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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依然记挂着自己。她洛卿卿何德何能,值得陆离为她如此。她只觉得仿佛被石块狠狠地压在了自己的心头一样,让她喘不上气,她一边懊恼刚才为什么自己偏偏要过来看花,一边又迅速地回答:“我很好,真的,你看啊,没问题。”陆离并没有被她糊弄到,不依不饶地追问:“那脸上的血怎么回事?”洛卿卿知道不告诉他的话,陆离肯定不会罢休的,所以只能长话短说,尽量轻描淡写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她三言两语就讲完了,可是陆离不用猜都能晓得那过程中的艰难,徒手扒开落在他周身的泥土,想来都很痛很累。小姑娘平时就娇娇气气的,怕黑怕响怕老鼠,哪里遭过这种罪,陆离垂着眼睫,压着眼中汹涌的情绪:“手给我看。”洛卿卿下意识地想要藏住手,陆离坚持道,沙哑着嗓子,低声道:“乖,我看看。”洛卿卿闻言,手微微颤抖,可到底还是乖乖地给陆离看了。血淋淋的五指看上去像是遭受了酷刑一样,那么好看漂亮的手此刻却那么吓人,陆离眼眸一沉,很是心痛。他拼命地护着洛卿卿,却还是让她受了伤。“痛么?”陆离的嗓音更哑了,双眸静若寒潭。“还好,不疼。”洛卿卿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后怕地看着他,战战兢兢地关心着,“倒是你怎么样了啊,你刚才吓死我了,我怎么叫你,你都没醒。”陆离知道洛卿卿不想说手了,也没再继续那个话题,他神色淡淡的,用很轻松的语气回答道:“别怕,我没事。”“你别骗我了!你到这时候还说没事,你你你干什么救我啊。”洛卿卿又是自责又是懊恼,整个人都有些歇斯底里了,她知道此刻不应该这样说话,可是情绪就如同汹涌喷发的火山一样,根本控制不住。陆离的情况肯定很糟糕,其实她不用问的,毕竟一个人被埋了这么久,刚才还晕过去了怎么会没什么事呢。但他这样故意骗自己让她更加难受,心堵。从始至终,这个人的心都只在意着她。这样的情谊让她怎么承受。陆离默默地看着她,灰败的脸上一双眼熠熠生辉,闪着叫人心惊的光,他像是调侃一般:“我说过的啊,如果必须要牺牲一个人,”他眸中漫出一丝浪漫的肆意的笑意来,“那就我好了。”这是之前大家在闲聊的时候,他的回答。没人会想到真的遇到这种情况。而陆离又真的做到了。洛卿卿激动起来,脸皮不断地抽动着,呸呸了两声,紧张着:“不要乱说。”她不是迷信,但是这个时候,她一点儿都不想听见任何一个跟死相关联的事情,总觉得很不安,就算是假设也不行。她像是说给陆离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喃喃道,“你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陆离一向顺着她,只宠溺地看着她,跟着道:“好,不说。”但是他的心头隐隐生出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胸肺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像一个老旧的鼓风机在顽强地工作着,却随时都可能罢工。不但如此,他的体温下降的也很快。不会真的要交代在这里吧。陆离苦笑,还真的不应该随便立FLAG啊。他这人不太相信命运,只觉得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这时候又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了。可是无论今天怎么样,或者他会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后悔自己做的决定的,他心里只有庆幸。刚才滚石落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跳都差点停止了。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及时的话,洛卿卿会变成什么样。哪怕只受一点的伤,他都会受不了的。好在。没事。洛卿卿担忧地看着陆离的脸色,他一向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很少会这样没精打采的,就好像生命在一点点流失一样。她压着心虚,让自己不再乱想:“我现在拉你出来。”“别。”陆离的额上挂着一层薄汗,他的神色扭曲了一下,制止道,“我现在不能动。”洛卿卿也回过神来,陆离肯定受了不轻的伤,乱动的话,很可能会变得更糟。她此刻脑子里涨涨的,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能做什么,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对,对,我可以叫叫人,”洛卿卿总算意识到这个时候要找人来帮忙,她抖着手拿出手机,拼命地让自己冷静,可是说的话还是有些颠三倒四,“别,别紧张,我来喊人,没事的,肯定。”好不容易打开手机,她翻出电话本,却不知道该找谁。因为大家分成了几组自由活动,大家去的地方各不一样,所以她并不知道他们现在在的这个位置离哪些人最近。陆离知道她现在必定心神大乱,此时能撑住已经不易了,他一边提醒洛卿卿叫其他同学过来帮忙,一边低声安抚她的情绪。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洛卿卿才反应过来,是了,当务之急不是猜测谁离的最近,而是通知到人。她迅速按了文娱部部长的电话,能够进入校学生会的,各个都是有能力的,文娱部部长更是在大事上一向靠谱。运气不错,文娱部部长很快接通了电话,知晓事情之后,他迅速问了两人在的地方。洛卿卿一下就卡壳了。山里本就容易迷失方向,何况洛卿卿还方位感不强,她甚至这会儿已经回忆不起来,从营地出发,他们到底走了哪些路线了。“我太没用了。”眼看着洛卿卿已经近乎崩溃,陆离喊了她一声,“我来。”洛卿卿忙把手机放近了一些。陆离冷静地说着自己所在的方位,挂完电话,他似乎有些脱力,艰难地顺了口气。洛卿卿的瞳孔骤然一缩,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她沉默一秒,随后悄悄偏过脸,声音很低:“我帮你把泥土再弄下去些。”她用尽了一切的力气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心头却是大恸,全身如坠寒窖一般。刚才陆离的鼻子和嘴巴里都淌出了血,看上去很不好。她害怕的不敢再看,就像是一个怯懦者一样,以为看不到就可以当没事发生。她小心地将陆离身上的泥沙拨到一边,即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那些同学可以尽快赶到,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下,在那些同学来之前,陆离可以坚持住。她不敢离开,生怕没人守着,会出现什么无法估量的事情,可是又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可以飞过去把能帮忙的同学都搬过来。陆离看着那泥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