直接将她压垮了。躲也无处躲,逃也无处逃,难道只能在小皇帝的谎言下,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生活,在清风庵里当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么?而且是一辈子。不仅如此,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怎么办?纪云躺在床上思考着将来,直到三更,果然开始下雨了,冷雨敲窗,发出哒哒之声;窗外雨打芭蕉,发出哗哗之声;还时不时传来闷雷低声哄哄。大自然的音调就像婴儿在母胎里听到的声音,繁杂又有一种莫名让人安心的规律。纪云在凌晨时分渐渐入睡。梦境。她在岸边,看到唐三藏师徒四人正在一条船上,围着一个化缘的钵盂轮流喝水。纪云猛地意识到他们喝的正是子母河的水,急的大叫:“不能喝啊!谁喝谁怀孕!”那唐三藏指着她,“女施主喝的是什么?”“我没——”纪云低头一瞧,她手里拿着喝了一半的水杯!咕咚一下,水杯落水。纪云将食指伸进咽喉,强行催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一个声音响起来,“御弟哥哥,你我成亲,你当国王,我当王后,我们共享江山。”恍惚中,是女儿国国王的样子。纪云慌忙推脱,“万万使不得!我不是你的御弟哥哥,你找错人了。唐三藏还在子母河喝水,我刚看见的。”“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声音变成了男声,女王变成了永兴帝,女儿国也变成了紫禁城。“不,不是的。”纪云连连后退,永兴帝步步紧逼,“木已成舟,你已经怀孕了,你还想怎样?你还能怎样?”纪云拔腿就跑,但是即将到门口时,大门自动合上了,纪云疯狂拍门,永兴帝已经到了身后,将她压在门板上,耳语道:“你反抗也无用,朕是一国之君,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永兴帝含住了她的耳垂!喂!有话好好说!咬耳朵是怎么回事!永兴帝的咬合力力道很轻,但足以让纪云无法动弹,就怕耳垂被咬断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耳尖传到了脊椎,然后从上到大脑,从下到脚尖,纪云就像被抽去力气似的瘫倒在永兴帝怀中。永兴帝得意的笑道:“记起来了吗?这是你第二喜欢的小游戏。”纪云暗骂:你这个变态!心中却想,这是第二喜欢的游戏,那么第一喜欢的是什么?永兴帝好像猜出纪云心中所想,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和肩窝。她的右边锁骨肩窝处,有一颗嫣红色的胭脂记,这颗胭脂记自打她从胎里出来就有了。永兴帝拿着一个细长嘴的龙首壶,将壶里的美酒倾倒在她的肩窝处,以肩窝为酒盏,一口就喝干了。一瞬间,纪云脑子里就像正月十五元宵节那般放起了满树的烟花。“这是你第一喜欢的小游戏。”永兴帝说道,“不过,这并不是我最喜欢的,这才是我最喜欢的。”永兴帝附身过去,吻住了她的唇。短暂的反抗之后,这一吻唤醒了身体里另个灵魂,她情难自禁,回吻了过去,索求更多,床帐缓缓落下……不对!纪云就像溺水似的在湖里挣扎,试图出来赶走那个陌生的灵魂,可是湖水就像无数双手,将她死死压制住,无法挣脱,只得眼睁睁看着另一个灵魂就像画皮似的披着她的躯壳,里面那些被她用浆糊贴起来的书页统统解锁活起来了,那些“混账话”文字围着她团团转,大声嚷嚷,唯恐她听不见。不要!纪云情急之下怒吼,霎时从梦中惊醒,她倏然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胸前剧烈起伏。原来是兰柯一梦。耳边是雨打芭蕉之声,今天是个下雨天。纪云这个梦做的口干舌燥,正好田七递过来一盏茶,纪云揉着眼睛接过,一口气喝干。是甜丝丝的蜜水,不是平日喝的花草茶。怎么换茶水了?纪云抬头一看,手一松,茶杯落地,幸好卧房铺着地毯,茶杯从床榻边滚落,居然没有摔碎。“皇……皇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