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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的绝望一一落入她的眼睛时,她就知道,不管他们这一对是被现实逼得有缘无分的情侣,还是被礼数教条硬生生拆散的鸳鸯,她都必须得想法子了。抬手示意击西一下,她吩咐他把塔塔敏拖到自己的马后,然后笑望扎布日。“四皇子,人都看仔细了吧?如今该谈谈我们的事儿了。”扎布日一双深目沉了沉,声音带着刺骨的冷意,“你等如何?”墨九悠哉悠哉地打马往前走了两步,神态极是轻松,似笑非笑道:“本来我只想带着七公主去南荣吃香喝辣,过我们的逍遥日子,可如今被四皇子挡在这必经之路上,我突然就改了主意……”面色一沉,她冷笑剜向扎布日,“四皇子神通广大,墨九自叹弗如。想来你有办法挡在这里,对我的事情一定了如指掌。有些话,咱们就可以开门见山的说了。”寒风徐徐刮过,微微斑白的天际散发着淡淡的微光,照得扎布日黑瘦的脸上,神色更为复杂。迟疑一瞬,他突然道:“钜子是个明白人。”呵呵冷笑一声,墨九懒洋洋地摇了摇头,手指勾缠着马鞭,像是随意悠然,半点都不在意目前危险的处境,可嗓子却绷得极冷,一字一句刀子似的剜向扎布日,“四皇子过奖。我若真是明白人,又怎会刚入汴京,地皮子还没有踩热,就差一点死在四皇子的刀下哩?”那天晚上遇袭的事儿,她知道是北勐人干的。可到底指使黑衣人的是扎布日,还是北勐其他人,她不敢肯定。待她说完,扎布日冷哼一声,对于这个事情,他好像不肯认账,却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没有反驳,只冷冷扫了墨九一眼,对她的指责视而不见,将视线投向呼啸而过的寒风,搜索着塔塔敏的身影。这个扎布日是一个有情人呐?奈何,他有情,墨捃却同情不已。不论扎布日怎么看,墨九始终挡在前面,他的视线里也就只有她懒洋洋的笑脸与那一匹啃雪的马。而他想看的塔塔敏,却只露出一角火红的衣裳。“唉,世情冷暖,可见一斑呐。”墨九把玩着马鞭,浅浅一笑:“四皇子几次三番要取我性命,我却以德报怨,对七公主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没有让她吃半分苦头。然而,四皇子不知感恩,还将我拦在半道,欲致我于死地,可叹可叹!~”“我何曾三番五次要取你性命?”几乎未加思索,扎布日便怒吼出口,那一张黑黑的冷脸上,满是不屑的愤怒,“钜子为人,扎布日佩服!今日拦在此处,也不作他想。只要钜子肯放回舍妹,扎布日自当为钜子放行,不伤你分毫,至于其他人么?”缓缓扫视一眼她身后的人,他攥紧了腰刀,“若是南荣兵,那就休怪扎布日心狠手辣了!”“哈哈!”墨九大笑起来。这个扎布日看着凶狠,暴躁,其实性子比较简单,冲动。他狡辩的那一句话回答太快,基本上可以令她信服……那个要取她性命的人,不是扎布日,而是其他人。天光慢慢亮了,雪映的银光,刺目得让墨九半眯了眼,“四皇子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你说放人就放人?我若把人交给你,又焉有命在?罢了罢了,有七公主做挡箭牌,我怕什么?又凭什么与你交换?哼,四皇子还是莫要逼我,若逼我太甚,少不得要让七公主受些委屈,吃些苦头了!”扎布日一听,当即恼了,“老子信守承诺,岂会欺骗妇嬬之辈?说到做到!”看他性急的狡辩,似乎生怕塔塔敏在她手上吃了亏,墨九却不急,似笑非笑地剜他一眼。“那这样好了,你先放我一马,我一旦安全,就把七公主放回来,也一样说到做到,你可会信我?”这个矛盾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个道理,她不相信扎布日,扎布日自然也不会相信她。脸色微微一变,扎布日又低骂一声,沉沉冷哼:“钜子不肯信我,那就怪不得我了。”冷冷扫视着墨九与她身后的部丛,扎布日拔高嗓子,大吼道:“只要老子在这里,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说到做到!”“唉,你这又是何苦?”幽幽的叹息声,从墨九的方向传来。但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墨九,而是墨九马屁股后面的塔塔敏。由于她一直没有挣扎,也没有插言,击西也就没有束着她。于是,叹息后,她慢吞吞走到了墨九的马侧,目光紧紧盯着扎布日,头上那一朵鲜艳的大红花显得异常夺目。“四哥,你走吧!”在她锐利的视线里,扎布日内心的情绪几乎崩溃,“不,敏敏……?”“你走吧!”塔塔敏加重了语气。雪光映在她的脸上,将她冷漠的神色衬得越发不近人情,更无半点回旋的余地,“就算墨九愿意放我离开,我也不会跟你走。四哥,我是永远都不会再跟你走的了。”四哥,我是永远都不会再跟你走的了……她的声音婉转于冷冽的寒风中,既绝情、又无奈。扎布日高大魁梧的身躯微微一僵,好一会儿,他才嗫嚅着嘴唇,问:“敏敏,你在怨我?”塔塔敏微微眯眸,抬头望向天际的微光,适时掩饰了眼睛里流露的情绪。“没有。四哥一直对我很好,比父皇对我还要好,我又怎会埋怨四哥?”“那你为何不肯跟我走?”他语气几乎狂躁,似乎为了看清塔塔敏的脸色,他朝她的方向越走越近。此时,他离墨九的距离比离他身后的北勐骑兵还要近上几分,塔塔敏看一眼墨九,整个人突然紧张起来,低低朝他吼了一声。“站住!不许再过来!”扎布日急躁之中,显然没有察觉到她的警示,而是执着地喃喃。“说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肯跟我走?”“我让你站住!”塔塔敏冷着脸的样子,很有几分公主的高傲。她本就是一个有气魄的人,这一吼,扎布日当即涩然的停下了脚步。“好,我不过来,但你得告诉我理由!”见他二人僵持的样子,墨九挑了挑眉梢,偏头看了塔塔敏一眼,笑得极是暧昧,却没有吭声儿。而她这一眼落在扎布日的眼里,却因为分别与多疑衍生出了无数的意思。狠狠攥紧缰绳,他勒着马儿狂躁的原地踱步着,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冷笑。“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不就为了南荣那个小白脸儿?为了他,你都不舍得回营了,为了他,你连脸都不要了,死乞白赖的要留在人家身边?”他长长的头发被风吹得高高扬起,五官轮廓由于极端的愤怒,显出更为深邃的轮廓。不算特别英俊,却极为有型而个性。这一刻,墨九突然明白了塔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