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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动震墓……毕竟兴隆山干系重大,我们何苦自掘家宅?”他的话都在理儿。一句“家宅”,也证明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为兴隆山,为墨家付出之后,已经完全把这里当成了他和尚雅的家。按常理,墨九是讲理的人。可今儿也不知为何,乔占平说得口干舌燥,她却丝毫不为所动。“乔工,我们没有时间再等了,时机已到!”没有时间再等?一年多都等了,现在为什么等不了?乔占平目带疑惑,稍顿一下,审视地问:“钜子所指的时机,究竟是什么?”墨九略略沉吟,目光严肃,一脸正经。“乔工,我不想瞒你,所谓时机,就是指对的时候。”乔占平:“……”墨九看着他无奈的样子,上扬唇角,“而且,你想想啊,我们费了这么多的劲儿,天下的消息都被网罗殆尽,派出的弟子,不说一万,也有八千了。余下四个墓,一点消息都没有,那是为什么?”乔占平肃冷的脸上,有一丝动容。“属下以为,缘分未至。”缘分?这种事儿哪来什么缘分。墨九哭笑不得。稍顷,她目光突然一敛,凑近脑袋,死死盯着乔占平,像个神婆似的小声嘟囔。“我有一个强烈的预感。欲知乾坤离兑,必破坎艮巽震。震墓不出,乾坤离兑恐怕不会现世——”欲知乾坤离兑,必破坎艮巽震?乔占平愕然看她,对她的逻辑一脸吃惊。可墨九却很严肃,不再解释,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乔工,打起精神来,拿出你对尚雅的劲儿,好好干。”这领导也忒亲切了,可这句话,好像有什么不对?乔占平愕然呆立,看着她放在肩膀上的手,一动也没动。这时,院长办公室的门儿“吱呀”一声响了。墨九一抬头,就看见尚雅端着个托盘进来。“额!”墨九赶紧收回手,负在身后,“右执事来了?我工作交代完了,这就走,二人世界留给你们小夫妻。”她年纪比尚雅小得多,可派头却挺大。尤其那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还有她生怕瓜田李下惹她误会的举动以及乔占平怪异僵硬的身子,让尚雅稍稍一愣,忍不住“噗哧”一声,妖娆地笑了。“哎哟,我这刚端来酸梅汤,你怎么能走?坐下,吃口汤冷静一下。”“得了吧你,假不假?”墨九扫她一个飞毛眼。“你这汤就一碗,是给我喝,还是给乔工喝?”“是哦,这可怎么办?小九,你等着,我这便回去取。”尚雅笑眯眯地走近,把托盘里冰镇过的酸梅汤放在案上,转头就要走,却被墨九拉住了。“得了吧你!”墨九瞥一眼她挺得高高的肚子,翻个白眼儿,冷声坑深198米,老萧,毕竟洞房的是别人啊!亲夫?墨九恍惚中,觉得带着沙哑味儿的声音很是熟悉。仔细一想,依稀与昔日在萧府南山院听过的萧大郎有七八分雷同。不过,想来是萧大郎病体比往常更虚,声音也似乎更弱上几分。众人望向墨九,都安静下来。可墨九盯着那一乘竹椅的帘子,却完全没有对待病人的怜悯。“萧大郎。”她不温不火地轻唤一声,一步步逼近,“你这是强盗逻辑啊。”帘子后方的萧长嗣,咳嗽两声,略带迷惑地问:“爱妻此言何意?”爱妻?墨九脚步一顿,差点儿吐血倒地。幸而她是墨九,一身男装的墨九。冷冷一哼,她加快脚步,袍角生风地靠过去,英气不减,语气更是严肃,指着萧长嗣就是一顿狠批。“你说说,拜堂的人不是你,洞房的人不是你,新郎更不是你,你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说是我的亲夫?”咳咳咳!咳嗽的人,不是萧大郎。好几个人都在咳。毕竟这话太呛了,除了墨九,旁的妇人,哪个敢说?墨九却不太顾旁人想笑而不敢笑硬生生憋住气儿的心理阴影面积。她利索地从怀里掏出那一张大红色的八字庚帖,“啪”一声,拍在案几上,眉目不冷不热地往上一挑。“萧大郎,就凭这玩意儿,你就是我亲夫了?去你的吧!没干过骡子的活,就别说自己累,没干过新郎的事儿,就别说自己是丈夫。晓得不?”晓得不?晓得不……余声绕梁,久久不绝。萧大郎隔了帘子有什么反应旁人不知。但屋里的墨妄、击西、闯北……还有旺财,似乎都有点儿触动。旺财抬起狗脑袋,“汪”一声,墨妄和闯北扭曲的脸,憋得有些痛苦,击西是个真性子,忍不住“哈哈”爆笑起来。“九爷,可笑死击西了,你怎地还是这么有趣?”墨九猛一偏头,看着击西身上的女装,自己身上的男装,冷飕飕剜他一眼。“还是你比较有趣。一转眼,男儿身就变成了美妖娥。”击西脸颊唰的一红,咬着嘴唇,低下头不吭声了。看她委屈可怜的样子,闯北幸灾乐祸,墨九却有点儿不忍直视。一个大男人,怎的就修炼得这么娇气了?摇摇头,她转开眼,直视着萧大郎的竹椅,站直了身子,一脸正色地问:“老萧,你以为我说得可对?洞房的毕竟是别人啊,何苦委屈自己背了这口黑锅,戴上这顶绿帽?”黑锅、绿帽满口飞,众人惊愕。可“老萧”却很平静,竹椅帘子无风而动,似有涟漪掠过,透出他带着咳嗽的声音。“有理有理,甚是有理。吾妻之言,皆在理也。”呼!墨九拳头一攥,眉梢挑起,指着他冷了脸。“我警告你啊,再说一次就宰了你!”“不说不说。”萧长嗣轻咳着,一副‘慈祥’之态,大度地道:“老萧都听吾妻的。”墨九:“……”深深呼吸一口,她忍住怒火,愣是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比她更会气人的人,“老萧你还是嫩了点儿,太不清楚一个循入魔道的女人,是何等的心狠手辣了。”“……”几个人再次凌乱。墨九话音刚落,也不管旁人怎么想,突然速度极快地蹿了过去。没错,往萧长嗣的竹椅子蹿了过去。那脚丫头,一溜烟儿似的。那手爪子,快得风儿似的。又快、又狠、又准……“呀!”击西和闯北两人,脸色齐齐一变。“九爷不可!”“九爷!使不得啊!”不可?使不得?墨九满脸带笑,言词多了些轻佻。“九爷最不喜欢听人说不行。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