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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苏赫世子不了解,对蒙合却很清楚。根据相思令得来的线索,蒙合是北勐大汗的嫡孙,是北勐宗亲王族里的绝对权贵。在萧乾死于南荣之后,北勐大汗一直没有出兵报仇的原因,一直有两种说法。一个便是说北勐大汗年岁已高,已无力再战。另一种说法,便是说蒙合与其父达尔扎把持了北勐朝政,不愿出兵。也就是说,达尔扎是北勐如今的实际掌权者。可他长年征战,一直伤病缠身。从北勐局势扯,他的嫡子,北勐大汗的嫡孙蒙合,将是汗位最有可能的继承人。现如今,从苏赫的意思看,他与蒙合关系很是亲近?怪不得宴会上那些达官贵人,个个都讨好他!但,调查死亡山谷,到底是北勐大汗的意思,还是蒙合的意思?或者说,只是苏赫自己的意思?冷不丁一下,接受到的信息太多,墨九脑子有些乱,思维神经像钻入了一团乱麻里。唯一清楚的就是……这位苏赫世子,绝非外界传言的那样——除了不太简单的身世,一切都很简单。默了默,她道:“我能为世子做些什么?”苏赫直视着她,“听闻钜子通晓机关巧术,八卦易经也无一不懂?”这顶帽子戴得有点高,墨九抿了抿唇,“一般般。”苏赫褪去高冷的尊贵姿态,又是一笑,“不瞒钜子,本世子已派人调查过,死亡山谷有八卦机关布阵,故而进入的人,都会遭遇不测……只是那布局,却是无人能破。”一听这话,墨九心里就激动了。机关八卦,布阵之局,也是她的喜好。若能一探,是何等妙事儿?只不过,她没得好处,怎肯同意苏赫的要求?不冷不热地一笑,她毫不在意的道:“世子能请我来,想必也是了解我的为人了。我从来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死亡山谷,凶险未知,我又何必去趟这浑水?”像是早料到她会这样说,苏赫也不恼,只是反问。“钜子北上,不就为了此事?”“不。”墨九坚定的摇头,“我是为找人而来。”苏赫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她的说辞,面具后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沉吟好一会儿,突然道:“此事一成,我不仅给钜子要的人,还……附送一人。”买一赠一?墨九心尖一窒。这么说彭欣也在他手上?好不要脸,居然这样讲条件,让她为他卖命?唇角微微一牵,她笑道:“不必了!如果世子说的人是我的朋友,苗疆圣女彭欣姑娘,那咱们或可一谈。如果世子所说的人是南荣安王宋骜,那么……国家大事,与我庶民何干?随便你处置吧,这货的生死,我向来不感兴趣。”苏赫世子像是僵住,盯住她一动不动。“钜子与安王有仇?”“哼!”墨九淡哼一声,“我只能说,我没有亲自弄死他,那是因为我为人善良,又怎会救他?所以,世子怕是想多了。买一赠一我不要,除了彭欣,我想要世子一个承诺。”怔怔看他许久,苏赫世子扶额,仿佛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儿。“钜子请讲——”墨九笑笑,“不管事情成与不成,你得保证我们安全离开阴山。”苏赫没有马上回答。好一会儿,他方才端起水酒,一口一口轻抿着,淡笑问:“钜子还真信得过苏赫的本事……你又怎知我护得了你?”哈哈一声,墨九愉快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冲苏赫示意一下,然后袖袍一翻,“咕噜”灌下肚子。“就这样了!我们一言为定。”坑深212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哪怕是与情爱无关的“为了他当然,他知道,她说的“为了他”,与情爱无关。又笑又摇头,他一脸无奈。“疯了。”墨妄愣了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墨九没有开玩笑,不由忍俊不禁。一个饥饿许久的人,冷不丁被人灌了一勺子蜂蜜,那是什么感觉?为了你,我每天都要开心。“师兄,我决定了。为了你能高兴,我每天都要过得开开心心。”墨九却笑得更为高兴,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他对她的笑不明所以。“小九……?”墨妄呆呆地望着她,眸子里倒映着她的笑容。大抵是心情好,她紧盯着墨妄,一双美眸在满天的星光下,笑出一个弯弯的月牙儿,让她本就精致的五官,在那一瞬间,仿佛拥有了女巫的灵力,快活的、美好的迷之颜值,有着让人忘记呼吸的本事。一个大男人总受她的情绪影响,这好像有点……可怜?想到这个,她心底一窒,突地有些纠结。不过,究其根本的原因,好像是随了她的情绪?在她的记忆里,墨妄从前确定是一个爽朗爱笑的阳刚男子。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脸上好像总蒙上了一层阴霾,虽然看不见太多负面情绪,可也很少露出这样愉快的笑容……“得了吧你,哪里有常笑?好久不见你笑了。”墨九嘴有轻轻的嗤声。常笑?墨妄微微一愕,脸上的笑容,稍稍有些僵硬。可顿了一瞬,他又忍不住低笑一声,摸了摸鼻子,调侃道:“我不是常笑么?听小九的意思,我好像是不会笑的怪人一般。”“啊哦——”墨九偏头,诧异地盯着他月光下的俊脸,“你笑了!你居然笑了!?”“小九喜欢就好。”弯了弯唇,他也走上坡顶,绷了许久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可墨妄很少见她这么咧嘴大笑,笑得白牙外露。这么久以来,她其实常笑。“师兄,这趟阴山咱们没有白来!我猜,接下来的事儿,会越来越有趣的——”草原上,夜风正凉,墨九说罢又冲墨妄一笑,然而打马走在前面,上了河岸边的一个小山坡,看月光下的河水莹白莹白的泛着幽光,像一块镶了玉石的腰带似的,心情格外美丽,那一口已经在心底憋了许久的郁气,终是松缓。“哈哈,暂时保密。因为我也不太敢肯定,但是我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墨九看他真的没有看出来,打个哈哈,随意捋一下头发。微微眯起眼睛,墨妄审视着墨九今儿极为活泼的样子,反复回忆了金帐里与苏赫见面的过程,好半晌儿,还是摇了摇头,“恕我眼拙,没有认出来。小九,不如明视?”墨九微微一笑,俏皮地道:“严格说,是一个熟人。”对她的话,墨妄显然是错愕的。“故人?什么故人?”“师兄有没有发现,他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