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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男子低贱。”“六郎——”墨九哽咽。“不许哭!”萧乾严肃脸,展眉带笑看她,“生孩子哭对身子不好。人家也会笑话你,堂堂九爷,生孩子没哭,剖腹没哭,却被两句话说哭了。丢人!”墨九看着他,唇角扯了扯,忍俊不禁。“你还有工夫逗我笑,还不给我缝合?”“是,夫人!”萧乾弯下腰,顿了片刻,又神色凝重地抬头看她,“你忍着,会有一些痛。”“如今好多了!”墨九又抿了抿唇,“比先前好,想是痛得麻森了。”萧乾满眼心疼,看她一眼,终是不再多言,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嘴里也没忘了褒赞于她:“阿九此法也不知从何而来?属实有些神奇。假以时日,这剖腹与缝合之术,必会成为世间神术,可造福无数妇人啊!阿九于世,有盖人之功。”“……”墨九痛得抽气,回答不上来了。隔了一瞬,她才嘶嘶的喘着气说:“我只是在家里的一本书上翻到过而已,亦不太懂,这一切都是萧神医自己摸索出来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呐?”听她这样说,萧乾轻轻一笑。静默了一会,等最后一针缝上,他松口气直起腰来。“阿九家的藏书如此之多,何时也容我拜读一下?”他的视线是望着织娘的,带了一点怀疑,而织娘的表情一直比他还要奇怪。当墨九说在家里的书上看到的时候,她就已经那样儿了。这冷不丁被萧乾的目光一刺,她尴尬地抽一下唇角,低头捋发,不得不附合着墨九回答。“有机会的。”墨九半清醒半迷糊,随口那么一说,也没有意识到这些话会被这里的两个人对质戳穿,见到这般情况,心里抽搐一下,扫一眼萧乾眸底的探究之色,再不舍地看一眼女儿,适时地“晕”了过去。…………“生了,生了,九爷生了个小小姐——”“生了!生了啊!母女平安!”“生了——九爷生了啊——”“母女平安!”整个兴隆山都沉浸在一片欢悦的气氛里。完颜修牵着马,披着夜露,拿着一支短微,慢慢地步入广场,从一群热情得奔走相告的人群里走过,忧心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柔和了下来。“谢天谢地!”…………墨九是在半个时辰之后醒来的。身子太痛了,她想一直装睡根本就装不下去。等她无力地揉着眼东张西望时,屋子里已经都收拾干净了。孩子安静地躺在一边的婴儿床上睡着,床上的被褥换过了,她的身子也被擦拭过,一切都清清爽爽的,似乎疼痛也减轻了不少。萧乾靠坐在她床侧的椅子上,双眸微微阖着,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他似乎很缺睡眠,就这般倚着,居然有细细的酣声传来。他太累了!想来这些日子,他都不曾好睡吧?墨九本来想唤他的嘴,合拢了,静静看着他,双眸幽幽。一个是女儿,一个是丈夫,两个人都在她的身侧熟睡。这样安宁温馨的时刻,哪怕很短暂,也让她觉得一切的付出都值得。再痛又如何?痛过了,就好了。而他们,她的亲人,将会永远留在她的身边,共同度过他们的“今后”。“吱呀”一声,门开了。很快,玫儿撩了帘子进来,手上端了一个托盘,热腾腾的汤药就放在上面。“姑娘——”她笑吟吟的盯着墨九,眸子晶亮。“嘘!”墨九强忍着小腹穿刺般的疼痛,抬手冲她摆了摆,指了指萧乾,压着嗓子小声说:“放在那里吧,不要吵醒了他——”“可是姑娘,击西很着急地来找萧王呢!”击西?墨九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皱了下眉头,正寻思该不该叫醒萧乾,就听他肩膀动了动,很快抬起头来,与她对视一眼,双眸迷糊了那么一秒,很快就恢复了清明,坐直身子问玫儿。“击西在哪?”“就在外面候着——”嗯一声,萧乾站起身,走到床侧抚了抚墨九的脸,然后也不顾玫儿在边上,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便轻捋她的长发,“喝点粥再歇一会,我很快回来。”墨九瘪了瘪嘴,笑着。“我没有事的。”看着他要走,她伸手提住他的袖子。“六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萧乾回头,抚上她的手,轻轻牵着放回被子里。“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你说过的,什么事都不会瞒我。”看她嘟嘴撒娇,小模样儿有些柔弱,可目光却很坚毅,萧乾不由喟叹一声。“你忘了吗?我给孩儿准备的大礼,还没有给她呢?我做父亲的,初见女儿,可不能食言!我先去,等会回来再细说。”“可是——”墨九想要说什么,他拍了拍她,打断了她。“乖,一切有我。”他大步出去了。墨九抿紧唇角,低低一叹。“可是我怕你离开了,不知何时才又得见!”坑深328米,为谁算计?月高风凉的夜晚过去了。天亮时,大雾笼罩着四野。房州,南荣兵大营,安静得有些诡谲。从兴隆山败退,掌兵的大帅刘明盛突然成了阶下囚,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景昌皇帝原来好端端地活着,原本以为是死对手的萧军居然帮着皇帝肃清了军中叛逆,还放了他们一马……每件事情都变得好快,冷不丁眨个眼,似乎就是天覆地复。这些事都太过离奇了,哪怕就活生生地发生在眼前,也让人不敢置信,即便有一天被写入野史,也会令人怀疑真假,更何况正史了。对于一些高级将校来说,这一些风吹草动很可能事关生死与命运,可对普通士兵来说,也不过多了几件闲磕牙时的笑料,该怎么活,他们还怎么活。营房上空,炊烟袅袅,为这一片被战争摧残过的土地添了几分婉约的烟火之气。伙头兵从大战中捡回来一命,正在虔诚地准备早膳。大营的木栅门冷不丁洞开了,宋熹一个人策马从外面回来,披着一身的雾气与凉风,一双冷幽幽的眸子里,似乎跳跃着阴阴的光芒。今日天不见亮,兴隆山就有消息传来。……墨九生了一个女儿,母子平安。得到消息的宋熹,什么也没有说,面无表情地出去牵了马,然后一个人狂奔出营而去。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出去,又去了哪里,正如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一言不发地黑着脸回来,令人抱了两壶酒去,仰着脖子就往喉咙里灌一样。没有人敢问,里里外外侍候的人都安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