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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5

    地爬过来,爬向长歌:“这鸽子是老奴养的,老奴有解药……”

围观的香客们早已看得一愣一愣的,此时情节忽然反转,仿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坏人终于认了罪。众人又是震惊,又是快意,一时对着匍匐在地上的老妇人指指点点。

“吴嬷嬷……”何氏轻叹一声,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种悲痛,但那悲痛却又不是纯粹的悲痛,反而糅杂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在里头。

吴嬷嬷点点头,缓了缓,蓦地拔高声音,朗声道:“是老奴背主养毒,是老奴罪该万死,今日一切都是老奴的错,与我家主子无关。还请慕公子不要错怪好人……”

她说着,左手探入怀中,从里面掏出一个玄色的瓷瓶,递向慕云青:“这个就是解药,敷在伤口处便可解毒。”

蓁蓁劈手夺过,拿上前来就要给长歌倒上。

十公主连忙拦住她:“等等,这老妖婆毒得很,若这不是解药怎么办?”

吴嬷嬷惨然一笑:“老奴主子的脸还在慕公子的剑下啊……方才不知哪位香客说得是对的,你慕家与我们主子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今日一切原就是误会,老奴早该拿出解药谢罪的,是老奴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这才酿成剑拔弩张的局面。如今解药也给了,还望慕公子大局为重,莫要冲动,老奴这就……以死谢罪。”

声落,便决绝咬了舌头。

鲜血顺着她嘴角的纹路流下,老妇人缓缓闭上眼睛,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人群中断断续续地传来唏嘘,群众的感情一时有些复杂。

这个时候,蓁蓁又听见那个似曾相识的嗓音第三次出现了,只听她若有所悟地叹道:“到底是佛祖面前,最是公平。”

声落,所有人跟着称是。

慕云青面无表情地放开何氏,赶到长歌身边,自蓁蓁手中接过解药,亲自打开为长歌涂上。

见解药涂上后,黑气缓缓散尽,慕云青这便毫不迟疑,抱着长歌便大步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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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慕云青习武之人,纵然怀里还抱着一个长歌也身轻如燕,转眼就将所有人甩在了身后。

长歌忍着疼,视线越过慕云青的肩膀,见十公主和绿拂隔着老远,正艰难跟上来,这才在慕云青耳边低声道:“一会儿公主上来定会以方便御医疗伤为由,直接将我带回明光宫。大哥,你万不可动摇,定要将我带回家。”

慕云青看了她一眼,怒极冷笑:“我倒觉得直接入宫不错,省了御医再跑一趟耽误救你的时机。”

长歌遥遥看着十公主拎起裙摆几乎小跑的模样,叹道:“十公主的心思大哥还没看明白吗?我若是在宫中,父亲瞧我一回便得入她的明光宫一回。公主待我的好,我固然感念,但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若要我把父亲给她来还她这份人情……”

“你会如何?”

“我宁愿把我自己给她。”长歌想笑,偏偏手疼得她龇牙,于是这个动作生生被她做得龇牙咧嘴的。

慕云青瞧了她一眼,足下愈加的快了。他沉默半晌,忽地讥诮道:“你不过就是不想让那个人知道你为他受了伤,才不敢进宫医治,何苦找这些理由?你真当我是眼瞎,看不出你心里那点弯弯道道吗?”

长歌被说中心事,轻轻垂下眸子,没吱声。

“他可真厉害啊,我meimei生来娇气恨不得上天,这辈子什么计都用过,就是没用过苦rou计。如今为了成全他,竟然学了那下作的何氏,用这等伤人伤己的法子。”慕云青眼底掠过勃然怒意。

他想起她那一句“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真是恨得咬牙切齿。更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醒悟过来,何氏用的苦rou计,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分明就是指用同样的苦rou计还给她。

长歌忙道:“你别怪他啊,和他有什么关系!实在是这个何氏太不省心,便是当年咱们的娘那样厉害也只能将她困在拢慈庵中。没想还被她借力打力,反倒以退为进,这么多年将懿和帝那颗被猪油蒙了的心攥得死死的。其实不过全凭她给自己立那个无欲无求盛世白莲的人设罢了,如今我下些血本,一举撕碎她几十年的伪善嘴脸,不亏。”

慕云青看她那护短的样真是气得想笑,追根究底,她不过是想要将他的矛头从那人身上移开,指向旁人罢了。

“我知道,不敢怪他。”慕云青不想让她再说话,她明明已经疼得浑身发抖了。

长歌这才放下心来。

这寥寥几句话的工夫,两人便看到了山脚的马车。长歌顿时震惊不已,心中怀疑他是用轻功下来的。一转头,果然见身后除了一个蓁蓁跟着,其他三个早被甩得不见了踪影。

好吧,他果然是用了轻功。

慕云青毫不迟疑地抱着长歌便上了马,叮嘱完蓁蓁等在此处护送公主回京后,便一夹马腹,带着长歌先行快马疾驰回京。

长歌:“……”

好吧,他根本就没有等公主开口的打算。

……

京中眼下尚还相安无事,所有人暂且还不知风波正在逼近。温德殿中的香炉里,檀香袅袅氤氲,不疾不徐,无端让人宁静。

即使那个人已经跪了两日一夜。

殿中端正方阔,摆饰一丝不苟,青色的地板平添肃穆寒意。四下无人,除了跪在地上那道挺拔的身影。

时陌面朝案牍,身形沉稳,眸子轻阖,即使跪着亦是从容不迫的姿态。

直到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走进,他才徐徐睁开眼睛,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吱呀”一声,两名内侍一左一右将偏殿的大门推开,一道敞亮的光线霎时打进来,其后,懿和帝面无表情地走进。

他身上的玄色绣金冕服无端给这原本森冷的殿中更压了几分阴沉。

他走到时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嗓音里毫无温情,那是连为君者的面具也褪下后的真真正正的彻骨的冰冷绝情。

两天一夜了,他终于现身。时陌就着跪姿,泰然地行了一个挑不出半点错的君臣之礼:“儿臣拜见父皇。”

“这么多年了,你倒是愈加地沉得住气。”懿和帝冷笑一声,“朕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还会为了你母亲反抗朕、撕咬朕,如今你却这样沉稳,朕晾你在这里跪了这么久,你眼中一丝端倪都没露,如此深藏,却是因为你已经没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呢?还是你只是收敛起了你锋利的爪子,只为最后给朕致命一击?”

时陌不卑不亢对上懿和帝日渐浑浊的双眸,温声道:“父皇多虑了,父为子纲,儿臣不敢有悖三纲五常。”

“好一个三纲五常!”懿和帝冷笑,“你的三纲五常就是在暗处搅弄风云,勾结时昱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