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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这错开一个辈分,感觉就好多了。“大叔大叔大叔大叔……”深衣凑在他身边,笑嘻嘻地反复叫唤,越叫越觉得心中坦然。她觉得自己甚聪明,这法子甚妙,现在湖心苑中三世同堂,其乐融融啊!“够了!朱尾!不要叫我大叔!”陌少终于按捺不住,怒吼了起来,“我看着有那么老么!”深衣却吃准了陌少如今不会轻易向她动手,嘿嘿道:“是,大叔!好的,大叔!”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心满意足地睡去了。梦里面,海风阵阵,竟有些冷。她团成个球滚了滚,发现旁边有个暖暖的东西,于是张开手脚往那边靠过去。唔,暖暖的东西似乎挪走了。再靠靠。唔,又挪走了。她不懈地再挤过去。……朦胧中听见“咚”的一声闷响。深衣揉着眼半撑起身来,“怎么了……”面前是陌少的脸,逆着光,但隐约分辨得出脸色很不善良。再一看,他竟是坐在床边的地上。深衣懵懂地看看床,看看自己……她把陌少挤下去了!深衣心中惊呼一声糟糕,见陌少单手撑着床沿,费力起身。她心中十分歉疚,半睡半醒地也不多想,双手穿过他胁下用力将他抱了起来——“朱尾!我用不着你帮忙!”陌少推拒着她,咆哮着,受到了羞辱一般。深衣却已经习惯了他这般色厉内荏的模样,晕头晕脑地把他拖到里面,卷着被子睡在了外边,打着呵欠道:“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再掉下去了……”“你……”作者有话要说:加班累觉不爱……下章周六更☆、破戒,吃rou紫川郡主走后,湖心苑又恢复了往常的静谧。好雨时至,清风满湖,满院的艾草青蒿沐阳光雨露,一日日地生长得愈发蓬勃茂盛。湖风中丛丛簇簇地摇曳生姿,翻卷起茸茸然青白两色,好似碧涛满苑,白波粼粼。深衣每日绘图不辍,只是舰船结构精妙,处处榫卯相扣,容不得毫厘间的差池,需得慢工出细活。她自幼性格毛躁,难以专注,父亲便拿制图一事来磨炼她。天长日久地练习下来,渐渐也能一气在制图房里坐上两三个时辰,心无旁骛。其间休息时候,深衣最爱让老酒鬼把她提到屋顶上去。老酒鬼酒香满身,醉卧一旁,深衣两手托腮,极目远望。天风辽阔,飞鸟迂回。苑子底下青艾生香,香远而益清。深衣趴伏在老酒鬼旁边,细细嫩嫩的手指绞着他的花白胡子玩耍。见老酒鬼虽然苍老,可那一双危危上挑的桃花眼,若放在少年人身上,定是风流倾城。“老酒鬼爷爷,你有孩子吗?”深衣心中有话,便藏不住。小心翼翼地问着,紧盯着老酒鬼的表情,打算一有不测,便呼唤陌少救火。妻子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结果……把老酒鬼弄疯了。老酒鬼这一回很清醒:“有。”深衣舒了口气,好奇问道:“那你怎么不同他一起?难道是他不愿意赡养你?”老酒鬼得意笑道:“老头子不用别人养。他喜欢管着老头子,不让老头子喝酒,老头子偏不爱他管。”“……”原来是个离家出走的爹……暖阳和煦,深衣掐手指算算,“唔,端午快到了。”老酒鬼偏头:“又要老头子买东西去?”深衣:“嘿嘿。”要说在这个湖心苑里,陌少是主子,老酒鬼和深衣是仆。可是最穷的其实是陌少——因为陌少一个铜板的月银也没有,老酒鬼和她各自却还有二两银子的工钱可拿。不过老酒鬼买酒、买各种好吃的回来,根本不是二两银子盖得住的。上次他买回来的一只秘制焖炉烤鸭,市面上怕是得五十两银子一只。深衣琢磨着这老酒鬼的儿子,大约是个大户人家的家主,应该孝心也不错。自家的老爹跑出去躲起来了,也不能亏待了他。老爹造下了什么乱子,他便得紧跟在后面收拾。深衣想着各家酒馆、食肆每个月底结账时拿着一堆白条去找他儿子,定是个很好笑的场景。深衣这段时日,除了画船图,余下的时间便是精研膳食。深衣明晓了陌少在自己心中有所不同,又知道了他过去的事情,是以待他更加尽心。虽然仍是做些清粥小菜,但又多了许多花样。譬如白粥里面,不时地换了莲子、百合、花生、五色杂粮;小菜除了他原来从不曾变过的青菜,又迎合他的清淡口味做出豆腐、木耳、土豆、菜花、豆荚、瓜菜等各种精致素食出来。老酒鬼过去本不屑吃这种素雅小菜,结果发现深衣做得别有滋味,于是每次都要分一杯羹。陌少初时还有些抗拒,但是见这些都是全素,而且也不放葱姜蒜醋之类的重味,慢慢也就都吃了。深衣渐渐觉得去琢磨陌少的口味也是一大乐趣。比如他喜欢吃清蒸的东西;放了菜油来炒的就吃得少些,若是猪油,绝对沾都不沾。丝瓜、芹菜、白口蘑之类有特别味道的蔬菜他也完全不吃。若是一盘菜他能吃掉三分之二,深衣走路都要含笑半步颠,老酒鬼看到了便捋着胡须别有深意地怪笑。端午节这天,深衣包了些火腿粽、鲜rou粽给老酒鬼,又包了些艾香粽、竹叶粽给陌少。雄黄酒、咸蛋黄、黄鳝、黄瓜、黄鱼这“五黄”是必不可少的,深衣另外还蒸了条鲈鱼。老酒鬼早早地闻到酒菜飘香,馋虫大动,踮脚摸进厨房来,扯了双筷子就去戳那鲈鱼的鱼头,却被深衣眼疾手快地喝止。老酒鬼十分委屈:“迟早都是给老头子吃,提前尝个鲜也不成?”深衣无奈道:“等一下!”她挺了洗得干干净净的菜刀,灵巧地将鲈鱼鳃上面的那块rou给挖了下来。老酒鬼心疼地瞪大了眼睛:“啊啊啊啊啊——”深衣知道他叫什么。这块小小的rou是整条鱼身上最鲜最嫩的地方,一点都不荤腥,乃是鲈鱼之精华所在。吃鲈鱼本来就讲究个鲜嫩肥美,最好吃的也就是这儿了。深衣将事先配制好的酱料淋到鲈鱼身上,连盘子奉给老酒鬼:“好啦,吃吧。”老酒鬼接过,一双桃花眼仍是不死心地盯着被剜下来的那块rou:“喂喂,那个……”深衣护着盘子:“给你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这个不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