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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纤细宛转如丝,却又似饱蕴了无尽沧桑,却是一曲。“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深衣过去随娘亲学中原诗文时,读到过这首词。只是当时她觉得调子太过悲凉,并不甚爱。读过一遍,便再也不曾看过。可是今日听来,却是心中痛彻。尤其是最后一句,竟是字字敲打在心上,似是生了牙齿,颗颗咬在心头,噬心之痛。手指无意捋过胸前垂下的长发,竟发现其中有丝丝缕缕化作了灰白!深衣的眼睛愈睁愈大,终于是嘶声长啸,黄连般苦涩,悲恸欲绝。“陌上春!陌上春!陌上春又归,你为何还不回来!”声音邈邈没入层云。她一声一声地唤着,却永远不会有任何回音。距离她去岁来京城,已经整整一年。她折身而起,白鹤一般掠过澄镜水面,在千年古刹的心经梵唱之中,渺然远去,云间消逝了踪迹。这一生,她再也没有回过京城。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用内力捂脸君给陌上春填的一首诗——一刹海中观风雨,九霄天外洒雷音。碧笼窗外生残月,纵横捭阖论琴心。这个写得比较早了……陌上春其实没有这么大气。他只是一个努力洗白自己的杀手。因为负有太多的原罪,所以“陌上春”是必须死的。艾玛,我说过是HE的【窝澄清一下,真的是HE!】。既然都已经看到了这里……请随我再走一程吧(除非你就喜欢BE结局……@@)。草蛇灰线,伏脉千里,还有许多情节没有展开。后面,将用非女主的视角接着讲述这个故事。☆、番外·徐灵胎我叫徐灵胎。我本是个散淡山人,山间采药行医为生。方圆百里内的溪涧沟谷、崇山峻岭,无处不曾留下我的足迹。唯有一处。那高崖险峰之上,不知何时耸起一座浮云高楼。曾经的上崖之路都被截断,天堑之间,平空横过三道铁索链桥。若非身怀绝技之人,无人能过。我时常仰望,偶尔好奇。只是我是个谨慎保守的人,从来不会因为好奇去挑战我不该挑战的东西。这般宁谧的山中生活,我本以为可以一直过到老死。娶个贤惠的女人,生个孩子承继我们徐家的世代相传的医术——我们徐家人,世世代代都这么过。不速之客的到来,在一个漆黑的雨夜。从此我的命运彻底转向。我被捉去了那高崖之上。被凌空提过那几道铁索时,我险些吓得虚脱过去。高楼之中,有一个腹部高高隆起的女人,漆黑的长发被汗水湿透,一绺一绺地粘在脸上。她断断续续地呻-吟痛叫,我一听,便知她难产,已经熬了不下一个日夜了。然而一转目,旁边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婆子的尸体,全是一刀致命,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把奇长而窄的刀架到了我的脖子上。“半个时辰之内,她若还生不出来,这些稳婆就是你的下场!”这个高大削瘦的男人的口音有些奇怪,不像是中原人。我稳住心神,去探了那个女人的病状。这女人再撑得一个时辰,恐怕就不行了。难怪他会去找我这个男人来接生。刀仍架在我的颈侧。“能不能!”我知道我只要说一个“不”字,这颗脑袋就不在我肩膀上了。于是我咬咬牙:“能!”横竖都是死,不如背水一战。我要了一个两个婢女打下手,让那个男人在外面等着。中原人的规矩,女人生子,男人不能见血光。细查之下,我才发现这个女人身体此前似乎受过长期的折磨,气血阴虚,体质极差,恐怕这个孩子生出来后,她再也无法生育了。她的胎位不正。胎儿不是头朝下,而是双足朝向宫颈。但她的症状,又与其他寤生的孕妇不同——倒像是自己折腾成这样的。我再度去探了她的脉,脱口而出:“你让自己早产?!”这女人的一双眼睛生得极美,此时竟露出凶光,雪玉一般的手腕抖出一把尖刀对准了我,声气虚弱,却恐吓道:“你若多言半句……将你……拆骨卸rou!”我想着如此一个绝色美人,又在难产之中,能有多大威胁,脸上便露出些许不在乎。然而只见两道白光自她手中飞出,割断了那两名婢女的喉管。她对自己都可以那么狠,更何况是对别人?我终于知道,这个高楼之中,没有一个是善茬。越是美貌的人,就越是可怕。我被软禁在了这个地方。许久之后才知道,这儿,正是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凤还楼。而我,是楼中除杀手之外,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其他人,都被灌了哑药。我时刻如履薄冰。我知道一旦哪天我失去了用处,便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所以我无一日敢懈怠自己的医术。事实上整个凤还楼中,没有一个人敢有片刻的懈怠。停下来的人都会死。那个早产的孩子,在七年之后,正当我几乎已经忘了他的时候,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看见他的右手失去了三根手指。光秃秃的半个手掌红紫发亮,高高肿起。我轻轻一触,他的脸色登时惨白,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粒。半边手掌的骨头都碎成了粉末。但这个孩子没有哭。待剧痛过去,呼吸平静了,他左手拿出一块削得光滑的扁形软木给我,漠然道:“放进去。”我愕然不知其意。他说:“骨头剔出来,木头放进去。”我惊呆了。这个小小孩童,不过七岁。面无表情地说着这句话,就仿佛这手根本不是他的。他从头至尾看着我动完了刀子。一片片碎骨混着血rou被取出来时,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把软木置入他软塌塌的手掌中,他甚至指点我要留下一条小小的口子不要缝上。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