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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让路!”一句话不冷不热的,掩不住的嫌弃,让人听着心里就不舒服。墨九谁啊?是肯服输的人吗?她懒洋洋地肘着车窗,扶了扶头上的风雨帽。“陆老先生,我叫你一声师父,那是看在我故去六郎的分上,你可不要为老不尊,倚老卖老哦?不要忘了,在你面前的人,不仅马上就是苏赫王妃了,还是北勐的赛罕公主,大汗亲自敕封的公主。在这个府上,除了王爷,就数我最大。你不会想告诉我,你比王爷的面子还大吧,必须要我让路?”陆机一怔,牙咬得紧紧,正要生气,温静姝却扶住了他的胳膊。他看过去,却见温静姝委屈地摇了摇头。那个意思,是提醒他不要和墨九争的意思。可一双眸中透露出来的伤感、落寞,以及痛苦,却赫赫在目。男人有的时候看女人,那眼光真的笨得要死。尤其陆机这样的人,将温静姝的可怜和墨九的高傲一比较,同情思维就战胜了智商,下意识站在温静姝一边,对墨九的厌恶更胜了几分。“看来钜子眼睛坏了,也没有收敛好性子。”说到眼睛坏了,墨九就有些生气。一个视力正常的人,永远不知视力模糊人的苦。这陆机老人身为医者,不仅不同情,居然还幸灾乐祸?太可恨了!他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呵呵一声,墨九扯着唇角,捋着风雨帽下方的流苏,桀骜的样子,及其拉仇恨。“我眼睛坏了,不算什么事,毕竟我又不是神医?只可怜的,有些神医,号称举世无双,连徒弟的嗓子都治不了——啧啧,带着治不了的哑巴徒弟四处招摇也就罢了,还坐得这么近,两个人眉来眼去,动手动脚的,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两个有那种关系么?”前半句还好,后半句对陆机来说,确实歹毒了一点。想他一辈子洁身自好,那次中毒对温静姝的行为,还让墨九撞见,也就成为了他人生最大的污点——或者说,他为什么对温静姝那么好,有那次的歉疚之心。他又为什么对墨九那么痛恨,其实也因为那次被她撞见。人的心理应激反应。对知道他丑事的人,下意识的厌恶,想要疏远。不过,为了萧乾,彼此不亲近,好歹也不至于有互揭老底的仇恨。陆机身为长辈,觉得教训墨九几句没有什么,根本想不到,墨九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他气极攻心,颤抖着手,指着墨九。“你,你——你个——”“我?我?我怎么了我?”墨九抬高下巴,那模样儿老实说,连她自己看了估计也想呸一声,太招人恨了,一句句全是尖酸刻薄,“陆老先生啊,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你的爱徒做的那些腌脏事,我真不想说出来,怕脏了嘴。所以啊,你还是先教育好自己和你的爱徒,再来管教我吧?”“你个女娃子,小小年纪,如此恶毒——”“谢谢夸奖!你若再拦着我,会有更恶毒的。”微微一笑,墨九懒洋洋哼一声,“所以,还是麻烦陆老先生,闪开!让本公主过去!”这是蒙合下旨后,她第一次自称公主。没有想到,居然会是用在陆机的身上。她其实也算无可奈何,可陆机,却被她气得差点晕过去。“好,你好!走着瞧!”她身后有墨家弟子,旁边有北勐守卫。她马上要做苏赫王妃了,还是蒙合亲封的公主。陆机能把她怎样?牙齿一咬,他忍无可忍,冷不丁推开车门,迎着风雪拂袖离去。他终是下不来台,不愿意当着面给墨九让道,所以——溜了。但温静姝却可以。她咬一下唇,探出头来,对车夫摇了摇头,摆手指向一边,示意他让路。在放下帘子之前,甚至还对墨九恭敬地笑了一笑,这气度修养,简直让人不得不佩服。是哑了之后,学乖了?哦不!墨九不信这个女人会转性子。陆机有一句话,其实很对。她墨九眼睛坏了没有变,哪怕瞎了也不会变。那么,温静姝哑了,就会变吗?若会变,也只会变得更加狠毒而已。车轮子辗在积雪上,“吱呀”作响。墨九的马车一步一步逼过去,温静姝的马车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退到门外的角落,让墨九一行人可以顺利通行,方才停下来。墨九没有放下帘子,一直盯着温静姝马车的方向,在与她错开而过的时候,对着那个紧闭的窗口冷飕飕地说了一句。“如果我是你,会学乖的。至少可以留条命,在余生里,慢慢扎小人诅咒我,你说,对不对?”车窗的那一边,静悄悄的,只有风雪声盘旋。温静姝当然不会回答她,也回答不了她。------题外话------计划不如变化快,今天想发奋,结果我的小男神突然生病,呕吐腹痛,被老师召唤过去,一直在医院跑上跑下,弄到现在,也只写了6000字——咱们明天见,精彩在后面,不要放弃二锦和我们的六九哦。坑深287米,山河无颜色墨九一行人从苏赫王府到紫妍公主暂居的府宅,大概走了一盏茶的工夫。:3w.し两个府宅之间的距离并不太远,但路上积雪太厚,影响了行路,也就多耽搁了一会。刚到府宅外面,车夫冷不丁吆喝一声,车马便停了下来。墨九还没有下车,就等到外面响起苏逸清越的声音。“南荣苏离痕恭迎赛汗公主光临舍下!”就在一个时辰前,苏逸就接到了墨九要住进来与宋妍一起出嫁的消息。与蒙合的口谕一起到来的,是万安宫里的一大群嬷嬷仆役。他们紧张地打扫院子,在屋子里置备家什,为墨九的院子披红挂彩,一应事务完全不假于人手,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墨九也就暂居一个晚上,完全用不着这样奢侈浪费。不过——看那阵仗,人人都知道,赛罕公主在北勐大汗心里的地位了。所以,苏逸这一声似笑非笑的“恭迎”里,不无揶揄的色彩。墨九听懂了,将风雨帽戴得严实了一些,才由玫儿扶着手踏着木杌下了车,抬头看一眼领着几个南荣随从正在“恭迎”她的苏逸,唇角一扯,便是冷笑。“相爷辛苦了,但外头风大,小心闪了舌头。”“不会不会,苏离痕舌头生得紧得很。”苏逸微微欠身,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又是欠身一拱手,做尽了姿态,“赛罕公主,里面请。”墨九嗯一声,挺胸抬头,踩过扫完积雪一样湿漉漉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