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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夺眶而出,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泪水可以这么烫。江逾白的喘息随着她的动作加重,手却一直没有再往下走,只是生了根一般固定在她小腹上。他的手极暖,带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快速流转起来,被血流冲击的细胞一阵阵酥麻。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身下单纯的快感,还是因为心底就要喷薄而出的痛苦内疚。她想要安抚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隔着眼泪吻他的侧脸,手下没有停,明知道他这时候听不见,却还是忍不住问:“逾白……那晚……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她想原谅他。但江逾白没有回应。他只是隔着衣衫咬住了她的肩头,同样不知所措地忍着自己的欲望,好像那欲望曾经给她带来过痛苦,是一件很可耻的事。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忍不了,那根坚硬的物体在她手中叫嚣着想要释放。她感应到他心身分裂的纠结,微抬起食指的指尖,沿着他顶端敏感的rou棱轻划了一圈。他立刻颤抖得更加厉害,猛地仰起了脖子,双腿用力地缠住她腿,想将她整个人绞进自己身体里一般。她依旧在无声地哭泣,压在心头的过往令她喘不过气来。仿佛站在万丈深渊顶端的独木桥上,往前是浓雾遮蔽,不知所措,往后是荆棘丛生,伤痕累累。只有身边这个人的这具身体是热的,令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手。她上下taonong的动作带着孤注一掷的惯性,很快便令他避无可避地交代了。温热的液体有一些喷在她腿上,有一些黏黏地落在她手背上。江逾白似乎无法面对自己的冲动失态,僵硬了许久,选择先去吻她脸颊上的泪。她被他揽入怀中,两个人无声却激烈再度吻在一起,能够互相交流的,只有彼此的体温。此时的温存反而撕碎了林臻的心。他们之间已经连最本能的性爱都被打上了一层阴影,以后还怎么可能走得下去?可她暂时不愿意想这个问题,只想偷这一夜的时光,像以前一样把头枕在他的臂弯。天没亮林臻就醒了。第一个泛上心头的感觉是失望。江家那些人很快就要来了。江逾白还在睡着,一手搂着她脖子,一手则紧紧攥着她一片衣角。林臻怕弄醒他,慢动作一般起身,把衣服从他指间抽出来,缓缓下床。她站在床边看了江逾白一会儿,直到自己的手机突然冷不丁地响起来,把她吓了一跳。江逾白没有醒,她刚欣慰了一秒,便被无边的心酸淹没。电话是陈丽萍打来的,林臻匆匆接起来,才知道是她爸林国华突发心梗,正在医院抢救。29.江先生。严重缺觉的林臻已经不太能正确思考了,陈丽萍哭着叫她赶快回虹城,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林臻又看了江逾白一眼,冷静了一些对陈丽萍说:“你先在医院看着,需要什么急救措施都听医生的,不要在乎钱,我……我马上买机票回来。”挂了电话林臻深吸了两口气,纠结了一会儿,回到江逾白床边轻轻拍了拍他脸颊。江逾白醒了,目光迷茫地看着她。林臻下意识地开始跟他说话:“逾白,我爸突然心梗了,我得赶紧回虹城一趟,你好好休息。”江逾白怔怔地盯着她嘴唇,林臻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跟他说话没有用。她赶紧又摸出手机准备打字,江逾白却意识到什么似的,一把攥住她手不让她动。他知道她要走,不给她告别的机会。林臻皱起眉头来,两个人僵持了一下,凯文从外面进来,在她背后说:“林小姐,你先忙去吧,刚才我听到了,我来说。”林臻回头看看凯文,又低头看了眼江逾白。江逾白又收紧了手指,捏得林臻已经有点疼,低头嘶了一声,甩了甩他的手。他慢慢醒悟过来,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双眸暗沉无边地看了她一眼。林臻不敢耽误,起身就往外走。凯文送她到病房门口,轻声说:“江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随时联系你。”林臻脑子乱极了,一边打开手机搜机票,一边对凯文说:“谢谢,我……我其实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让逾白好好休息。”凯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排了江逾白的车,送林臻回家拿东西。回到家里林臻的头痛得几乎要炸开来,她只随便装了些衣服和日用品,最重要的事是要把诺诺骗进出门包,好送到楼下的宠物医院寄养一阵子。诺诺一看到出门包就疯狂逃窜,它知道出门永远意味着不详,要不就是去看医生,要不就是要坐车,要不就得跟林臻分开。大冬天里林臻追得一头汗,身上的毛衣被刮破了好多条丝,才好不容易地把诺诺塞进包里。她一拉开门,就看见程栋站在门口。“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话。”林臻一手拎着猫,一手拖着箱子绕开他,“我要赶紧回虹城,我爸生病了。”程栋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伸手去拿她的包说:“我送你去机场。诺诺放我家几天,我照顾它,总比宠物医院的人上心一点,诺诺跟我也算认识。”他说的有道理,林臻一时也想不了太多,就点头答应了。这几年每逢过年,都是程栋开车跟林臻一起回虹城的,就为了方便把诺诺也带在身边。林臻和程栋做过同事,共同语言很多,以前两人一猫在车里时从来没有这么尴尬,但此时车里的安静仿佛一片尴尬的水域,几乎可以把人溺死在里面。程栋也不说话,只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司机似的,平稳地把她送到了机场,叮嘱她路上小心,让她不用担心诺诺。临分别时程栋探身过来,微微跟她半拥抱了一下。他只有手臂伸到她背后拍了拍,身体却没有贴上来。林臻尽力维持客气地道谢,转头小跑着赶飞机去了。落地时林臻给陈丽萍打电话,林国华已经抢救过来了,心脏动脉搭了三根支架,在留院观察。林臻这边刚松了口气,陈丽萍就开始唉声叹气地说:“一根支架三万呢,林诚明年还要上大学,到时候学费生活费都得要不少钱……”林诚是林臻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高三,成绩只能算中等,学校也一般,能不能考上大学都是问题。林臻只能尽量安抚陈丽萍说:“我这还有一点积蓄,回头转给你。”林臻赶到医院时,林国华已经办好了住院手续。冬天心脏病发作的人多,心外科已经没有病床了,林国华只能住在走廊上的一张加床上,就贴在洗手间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