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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江逾白,撒谎说:“我在外面旅行呢,你呢?今年爸妈去海南了吗?”程栋“嗯”了一声,“我不能老是不跟他们一起过年,所以现在也在三亚。”“那很好啊,三亚很暖和吧。”林臻笑笑。两个人互相说了“新年快乐”,就和平地挂掉了电话。林臻放下手机愣了一会儿,江逾白也停了筷子,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看。他明显是不大高兴了,林臻想解释,却又觉得过去五年间发生过很多事情,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火锅还在热腾腾地滚着,但没有人在吃东西,很快汤就烧干了大半。“我去拿点汤。”林臻关掉火,呆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刚走出去半步,江逾白一把抓住她脚腕,却没有看她,而是盯着她的脚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林臻的心刚要如释重负地坠下来,又被他一句话拎起来了:“可是你为什么还愿意让他留在你身边?”这个问题林臻很难回答。是贪恋有人爱慕?是假装可以跟不喜欢的人相处?还是干脆就是觉得有人照顾挺好的?江逾白的世界就像钢琴本身一样,非黑即白,很难理解这样灰色的感情。她先看了看锅里的汤,准备拖延时间。“我先加点汤再说,不然锅都快干了。”林臻抬脚想走,江逾白偏偏拽得很死,她挣扎了两下都摆脱不开,又加大力气提了提脚腕,没想到江逾白突然松了手,她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带翻了矮桌,剩下的小半锅汤轰地一下翻倒,一半滚在她脚踝上,另一半全部泼在了暖被和地毯上。林臻一屁股坐在地上,江逾白立刻弹起来扶住她,却慌里慌张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林臻被烫到的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尾椎磕了一下有点痛,挣扎着想爬起来时,才觉得脚踝疼得火烧火燎,眼泪倏地就泛了起来。江逾白比她更慌,半跪下来叫了一声“臻臻”,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办,手足无措地看看地上一片狼藉的汤汤水水,又惊恐地看看倒地不起的林臻。“扶我去冲冷水。”林臻努力忍住泪,咬牙切齿地说。江逾白这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大步走进洗手间。林臻被放在马桶上坐下,江逾白开了淋浴间的花洒,紧张到把凉水溅了林臻一身。林臻忍着身上的湿冷把花洒拿到自己手里冲着脚踝,对江逾白说:“你先去把火锅的电源拔掉,万一漏电就不好了。”江逾白匆匆忙忙地去了,很快又跑回来,蹲在地上着急地问:“要不要去医院?”林臻摇摇头。她被凉水浇得缓过来了一点,低头看看自己脚踝上的伤,虽然红了一片,但是好在还没起泡。“没事,等下拿冰袋保持冷敷就好。”痛是缓解一些了,但只剩下冷了。江逾白自己的衣服也是一半火锅汤料一半凉水,林臻看他一脸茫然又内疚的样子就无奈极了,扶着他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去冰箱冷冻室翻出冰袋,又艰难地爬上小阁楼,坐在床垫边的地板上指挥江逾白给她拿衣服换。烫伤开始渐渐疼起来,她不得不把冰袋死死按在脚踝上,一点都不敢松开。楼下一片狼籍,林臻没有打算让江逾白收拾,但是他出于内疚非要收拾不可,林臻只好捂着脚踝,趴在阁楼的矮栏杆上往下看,喊来喊去地指挥江逾白把锅里的东西倒了,暖被和地毯都扔到门外,桌子和地板擦干净,再把两个人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洗。江逾白实在是一点家务都不会做,连拖把都不知道怎么弄干,本来地上只有一小片油迹,被他拖完了反而在全屋均匀散开,只好再全部重新拖过。看他干活简直能让人血压升高,只是他一直态度特别好,殷勤地像个生怕挨骂的服务生,林臻又疼得有气无力,只能耐着性子教他干活。江逾白折腾了半天才收拾了个大概,林臻本来想让他下楼去把垃圾扔了,琢磨了一下还是算了,招招手叫他上来。江逾白胆战心惊地半跪在林臻旁边问:“真的不用去医院吗?”林臻摇头,“没有很严重,不起水泡的话保持冷敷就可以了。”她无奈地叹叹气,“年三十晚上车都不好叫,总不见得因为一点烫伤叫救护车。明天早上再看看,不行的话再说。”江逾白垂着头小声说:“对不起,我……”林臻对他已经没有脾气了,一手捂着冰袋,另手把他的手拉过来看了看。他手上有两道小口子,血已经流了又干了,也不知道是刚才干什么的时候划破的。林臻叹叹气,默默地握住他手,情不自禁地拉到唇边亲了两下,问他:“你吃饱了吗?”江逾白不敢说话,只是幅度很小地点头。(中午十二点不管珠珠到没到1000都会加更的哈,毕竟过节嘛是不是。)(提前预祝大家MerryXmas哦!)69.你不用照顾我。(1000珠加更)江逾白在地板上坐下,一点一点往林臻身边蹭,看她没有反对,最后才小心翼翼地搂住她肩膀。林臻缓缓躺下来,把脑袋枕在他大腿上。江逾白还是一副垂头反省的样子,一手帮她按住脚踝上的冰袋,一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楼下的电视一直开着,房间里只有春节晚会的声音,倒是挺热闹的。“不要紧张,小时候我也烫伤过一次的,有经验了。”林臻躺在他腿上,闭上眼睛说,“当时家里住在一个很破的平房,还用那种老式的煤炉取暖,我去掏炉灰,但是人小动作慢,铲子放在炉子里太久,我再去拿的时候它已经烧得很烫了,手握上去的时候就‘呲啦’一声……后来就一直在院子里捏雪球,居然也稀里糊涂地就好了。”江逾白静静地听她说,等她说完停了一会儿以后才小声说:“臻臻……你刚才说话的声音太轻了,电视又吵……我……我没太听清。”林臻睁开眼睛看看他紧绷的下颌骨,忍不住坐起来,抱住他亲了一下。刚才的悲惨回忆说完一遍就过了,她也不想再说第二遍,只是抵着他额头说:“没事,我没说什么。”他这回听清了,有些勉强地对她笑笑。他一笑就笑得林臻更难过,不自觉地抬手抚摸他的脸颊,放慢了语速,加大了音量问:“霁云圣诞晚宴那次……程栋跟你说了很多难听话,所以你很讨厌他,是不是?”江逾白摇摇头,“他说的都是事实。”林臻字斟句酌地说:“当时……怪我心理状态太不稳定,所以……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后来,就很难再……”她说得艰难,江逾白不禁按住了她嘴唇,把她抱进怀里,贴在她耳边说:“臻臻,你没有错,错的都是我。我……我比不上他,我连地都拖不好……只是……只是我实在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他说得更艰难。因为太在乎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