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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害怕……”他会害怕,他也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不敢说出口。静静地听了很久,铃木铃花拿着手机贴在耳边。“我也很害怕。”“我怕自己如果死掉了,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会知道,没有一个人会记得我。”她的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恐慌,“我怕我死去了,rou体会腐烂,骨头暴露在空气中,然而就算尸体发臭,也没有人愿意为我收尸。”“死亡很痛苦,再可怕的病症也没有死掉的那一瞬间痛苦。”铃木铃花难过地垂下眼帘,“所以,幸村君,你千万千万不要死。”“……铃花。”幸村精市甚至从电话里感受到了比自己更深的绝望,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完美无缺的少女竟然这么悲观。想到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幸村的心脏微微揪紧。“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最终,他这样说道,“我会活下来,和你一起,一直活下去。”虽然知道最后一句是不可能的,但是铃木铃花还是对着手机笑起来:“好,我等你。”“铃花,我……”“可以不要说吗。”铃木铃花打断了幸村的话,“幸村君,这句话能不能在手术之后对我说呢?”她能听到少年的气息加快了一点。“到时候你还想听吗?”“……只要你还愿意说。”铃木铃花听到幸村精市的声音轻柔地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因为这种特别的温柔一直都是只对待她,所以便格外动人。“我永远都愿意。”第17章“丸井君,你有心事吗?”铃木铃花转过身来询问自己的后桌。丸井文太今天很奇怪,就连收到零食慰问也不见有多开心,总是元气满满的褐色眼瞳蒙上了一层阴霾。他单手支撑着脑袋,眼睛从周围打闹闲谈的同学身上回到铃木铃花的脸上。“没什么……”“果然是有什么呢。”铃木铃花眼里的温柔带着探究。少年甩了甩红色的头发,置气地把脸换了一个方向,不想去看铃木铃花却又偷偷斜过眼睛来瞄她。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丸井文太。“……我就是觉得好不公平。”他的红发仿佛也黯淡了一点,“为什么幸村在医院里煎熬地等待手术,而他们,我们就能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幸村精市住院后的第一周,因为他的高人气,学校里想念他,担忧他的人有很多。第二周,大家依然忧虑,但还是要忙于自己的事情。一个月后,现在仍然为立海的神之子牵肠挂肚的人还剩下多少?他的病房从最开始的热闹到冷清,就是最好的证明。时间不会因为缺少幸村而停止往前,病魔拖住了他的脚步,而其他人依旧要向前走。铃木铃花垂下鸦羽般的长睫毛,因为命运就是不公平的呀。再痛苦也无法替别人承受,再悲伤也无法代别人体会,分享会减轻苦楚吗,会增加喜悦吗。可是,喜怒哀乐,都只是人一个才能真切感受的情绪啊。现实是很残酷的,但是小孩子想要的不是真实而是童话。“丸井君并没有‘无忧无虑’吧,你不是正在担心幸村君吗?”铃木铃花看着他大而圆的瞳孔,“没有人是无忧无虑的哦,幸村君要打败病魔,而你要打败对手。”“不是说好了吗?把关东大赛的冠军作为幸村君手术成功的贺礼。”想到因为雨天延期的决赛又要到来,丸井文太终于恢复了一点活力,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必胜的信念。“那是当然的啦。”但是。丸井文太又忍不住想,没有人是无忧无虑的。那么,铃木铃花呢?铃木铃花在忧虑着什么,她有想要打败的东西吗?她有没有像自己一样为那次“约会”而烦恼,有没有像自己一样辗转反侧又心跳不已呢……铃木铃花究竟在想什么呢。如果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那么真田弦一郎永远也猜不到她的想法,如同他看不透幸村精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铃木铃花和幸村精市的确很像。真田的母亲曾经开过他们三人的玩笑:“看来弦一郎就是对这种类型没辙呢。”其实这句话也没有什么错。铃木铃花是第二个能让真田弦一郎听命于她的同龄人。即使她在真田热爱的网球和剑道上都没有特别的爱好,即使她私下里大胆任性是真田最讨厌的性格。即使,他的好友幸村精市暗恋着铃木铃花。但是……喜欢就是喜欢,而真田对此毫无办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种莫名的三角关系。什么时候从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的铁三角,变成了他们两个和铃木铃花之间暧昧难解的关系?真田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只是从某个时间之后,原本填满了比赛训练,剑道书法,家庭,社员好友和学业的记忆里又被塞进了无数个关于铃木铃花的片段。无论是他和铃木铃花还有幸村一起走出立海校园大门的场景,还是铃木铃花看着球员们练习的专注眼神,全都被牢牢地印在脑海里。明明已经知道幸村喜欢的人就是铃木铃花,真田不应该再关注她。可是铃木铃花偏偏向他告白了。真田弦一郎根本无法拒绝。两个互为好友知己的男人喜欢上同一个女人的结局是什么?社会舆论会责怪那个女人挑拨毁了一段友谊。但真田从来不曾觉得这是铃木铃花的错误。责怪她太过优秀还是责怪她选择了自己?他只是责怪自己为什么是后来者,为什么喜欢得比幸村晚,所以连说出口都显得那么卑鄙。“……铃花?”真田弦一郎震惊地看着出现在真田公馆里的少女。铃木铃花换上了白衣黑裙的剑道服,端坐在古朴道意的和风庭院里,她的长发被高高地束起,落在暮色里像是平安时代的浮世绘。“我请铃花来的。”真田的母亲坐在少女对面笑笑,“我听说铃花对剑道有些兴趣呢,弦一郎刚好可以教教她。”“母亲。”真田敛起眉,对母亲的自作主张并不高兴。但这阻止不了真田母亲起身离开。于是这间真田常用的练习室里就只剩下他和铃木铃花两个人。“抱歉。”真田对着坐在原地的铃木铃花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母亲她还不知道情况。”“伯母认为我们的感情出现问题了呢,其实也没错不是吗。”铃木铃花优雅地站了起来,从武器架上拿下一把竹木剑。她自顾自地穿上护甲面具,全副武装之后才微微蹲下身体,摆出了一个基本姿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