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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沉默半晌忽然道：“你不住在这里吗？”庄姜的脸“腾”地红了，道：“我……”不愿意不好，愿意又不妥，也不知该说什么，忽然想到一处道：“我去看看妹子……”玄澈不答，只抬头望着那青衣少女，阳光透过殿窗，透出暖色来，可是照在少女的脸上，却显出一种怯生生的恐惧，若是一旦公开，便马上失去了那修士的资格，她舍不得，他知道，可是……玄澈忽然叹了口气道：“你白日出去，晚上到我这里来吧……”“不好。”庄姜脱口而出。“为什么？”玄澈语气森森，那张谪仙的面容忽得有些狰狞。“你别多心……澈。”庄姜伸手握住玄澈的手，“我……我是想……”庄姜脑袋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让她偷偷摸摸跑到师父的洞府来，实在难以遵命。“是这样的……”脑袋一片空白之后，庄姜忽然想到了因由道：“师父，你伤重未好，我……我在这里，会打扰你的，说不得会加重伤势。”说着，低下头，脸上已经红得滴血。“那我也要你来陪。”玄澈眉毛一挑，语气不容置疑，道：“否则，我就跟师弟说……”“好。”庄姜忽然抬起头，眼眶里已经渗满了泪水，咬着嘴唇道：“我来，我会来的。”说着，眼泪蜿蜒而下。玄澈望着这样的神色，脸色呼啦啦沉了下去，忽地甩开庄姜的手，道：“你不用来了，走吧。”说着，周身发出冰凉的寒意，渐渐充满了冷清孤寂的天玄殿。庄姜心中不忍，拎起猫来，不顾它要死要活的眼神，先塞到了乾坤袋里，然后走上前去，轻轻拥住玄澈后背，道：“澈，别生气。”见玄澈只是身子一震，却不肯回头，知道他是真真生气了，可她不是那种会撒娇的女子，忖度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正怔忪间，见玄澈转过身来，那潋滟的眼眸里充斥着怒气，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不会求的。”庄姜呆了呆，道：“那我求你。”这话把玄澈说得嘴角弯弯，道：“你要怎么求我？”“我……我求你……”庄姜鼓了半天劲头，还是没有勇气说了出来，她自幼接受儒家教育，一举一动一直十分端方，于男女私情上颇为生涩，说情话真是为难死人。玄澈见庄姜露出小女儿态，心中一荡，忽地把庄姜抱了起来，道：“你求我到这里来，是不？”庄姜埋在玄澈胸前，“嗯”了一声，忽觉玄澈的手在自己身上摩挲，正要开口阻拦，忽听天玄殿外传来哭泣声，猛地抬头，结结巴巴道：“谁……苏雪渊还在？”玄澈脸色一沉，轻轻吻着庄姜的脸庞，道：“不用理会。”“你早知道？”庄姜睁大了眼睛。玄澈“哼”了一声道：“我自己的结界，焉能不知？”“可是……可是……”庄姜皱了皱眉，想到去丹药谷起码有四五天的时光，苏雪渊竟然依然跪在殿外，这……“这样也不是办法。”庄姜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抬头睃了玄澈一眼道：“对师父的名声也不好。”“哦……”玄澈不说话，细细吻着庄姜的耳垂，脖子……“师父……”庄姜猛地推开玄澈道：“先别……这样子不是办法。”说着，顾不得脸红，道：“要不师父先入定，我……我去跟她说？”玄澈见庄姜推开她，已是十分不悦，听了这话，嘴角露出讽刺来道：“你去说？她会跟你以命相拼的。”庄姜心道这倒是，可是一个女子跪在外面哭泣，自己却跟师父亲热，这种事情她无论如何做不出来，正为难之际，忽觉气息波动，有男子说话的声音，仔细听去，竟是掌门玄素。她心中一喜，道：“师父，掌门师尊来了。”玄澈早就知道，“嗯”了一声，沉默半晌道：“这种事情，也只能玄素师弟来劝了的。”庄姜点了点头，凝神去听，玄素与苏雪渊的对话便遥遥传来……“尊者既然连结界都不肯开，苏雪渊，你还是先回去吧。”玄素的语气里带着悲悯，还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心绪。“不，我要跪在这里等师父心软为止。”苏雪渊抽抽嗒嗒，哭泣不止。玄素不说话，过了好久，才叹息一声道：”苏雪渊，你这样做是没的，你知道吗？尊者心中早有人了。““胡说，你骗我。”苏雪渊声音忽然高了起来，道：“掌门怎么也为老不尊？胡说八道？”为老不尊？庄姜不由好笑，玄素不过大尊者几岁而已，单看面容也不过三十许人，哪里可以称得上“为老不尊。”却听玄素道：“若是尊者心里有你，你如此诚心，青云又不禁婚配，恐怕早就接纳你了，可是……苏雪渊，你仔细想想去，尊者对你……何尝有过假以辞色？”苏雪渊许久不作声，忽然嘶哑着嗓子道：“那人是谁？”玄素忖了忖，道：“我只知尊者心中十分爱重那人，其他的一概不知。”“胡说，你若是不知道，怎么知道他爱重了那人？”苏雪渊竭力跟玄素争辩着。玄素忖了忖，淡淡道：“苏雪渊，你聪明绝顶，天赋又高，本是新一代的青云精英，却为情所迷，道功进阶上十分缓慢，如今又有了心魔，恐怕是很难结丹的，尊者乃元婴大修士，恐怕……”“你是说，尊者瞧不上我这筑基修士？”苏雪渊仿佛在茫茫的绝望里，抓到了一根稻草，急急道。玄素见苏雪渊其他的都听不进，只有这个还好，只得点头道：“若是你努力进阶，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好……好……”苏雪渊颤抖得答道：“只要……我愿意努力的，掌门师尊，这是你说的，若是我能进阶到元婴级别，师父便会喜欢我，是吗？”“这……”玄素十分为难，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沉默不答。苏雪渊却唯恐他说出来“不”，让她彻底绝了望，道：“谢谢掌门师尊的指点，我先回去修行了。”说着，也不待玄素说什么，转过身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玄素眼前。玄素望着那消失之处怔忪半晌，终于转过身，道：“尊者。”听天玄殿内结界忽然打开，玄澈淡淡的声音传来道：“进来吧。”玄素迟疑了下，走了进去，见玄澈正坐在案几前，庄姜在旁盈盈站立，脸上显出感激之色，道：“掌门师尊，亏得你劝了回去，否则……”说着，脸上显出红润来。玄素忽然笑道：“庄姜，这不是你的担子，不用你来背。”庄姜听了这话，眼泪忽然要掉了下来，忙掩饰地笑道：“我哪里要背，我只是……”“只是要面子，是吗？”玄澈淡淡的借口，嘴角冷笑。“不是。”庄姜摇了摇头，觉得玄澈越发胡搅蛮缠，忙道：“掌门师尊，你可有派内要务要说，我先……”“不用。”玄素看了看玄澈与庄姜的情形，心中暗叹，对庄姜道：“今日来，倒是与你有关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