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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安,我与东寂两个,一夜喝了几坛梨觞,那酒可真美啊……唉,那晚的月色也可美……噫,你看天空,就和今夜这般……”墨妄抬头。细雨如丝,哪里来的月色?他抿嘴无言,墨九却在嘻嘻的笑。“只可惜,梨觞没有,良人也无。九爷我啊,形单影只一个人,对月饮酒,嗝,对不上了。对不上了……师兄,你快回去吧。我这会快乐着呢。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哼着的曲调,她东倒西歪,那油纸伞根本就遮不住她,大半个身子已然半湿了,还仰着头,对着一片朦胧的细雨,咿咿呀呀的唱歌。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看着你抱着我,目光比月色寂寞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师兄,好听吗?”墨九眨巴着眼睛,揪住墨妄的胳膊,那神色似乎真的很陶醉,把好端端一首歌,唱了个七零八落,东拼西凑,酒气冲天,还自觉唱得堪比歌神转世,又扯裙子又甩头,又扭腰肢又比划。“小九。唉!”墨妄哭笑不得,“你这酒品,可真不怎么好?”“滚犊子!谁说我不好。嘻嘻。”墨九突地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墨妄,又一种陶醉般的目光,盯在他俊朗的脸上,一双胳膊蛇一样缠上他的脖子。“你说我好。你快说,我很好。”这样温情的目光烙在墨妄的脸上,这样的亲近姿态贴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的血液往上逆流,一颗心怦怦直跳,下腹发紧,脸颊发烧,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澎湃的情绪。他亦喝了酒,这般低低呓语乖巧的墨九,让他丝毫寻不到反驳的力气。“小九,你很好。你最好。”“呀!哈哈。”墨九开心了,脱口就娇笑起来。“师兄,我爱你,我最爱你了。”坑深261米,销魂一虐“男女之情一旦破裂,便永无回路。超快稳定更新,不管曾经多么亲密,哪怕爱得死去活来,都可一字一句,她说得很慢,又很轻松,如同在阐述一件事实,几乎听不出个人的情绪。就像很害怕一松开,就会摔倒一样。墨九吐一口气,依旧握着他的手,很紧。可墨妄却轻轻皱眉,睨着她的侧颜,不知如何言语。她这一叹,带了笑声——“唯独男女之情,不过是当时人,说当时话,尽当时事而已。”拖曳着细柔的嗓子,她突然推开油纸伞,抬头望天。“你想想啊,这世上,父母与子女,兄弟和姐妹,这样的血源亲情,一般而言,不管有什么误解,一生都不会改变,也一生都会关照彼此,不会分离。便是友情,也可以基于一种互助的关系,经营得像美酒,越陈越香,时间越久远,慢慢变成与亲情一样的,难以割舍的情感,唯独男女之情——”墨妄蹙眉,又听得她似笑非笑。“其实男女之情是什么?就是个屁!”墨九这句话,带了一点隐隐的戾气,若有似无的荡在雨雾中,可仔细听去,又丝毫不见。“嗯?”墨妄继续做听众。“今儿喝酒的时候,我想了许多,突然想明白一个事情。”墨九望着雨雾下的树丛,咧嘴一笑,略略蹙眉,大抵心里的情绪得不到释放,借了酒意,不由自主就想要说出来,她握住墨妄的手,慢吞吞的走着,说话的语速也极慢。“师兄——”她的手缠在墨妄的胳膊中,身子歪歪倒倒,几乎整个儿倚在了墨妄的身上,墨妄一只环着她的腰,一只扶着她的肩膀,两个人极是亲近,在不同的角度下,呈现出不同的情态……似情人低语,似爱人亲吻。今夜的墨九很水嫩,居然没着男装,一身清丽的玫色衣裙,衣带飘飘,长发迤逦于腰,端得是风情万种,绝艳无双,如同从月亮中走出来的小嫦娥……哦不,比嫦娥多了几分灵性,多了几分自在,也多了几分笑容。……也落入了围观者的视线中!这个时候,他二人已然步入了庭院的中间。“呃!那就好,那就好,我也是呢。”“傻瓜。”墨妄扶住她,微笑,“我很高兴。”但是,她不太敏感的情商细胞终于发挥了一次作用,察觉到了墨妄的情绪,“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墨九走路都在踉跄,脑子也不太灵活。“师兄,对不起。”为了这种满足,他愿意在她需要的时候,站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在她不需要的时候,将所有情感深藏,把繁华留给她,自己默默离开。那是一种被人需要的满足。一颗心,被胀得满满的。墨妄突然很满足。除了“此爱”非“彼爱”,“此喜欢”非“彼喜欢”,她真的没有一个字的虚言。除了不能给他那种男女之情外,墨九待他,其实也一直很信任,一直很好的,不是吗?他心知,墨九此言不虚。那一只扶在墨九肩膀上的手,也越发的紧。这样的词儿,让墨妄再次怔住。真正的,唯一的。“是吗?”墨九哦一声,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揉一下额头,“但真正的挺喜欢一个人,偶尔也是需要表达的嘛。正如我对师兄,就是真正的那种喜欢。师兄对我而言,非常的重要,不是任何人可以比较的那种重要,就像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兄长,真正的兄长,唯一的兄长。”“喜欢可说,但爱,不可轻言。”墨妄点点头,扶着她往屋子里走。爱就是喜欢……差不多么?“爱?”墨九轻笑,“知道啊,就是喜欢呗。”“小九,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他松手,视线低垂,落在墨九的脸上。哪里来的爱?又哪里来的最爱?她是从不拘于小节的……女汉子。多吃几杯酒,一旦兴奋,便瞎胡说。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墨九的为人,他还不了解么?怔忡片刻,他心弦微松,不免苦笑于自己的胡思乱想。缠啊缠啊,缠得墨妄心乱如麻。女儿家的体香味儿,淡淡的从她身上绕过来。“嘿嘿嘿,师兄怎么这般严肃?”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小嘴翘翘,不解地相问。“嗯?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