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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花离去,但这一次,松岛江却觉得有些不同。也许是医院特有的白到发亮的四周墙壁,也许是那天花板上亮到有些刺目的日光灯,松岛江竟然觉得铃木铃花打开的那扇漆成白色的门,像是一个可怖的炽白巨兽,它张开了惨白吓人的巨大嘴巴,把少女完全吞没咽了下去。“啪嗒——”打开的门再次被关上,松岛江来不及看到里面的场景,从他这个角度也无法看见里面端坐着的医生。铃木铃花小心地关上门,然后她才缓慢地转过身走到医生对面的位置旁,他们之间隔了一张桌子,铃木铃花注意到桌面很干净,几乎是太干净了,桌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没有电脑、笔记本子、纸和笔、甚至连一包纸巾也没有,空无一物。只有医生搁置在上面的一双手,他把手肘压在桌上,两只小臂都被包裹在白色的医生制服袖子里按在桌面,手腕微微抬起来,手指交叉却又不完全交叠地轻扣着,大拇指对碰,掌心隔空相对举在上方。这让他有些宽大的袖子落在桌面上,露出腕部紧紧扣着的衬衫袖口,他扣上靠里的第二颗袖扣,把手腕收得微紧。连颈部的领口也是,他把纽扣扣到最上面的第一颗,年轻英俊的医生有一截修长的脖颈,所以这不会让他看上去缩头缩脑,只会增添他的严谨和禁欲气息。从这个角度去看,这让他更加迷人了。他喜欢干净整洁,很可能有一定的洁癖,还有强迫症。他拥有掌控欲但是没有那么强烈,又或许表现得太强势会让他的病人产生抵触心理,于是他巧妙地掩饰了一部分。还有一点惹人注意的地方是,他手腕上戴了一条手链,看款式似乎是女式的,这和男人高大的身材并不搭配,但是他一点也不介意。她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所以铃木铃花有点紧张,她不自觉地开始分析一进来就看到的医生,以此来作为一种心理防卫。她也很清楚,在她解读他的同时,这位医生也一定在分析她。而且他肯定比铃木铃花更加擅长,意识到这一点少女产生了一些挫败感,而对面医生隔着眼镜看过来的冷静模样也似乎是在印证这一点。“请坐吧。”看她站在椅子旁边没有坐下去,医生开口打破沉默,他注视着铃木铃花拉开椅子,四个椅脚上套了软塑胶套,所以没有发出太大声响,少女也乖巧安静地坐了下去。他交扣着的手指微微一动,右手食指按压在左手食指轻叩了一下,“虽然我们都已经知道彼此了,但是我想,我们仍然需要一个自我介绍,这会帮助我们更好地认识。”铃木铃花抿了抿唇,这表示她在思考,也是在抵触。她知道对方的意思是想让她先来,铃木铃花微启嘴唇,简短地说了一些话:“你好,我是铃木铃花。”端坐在对面的男人微仰下巴,轮廓分明又收紧的下颌线把他修饰得冷俊又有些秀气,医生在示意她继续。于是少女轻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了下去,“虽然新年还没有过去,但是我已经过了生日,所以我想我可以算作15岁……”“已经过了生日吗?请问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医生突然出声,铃木铃花作了回答他也没有什么反应,还是那副了解一切的冷淡模样,铃木铃花不禁觉得他其实早就知道,“你是处女座。”他做了一个总结,过了一后他又提问:“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人陪你一起过的生日?”见铃木铃花有些迟疑,他放轻了一点声音,“家人?朋友?工作人员还是……恋人?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当他一个个问过去的时候,铃木铃花觉得她流露出的反应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于是她叹了一口气,选择答复:“没有什么人陪我一起,我自己过的生日。”“一个人?”“恩,一个人。”这次他微点了一下相对的大拇指,“那为什么不找些朋友呢?”英俊的医生发现铃木铃花在看他的手腕,他干脆扬起那只吸引少女视线的手,他垂眸看了一眼,习以为常地做了一点解释:“这是我今天的幸运物。”“幸运物?”铃木铃花不由感到惊奇,“你相信这些?”身为医生的男人对自己这点迷信不可置否,他毫无异色地承认了下来:“人总得为自己找到一点寄托,不是吗。”“那……你今天有幸运一点吗?”“可以算是。”他说得有些模棱两可,男人眉头微动,“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吧,铃木。你为什么不和朋友一起过生日呢?”前倾上身,铃木铃花向桌子靠近了一些,她屈起十根手指轻压在了桌面上,手臂悬空,少女轻语:“该轮到你介绍自己了,医生。”“哦,对了。”他没有多少诚意地应下,绿发碧眸的男人打开肩膀,白色宽松的医生服套衬得他身材修长,“我的名字是绿间真太郎,25岁,生日是7月7日,巨蟹。生日那天在工作,所以是和病人一起度过的。”他完全是在对应着铃木铃花给出的信息来回答,显得十分公平,这样看上去,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对等的。铃木铃花顺势改变称呼,“绿间医生——”但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绿间真太郎出声截断:“好了,我们可以回到之前那个问题了吗?”少女又抿了抿嘴唇,“因为我没有什么朋友。”“你看上去不像是没有朋友的人。”她按在桌边缘的手指动了动,轻敲着桌面。“我不知道,这也许是我的问题,我不太——”“这是你的问题。”出乎铃木铃花意料之外,绿间真太郎直接说出了口,他没有半点要委婉的意思,不过他马上又为少女开解,“但这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吗?”“什么?”冰冷的镜片下那双纯碧色的眼眸像是翡翠一般剔透,佐苍奈奈的眼睛也是绿色的,但是那和绿间真太郎给她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也许是男人的眼睛更狭长,眼睫更浓密,于是铃木铃花总觉得他在疏离之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深情。或许,这也并不是错觉。绿间真太郎放缓低沉磁性的声音:“你的父母都在国外,长期一个人的生活会让你不知道该如何和别人相处。”“你的官网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