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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前几天晚上两人缠绵的情景。他说什么呢?他说“我最喜欢你的胸”“我这辈子只有过你一个女人”。他缠着她做了整整三个小时,说尽了甜蜜的话。片刻后,她猛地睁开眼,再度翻出笔记本。“我和他分手后一年,来到了撒哈拉。这里是块圣地,我舍不得离开。”“上天或许真的给了我这个机会。不然我怎么可能在这里遇见他?”“我决定偷偷地看着他,不打扰他就行。他看起来很好,我放心了。”翻到这里,缺失了几页。李绮橙颤抖着手指翻开下一页。“这具身体已经脏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过还好,临死前,他至少还是完好无损的。”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夹着一个信封。她闭了闭眼,将信封拆开,拆开的同时,几张照片散落在被子上。这些照片都开始泛黄,有几张甚至沾了血迹。大部分是沙漠壮阔的黄昏景象,巨大的仙人掌和满地的枯草,沙地里响尾蛇钻的洞看起来绝望而恐怖。最后一张,是李绮橙所熟悉的校园。那是在她经常去的图书馆后山。后山那块石头旁,倚了一男一女,姿态亲密。男的有一双很漂亮的卧蚕眼,阳光撒在他的身上,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照片后面有一行字——在他们的感情里,你永远都是个第三者。第三者……李绮橙拿着照片,苦笑,她怎么成第三者了?一段时间后,她将笔记本收好,仰躺下来,盯着天花板上围绕着灯光的蚊虫发神。那些虫为什么拼死拼活都要去靠近光源?她想不通。她想起席晔,想起他赖皮又流氓的行为。李绮橙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骗子”。恍惚间,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过手机,是席晔发短信来了。最近,他都会在她睡觉前发一条短信报平安。她关了手机,翻身,闭上眼睛。可,怎么都睡不着。现在的李绮橙脑海里都是那个笔记本里的内容。她努力让自己思考这是谁寄过来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可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那张照片的内容。金童玉女。她想了很久,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那张照片上的男女。李绮橙忽然想起来,日记上记录分手的时间,恰好就是在那个荒唐夜晚的前一天。所以,他喝得醉醺醺的,是这个缘故吧?她遮住眼睛,手心的温度逐渐降低。***养猪场今天新进了一批仔猪。马方乾将猪舍打扫得干干净净,好让那批仔猪入住。李婶儿端着菜篮子路过,“小马啊,你这猪是越养越好咯。”“李婶儿别夸我,我这人不经夸。”马方乾挠挠头,嘿嘿地笑,“猪养得好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橙子出的力可比我大多了。她是个文化人,这些技术都是她搞的,我一个人干这些还不行。”“那可是个贤惠的媳妇儿。”马方乾没说什么,拉过李婶儿,偷偷告诉她:“以后千万别说我和橙子的事儿了,我俩没那个意思。”李婶儿皱眉:“我看你俩多般配,怎么回事?”“李婶儿,你就别说了。”他拉着她的衣袖,“我过年分你几块上好的腿子rou。”“小马啊,是不是橙子她……”李婶儿使了个眼色,“是不是喜欢上别的男人了?”“……”马方乾没正面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求她,“反正别说我和橙子的事儿,李婶儿你是聪明人。”正好李绮橙从猪舍里走出来,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精神也不太好。那条黄狗跟在她身后,她慢吞吞地和了饲料去喂小鸡。李婶儿见状,叹了口气:“行,我不说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好掺合。”马方乾松了口气。当天下午,席晔从瑞士飞回来。一下飞机,他就给李绮橙打电话,哪知她的手机还是处于关机状态。他想她,心里又着急,便挨个给老宅和李绮橙舅舅打电话,确定她还在曹家村后,连时差都没来得及倒,就驱车往曹家村去了。☆、第46章醋意大发下午三点,席晔准时到达曹家村。半路上遇见老赵,他匆忙打了声招呼就往养猪场的方向走。老赵叫住他:“席总是去找橙子的么?”席晔停下脚步,转身,“赵叔,你看见她了?”老赵指了指后山的方向:“我一个小时前看见她去后山了,背着背篓,估计去打猪草了。”“养猪场不是有专门的猪食?她去打猪草干什么?”他扶额,由于疲惫,太阳xue处不安地跳动。老赵答:“心情不好哇,我看她脸色差得很。”他估量着这小两口肯定闹矛盾了,便悄悄和席晔说:“橙子这两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席晔抬眉,好半天过去了,才和他道了谢,转身朝就后山那边走去。他看了眼表,已经三点过十分。后山他来过,两人还在那边的小树林里偷偷摸摸干过隐蔽的事。但他仍然转了半个小时,最后总算是在一处巨石下找到李绮橙。她半蹲在背对着他的方向,动作麻利地割猪草,左手边的背篓早就冒尖了;一旁的黄狗趴在草地上晒太阳。那黄狗见他来了,“腾”地起身,摇着尾巴就朝他奔过来。李绮橙也听到响声,停下动作回头,见是席晔,又转过身去忙。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这地上的草她割了个遍,有用的却没多少。李绮橙低头,放下镰刀,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热源。“媳妇儿,我回来了。”他从后面抱住她,又蹭了两下,“一下飞机我就赶来这边,你怎么不开手机?手机坏了么?我给你买个新的。”她没做回应,只是蹲在原地,用手捻着脚下的青草。半响后,他开始亲她的侧脸和脖颈,随口问了句:“不高兴么?”李绮橙边起身边挣开他,拿了一旁的背篓,把猪草给压实了,准备下山去。他走到她面前,正好对上她疲惫而红肿的眼眸。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张脸都写满倦乏,那双清亮有神的眸子也混沌许多。见她不给自己反应,席晔收敛起笑容,去拉她的手,“怎么了?”他最害怕她拿他当空气,这让他有种前功尽弃的错觉。李绮橙将背篓背好,甩开他的手,一声不吭地往山下走。勺子慢吞吞地跟在她后面,一人一狗就这么把席晔甩在身后。他不明所以,在原地站了几秒,泄愤似的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