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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贵族,且一般只准带一个字做名,而墨台氏你这一辈,无论直系旁系,名字中似乎都带有‘木’,像是墨台槐、墨台柳、墨台榆……那你这个名究竟是……”“我三岁的时候,皇太君赐的名,妻主还有其它想问的吗?”墨台妖孽似笑非笑地答道。闻言,我大大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最可怕的那个答案,于是放心地继续问道:“那你的名不用避讳吗?”“我不姓颛顼,我姓墨台,墨台烨然!”墨台妖孽看着我,缓缓地展颜而笑,耀如春华的笑。“烨然”,光耀明灿的样子;“然”,一生平顺……我到底该取何种解释呢……“冉燮长公子到!”园里,一个女人高声说道。我顺势望出去——什么都没发现。“冉燮小公子到!”那女人再次喊道。我睁大眼睛,将园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边边角角都扫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妻主,你对冉燮家的公子,还真是兴趣浓厚啊!可惜这两声,只是示意罢了,左相府的公子,不可能轻易出来见人的。”墨台妖孽仍笑得灿烂,只是感觉不到暖意了。“我只是好奇没脖颈的……”倏的住了口。总不能当着冉燮家的两个小厮的面,嘲笑他们家的公子吧?!此时,放眼看去,各个厢房的席帘皆已落下,看来差不多是时候了。我起身,润笔,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开始画。每一笔墨线,每一个姿势,都是练习过百遍的。白绢上,渐渐显出了图样,为了强化水墨的肌理,墨台琉让我夸大了荷叶与荷梗的对比,荷叶酣畅淋漓,荷梗细劲柔秀,荷花湿润模糊。我越画越快,下笔如锥画沙,欲其匀面藏锋。待我收了笔,发现墨台妖孽的一双春泓始终落在我的身上,笑得好像……“吾家有女初长成”那种顶着父性光环的骄傲与自豪——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否则墨台妖孽会将我直接从这里扔进荷花池里养着。显然,冉燮府的两个小厮对我的绘画速度颇为吃惊,一脸呆愣地站在那儿,春莲叠声唤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接过画绢,捧着出去了。“仪公子妻主墨台氏,为‘菡萏会’献上第一幅佳作!”园中传来女子的唱喏声,就见那两个小厮展着我的画绢,绕着园子走了几圈,然后仔细地收起,送进了对面的瓶式门洞。我现在的名字,即是墨台玄——如果让桓城那帮顽固的老女人们知道,她们伟大的宗族族长墨台遥,因为这样一个无聊透顶的原因,哭着喊着求着我,要我入墨台氏,不知道会不会七扭八歪,七窍生烟,七孔流血呢……“文章的主题,大概什么时辰会出来?”见那两名小厮回来了,我开口问道。他们齐齐摇头表示不知,期期艾艾地说了半天,总结起来就是,往年都是以他们家公子的心情为准绳的,具有相对的偶然性以及绝对的随机性。我无聊地发着呆,耳边是园内此起彼落的唱喏之声:“宗政府绮小姐为‘菡萏会’献上佳作一幅。”“墨台府柳公子妻主傅余氏为‘菡萏会’献上佳作一幅。”“申屠府霄夫人为‘菡萏会’献上佳作一幅。”……偶尔还能听到:“公子还礼,有请宗政府绮小姐。”……总之,听了这么一圈,十个人献画,就一两个人能得到青睐——而我的画作,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不过“菡萏会”,赏花笔墨不过是个借口,实质性的活动还是如火如荼地展开了。荷花池边,聚集的女子越来越多,然后渐渐的,有一两个大胆的男子走出了看厢,慢慢的,更多的男子走到了荷花池边,于是更多的女子走出了看厢……“妻主,你在干什么?”“数数呢!看是荷花多,还是人多……”我无精打采地说道。墨台妖孽与春莲闻言,靠了过来,一齐向下看去……“妻主,我想到有件要紧事儿要与姑母商量,你自个儿呆在房内,别到处乱跑!”墨台妖孽轻轻地说道。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继续数着荷花的朵数,刚数了十来朵,又听春莲说道:“夫人,我突然肚子不舒服,想去趟茅厕。”“快去快去,别憋坏了!”我随口答道,继续努力数着荷花。继续数了二十来朵,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春莲的“心理传染”,我也感到内急。向那两个小厮问明了“梅雨阁”的方位,我独自徐徐走去——本来这两个小厮要领我去的,但是我见他们单单说个方向,就面红耳赤外加结结巴巴,搞得好像我在调戏他们一样,于是坚定、坚持、坚决地拒绝了他们。从骑楼的“梅雨阁”出来,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春莲,想了想,穿过月牙门,绕到偏僻的后院,这里有连排的茅房——刚才那两个小厮磕巴归磕巴,倒是详尽地将园子内外所有的厕位都跟我报告了一遍……“……姨母,我求求你,现在能救娘亲的,只有你了!”警觉地听到一个男子压抑的哭声,我顿住了脚步,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你别再干傻事了,她……只剩你这一条血脉,如果你再出事,她死都不会瞑目。”这个声音好耳熟啊……耳熟到令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猫着身子钻进了假山的岫内。不得不高度赞扬一下冉燮絮,她家的这个假山洞,大孝曲直、明晦、起伏、虚实、寂喧、向背各类特征皆满足……偷听、偷窥、偷袭的终极需求!☆、38菡萏清浊往事难省2偷听,是不道德的行为——前提是,良心今天乖乖地呆在家里……说起来颇为无奈,我的良心长年偷懒旷工,因而,我现在是心安理得地窝在这儿行“不道德之举”。“姨母,你明知咱们闾丘氏,根本就是朝廷党派斗争的牺牲品……”“住口!当今圣上法令明文,朝廷之内,严禁结党营私,以同异为爱恶,以爱恶为是非,翻云覆雨,倏忽万端!”闾丘氏啊……果然这个女子就是春莲;而这个男子,他的声音越听越令我……心惊,似乎有不好的回忆,只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呢?!“我不要听这些!我只知道,我是闾丘氏,满门忠烈的闾丘氏!大姐、三姐、四姐死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为国捐躯;二姐尽忠职守替皇上挡刀,死得其所;五姐、六妹及府里众人,却是死在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