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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也太可爱了,只是那么可爱怎么说话那么利索?条理还很清晰,那个脑瓜子快赶上你了!”林孽嫌他烦,戴上了耳机。钟成蹊把他耳机摘下来,接着说:“要不我再跟她确认一遍吧?万一认错了呢?”林孽停住脚,告诉他:“你要真那么够呛,我让你烦我那么多年?”钟成蹊不说话了。林孽又说:“你配。”钟成蹊才意识到,是他自己把自己看扁了,因为林孽太优秀,所以他就忽略了能成为林孽的朋友,那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么一想,他又膨胀了,继续黏着林孽:“我就知道老公你是因为我有才华……”*后来,林孽去了北京的大学,是对方三请五请把他请去的,当然也是因为邢愫——她会在这里,只是因为她工作在这里,她户口在北京,人讲落地归根,她迟早要回去,林孽想提前过去熟悉。钟成蹊去了上海,因为他的春天‘佟眠’,在上海。蒋纯上了本地的大学,她父母不希望她离他们太远。刘孜惠被父母带去了新西兰定居,不知道她的精神问题有没有好转,不过林孽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去对她伸出援手,有些事,不能做,就是不能做,他分得清楚。听说奚哆哆情况好了一些,可以接受陌生人的靠近了,但还是恐惧黑夜,经常在睡梦中惊醒,然后一个人缩到角落,用毛巾被蒙住脑袋,一阵一阵地发虚汗。郭加航追去了她的城市,继续像幽灵一样活在她的生命中,他仍然坚信只有他可以带给奚哆哆幸福,也有很努力的工作,别人有的东西,他就算去抢,也要让奚哆哆拥有。没人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奚哆哆永远不会是他的,他的所有付出到头来也只是感动了他自己。当然没有人告诉他,因为他父母连做人都没有教给过他,他又能从哪里知道,爱强求不来呢?杨施含的情况谁也不知道,认识她的人对她最后的印象就是她有一个聋哑母亲,她打扮很妖艳,有烟瘾,她眼神很麻木,那里没有希望,但也没有绝望。江弱死了,在做完手术后的第四天,死于排异反应。这个夏天结束的时候,林孽他们去参加了他的葬礼,看着墓碑上他唯一笑起来的照片,他们的心都被揪了一下,好像欺负他的时光才过去没几天。……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这里的与众不同,不是个褒义词,是说原生家庭带给一个人的影响。谁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也许早已被他糟糕的家庭刻在了命簿上。有人运气好,会在糟糕中遇到一些贵人,会被指引人生该去往的方向,那他或许能在原生家庭的荼毒中清醒过来,以一个无法改变家庭、但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态调整自己,重新开始。有人运气没那么好,没有贵人,没有正确的道理,他只能在糟糕的环境里无休无止的接收负能量。而讽刺的是,也并非所有运气好的人都能有一个顺遂的人生。运气不好的人,他那些负能量也不全是伤害自己,更多是伤害别人。总结来说,原生家庭决定一个人以什么样的方式活着,而狗日的命运决定一个人能不能活着。这些来自不同家庭,带着或美好,或悲惨经历的年轻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青春,刚结束的时候那种失落感还不明显,要到几年后,当他们看多了糟糕,他们就该对青春有所怀念了。那些曾经觉得傻逼的瞬间都将成为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宝藏。不过那也是很多年后的事儿了,也许因为命运的不眷顾,他们当中有些人都活不到怀念青春的年纪。60后天就要去北京报道了,林孽现在还跟没事人一样,泡在网吧打游戏,要不就跟钟成蹊几个打篮球,邢愫一有空就窜到她家黏着她。姥姥成天不见他人影,不过有牌打也想不起他来,但那些牌友太没眼力见了,老问那小王八蛋。“阿梅,昨天有俩开洋车的小姑娘到咱们小区,转悠了好几圈。我老头在人工湖边上跟人下象棋,她们就过去说话了,你猜说什么了?”这干她屁事?姥姥不想知道:“看上你老头了?”引得一阵哄笑,那老太太咂嘴:“就我那老头?我都看不上,甭说人年轻的小姑娘。她们给我老头看了张照片,问那人住哪儿。”姥姥打出一张红中,对家碰牌,她烦,把气撒那老太太身上:“你还打不打?”那老太太说:“你就不好奇那照片上人是谁吗?”姥姥怼她:“干我屁事?我什么都好奇?我好奇的过来吗?”那老太太就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她了:“你自己看,相册第一张。”姥姥瞥她一眼,看她这么上心,就点开看了眼,这不她那小王八蛋吗?虽然就一个侧脸,但她天天看他那张脸,闭着眼也知道他哪哪长什么样了。那老太太又说:“我老头一看,林孽,就跟她要了这张照片,说帮她们问问。”姥姥把她手机扔回去,反应一般。几个老太太相视一眼,其中一个问她:“你就不cao心?咱们林孽小时候就招人喜欢,现在大了,什么都懂了,你再不管,别搞出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来。”她们也都是好心,毕竟施琪当年那事儿太大了,在姥姥心里是个挺大的口子。姥姥这个人,看上去酷,好像什么东西在她眼里都是个屁,可哪有人心是石头做的?她不让这帮人提起过去,不就是过去像块烙铁,给她烙了个疤吗?她们不愿过去重演,所以林孽有什么苗头,她们下意识想到的都是怎么掐灭。姥姥推了牌:“打个牌一直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就你们有嘴?我们家林孽长那么俊,被看上那不正常吗?那又能代表什么?好看是罪?他好看他就一定会胡搞?偏见!”几个老太太都不说话了。她们好心没错,姥姥为林孽辩解这番话也没错,只能说站在各自立场,看问题得到的答案不同。好好的麻将时间,就这么散了场,姥姥坐在沙发上,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可能是一场预示,这么一想,她不能坐以待毙,就给何景润打了个电话。何景润刚吃完中午饭,接到姥姥电话一点也不意外,用开玩笑的口吻跟她说:“有什么吩咐?”姥姥向来有话直说:“你给我找一趟那林又庭。”何景润挑起眉:“干什么?”照何景润说得那些来看,林又庭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姥姥不信他这么多年没有行动是释怀了,他绝对在琢磨什么幺蛾子。要是他自己作死也就算了,他要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