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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37

    顾之忧是正经。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过几日让浚生采买时,得多买些炭来备下才是。”

“有带地龙的屋子给你住不住,非要去住那没有的,宁愿受冻都要搬走,我真是懒得跟你说了,随便你吧。”

“你的好意我和你师兄都明白,可既然迟早都要搬出去的,早些日子晚些日子,也没差别了,不然等恩师进京时,那宅子还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住着怕也不自在吧?”

“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由就对了……不过时间是真过得快,怎么觉得才过了年没多久了,这眨眼间竟又要过年了!”

“日子好过当然就觉得快,不好过时,可就是度日如年了……”

姑嫂两个闲话儿着家常,外面虽冷风阵阵,屋里却是暖乎乎的。

第319章探病再遇

次日,阜阳侯府正式对外报丧,整个侯府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挂上了白幡白布等,成了一片白茫茫的海洋。

自然很快整个京城都知道阜阳侯府太夫人亡故的消息了,一时间前往吊唁致奠的人络绎不绝。

朝廷与礼部也果然很快赐下了三牲祭品等一共十二抬祭礼,并两千两祭银到阜阳侯府,阜阳侯府做水陆道场的声音在整个裴太夫人的头七之内,都是小半个京城都能听见。

飘香京城分店一个小小的外乡人开的饭馆子在这时候开张,自然也越发显得微不足道,半点不引人注目了。

但因为延续了当初在会宁开第一家飘香时的模式,开张当日叶大掌柜仍让小葛卤了好些鸡鸭鹅的爪子翅膀和鸡胗鸭胗豆腐干之类的卤味儿,全部切成均匀的小块儿装在盘子里,让临时雇的人穿了飘香的衣裳,就在门口免费送人试吃。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飘香的香味儿实在太香、太诱人了,让路过的行人光闻着味道,便已禁不住流口水,想要进店一试了。

何况免费试吃的卤味儿也向他们证实了,飘香并非只有香味儿,而是真正色香味俱全,瞧着应当也不贵,试吃过的行人里便十个里总有两三个因觉得飘香的菜色虽吃到嘴里又麻又烧的,但过了最初的不适应,便越吃越想吃,以致忍不住踏进了店里。

如此第一日下来,飘香便卖了个开门红,之后几日亦是宾客盈门,算是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叶大掌柜一直悬着的心至此方算是落了一半回去,他总算能给太太和沈相公一个交代了!

只是开张当日,季善与沈恒因裴太夫人的丧事,最终还是没有亲临飘香给叶大掌柜和大家伙儿捧场助威,——侯府正哭声震天的办丧事呢,他们却在另一边喜气洋洋的新店开张,易地而处,只怕换了季善与沈恒,心里也会不痛快,甚至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季善不看其他人,还得看裴二夫人和裴钦呢!

因此权衡了一番,夫妻两个到底还是没有到场。

但也正是因为夫妻两个没有到场,一些同行与地头蛇便眼红起飘香的好生意,地头蛇们也觉得飘香的人不懂事,竟不知道提前上供……只当飘香没有靠山,没过多久,便暗地里指使泼皮无赖上门找起飘香的麻烦来。

可惜这回让他们踢到了铁板,先是让裴钦着人教训了一通,再让赵穆着人教了一回做人,这才知道原来飘香看起来虽不起眼,背后却实在有大靠山的,自此再不敢造次。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却说季善高兴飘香生意比预期的还要好些,也比预期的还要快就走上了正轨之余,因知道裴二夫人这阵子势必身心俱疲,是以隔日便会亲手做了清淡爽口的素菜,让焕生趁热送去阜阳侯府,悄悄儿给裴二夫人和裴钦找补一下。

饶是如此,还没到裴太夫人的二七,裴二夫人依然累得倒下了。

季善知道后,自是担心不已,更担心裴二夫人不是累倒的,而是因为别的原因,譬如就跟当初被裴太夫人砸破了头一样,才倒下的。

犹豫再四,到底还是决定亲自去侯府看一趟裴二夫人,虽然她真的真的不想再踏进那个地方半步,也只能盼着阜阳侯府能赶紧分家,裴二夫人能重新住到城外去了。

可惜沈恒因公务繁忙,不方便再告假,这次实在不能陪她去了,季善只能带着杨柳和浚生,坐车一路去了阜阳侯府。

所幸浚生如今也渐渐历练出来了,待季善的马车在离侯府还有一段距离的僻静角落停下,便立时往侯府门上,托人帮他寻裴钦的小厮去了。

如此不多一会儿,一身麻衣,腰间缠着白腰带,满脸掩饰不住疲色的裴钦便急匆匆寻了过来,“善善,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季善招呼他先上了车,才道:“不是说夫人病倒了吗,我实在放心不来,所以来看看,大后日我和相公就要搬家了,连日肯定都不得空,也就今日稍微得闲些,所以明知道不方便,我还是来了。”

裴钦忙道:“怎么会不方便,善善你要回来,自是任何时候都方便的,母亲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很高兴,指不定一高兴之下,病就好了呢?我已经着人安排去了,很快就带你进去见母亲啊。”

季善点头应了,“给二哥添麻烦了。那夫人到底是怎么病倒了的,真的只是因为太累了吗?”

裴钦当然知道季善何以会这么说,低声道:“母亲真是累着了,大伯母也没好到哪里去。因此番府里大办丧事,银子花得流水一样,今年田庄铺子的收益又还没到,府里公中账上的银子便渐渐有些支应不过来了。三叔四叔便说,要不先动用一些祖母留下的东西,等回头事情办完了,算账若有结余,再把动用的祖母的东西补上也就是了。”

“可大伯和父亲都不肯,说祖母的任何东西暂时都不能动,得等送了祖母入土为安之后再说。三叔四叔便嚷嚷,说大伯和父亲定是想趁机把该转移的都转移了,回头好让他们两房什么都落不着;还说他们本来也没奢望过能得祖母留下的任何东西,就算那些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并不只是当年祖母的嫁妆,他们也从来没奢望过,问大伯和父亲何必要这样防着他们?他们生来就是庶子,该有的自知之明从来都有,大伯和父亲实在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再加上因为嫡庶之别,其实几房之间本来素日也多少有些龃龉,这些日子大家都是又忙又累,本来火气也大,不但下人之间发生过好几次冲突,便是主子之间,也曾有过口角或是言语不痛快。三婶四婶便都忽然‘病倒’了,还拘了各自的女媳在各自床前‘侍疾’,如此少了好些人说,母亲和大伯母肩上的担子自然更重,可不就倒下了吗?母亲还好些,不是当家主母也不是宗妇,实在撑不住了还能倒下,大伯母却是撑不住了也得硬撑,才真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