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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或许楼若香也在那天的花灯节上,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情郎惨死。程柳对外界的氛围很是敏感,她后来嫁给他后告诉他,楼皇后看自己的眼光很奇怪。但独孤萧何只是一笑置之,一个深宫妇人而已,只不过是嫉妒她的美貌,还让程柳不必放在心上,但就是从那个时候,蛊毒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在了她的身上,毒发时间很奇怪,一直推迟了好几年,直到毒发之时,独孤萧何才知道一切都迟了。程柳用耗尽最后一丝气血保住了阿绾,自己却撒手人寰,独留他一人痛不欲生,悔恨不已,当时他只是以为程柳是难产而死,但阿绾自从生下来便一直啼哭不已,喝奶就吐,桐下城的奶妈和大夫都换遍了也毫无办法,无奈之下他只得请皇兄让白马寺的主持仁清大师来诊治他的小女儿。白马寺是北晋国寺,仁清大师博学广识,更是精通奇门八卦,既然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独孤萧何只好另寻偏方,仁清大师这一瞧,独孤萧何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妻子是被人所害,而女儿也活不了多久,仁清大师告诉他这是由蛊混毒所成,以制治毒之人的精血为引,炼制而成,若想要救阿绾,必须让制毒之人以身饲养万毒之王——血株,等到十五年后血株成熟之时方可取出。但血株只能解开残存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毒素会随着阿绾的诞下来的子嗣重新复苏,所以等到阿绾初潮之后,他便命人偷偷下药让她这几年不能生出孩子,以免殃及后代。要解开这一部分毒其实不难,药引便是制毒之人的胎盘,等他借助皇兄的势力查到罪魁祸首是楼若香时,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东赫,但在半路上便传出楼若香去世的消息,他不禁冷笑,程柳一死,她倒是迫不及待的追随秦声而去,还真是个痴情种子。独孤萧何听到这个消息时面如土灰,差点气的神形俱灭,还好仁清大师安慰他,制毒之人的血脉也是可以的,于是他在皇兄的暗中协助下诈死逃生,潜伏在东赫皇宫将血株种在了楼若香的儿子封淮彦身上,为了得到他孩子的胎盘,他也偷偷换掉了封淮璟偷偷下在封淮彦碗里的绝子药,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虽然他不在两个女儿的身边,但对于她们的一言一行他也是格外关注,每一次阴天下雨腿疼的时候,他就想想两个女儿,翻看王管家寄来的书信,今儿又吃了什么,昨儿又玩了什么,便觉得腿都不疼了,只要她们两个开开心心,他吃再多苦也甘之如饴。但是阿绾却和独孤家的暗卫走在了一起,虽然两人遭到了阿凌的镇压分开,可却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当皇兄告诉他西凉女皇有意为自己的儿子求娶阿绾时,独孤萧何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当时皇兄还再三告诫他,若他舍不得阿绾,他便以阿绾体弱为由换一个宗室子女嫁去西凉。独孤萧何婉拒了皇兄的好意,独孤萧何固执的死守着独孤家的遗训:独孤后人不得与暗卫私定终身。若是阿绾真和那个暗卫在一起,到时候不用皇兄出手,他第一个也不会放过那个暗卫,但独孤萧何若是杀了他,阿绾必定会伤心自责,可他偏偏又舍不得她痛苦难过,只好把她远嫁西凉,好在西凉以女为尊,男子不能纳妾,阿绾也不会受太多的委屈。独孤萧何赶到皇帝寝宫时,用迷烟迷晕了守夜的太监,又用麻药迷晕了封淮彦,紧接着他掏出匕首在锦帕上擦了擦,撩起封淮彦的明黄的袖子,在他的右手腕上从下往上缓缓割开,鲜血一股一股滴落在他事先准备好的铜盆中,他面无表情,用食指和中指伸进割开的rou缝中,顺着鲜血的流向找到扎根于rou里的血株,用力一扯,一株形似人形的嫣红花枝被他硬生生的拽了出来。封淮彦吃痛的哼咛一声,满头大汗,脸上渐渐苍白,独孤萧何藏好血株,又替他止血包扎转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他还得趁着封淮璟逼宫之前处理好徐才人和她怀里的胎儿,只有等着封淮璟谋反的时候,宫中乱作一团,这才是他动手的好时机。——————————————————分割线——————————封淮彦双手反捆被侍卫带到寝宫外,一身戎装的封淮璟正站在廊檐下静静等待着他,四周火把明盛,光线刺亮炫目的令封淮彦隐隐作呕,可他忍了下来,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知所措,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手臂就被侍卫从龙床上给揪了下,脑袋昏昏沉沉,眼皮沉重似铁。封淮璟徐徐踱步至他的身侧,温润的面孔此时泛着柔和的笑意,封淮彦更觉得这人人面兽心的很。封淮璟道:“彦儿,睡得可还好?”封淮彦讽刺的勾唇冷笑:“睡得再好也抵不住有狗吵醒朕。”封淮璟挑眉神色莫测的看着他,卷翘长睫下凝固的眼珠子似是被冻住了一样,一眨不眨,褐色的瞳孔幽光暗闪,他沉沉的低笑,在寂夜无声的夜晚格外醒目阴森,手中的铁剑反手一挥,刀背如千钧之力打在了封淮彦的双膝上,只听见骨骼“咔嚓”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分崩离析。封淮彦满头大汗的跪坐在地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此羞辱,他愤懑难言,膝上的疼痛绞的他五脏六腑都颤颤作疼,他抬眼怒喝:“封淮璟,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要弑主吗!”封淮璟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清隽的脸上浮起一丝怜悯的神色,他道:“我不会杀了你,相比死了的人,我更喜欢折磨活人。”“你这个疯子!”他双目猩红,狰狞的盯着封淮璟。“我的好弟弟,我会在宫中为你建一个小院子,从此以后过着闲云野鹤一样的生活不好吗?”封淮璟不甚在意的笑笑,手中铁剑上的血迹染红了整个银面,封淮彦从红色的镜面看到了自己目眦欲裂的一幕,他闭了闭眼睛,仰头长笑起来,暗夜无声的夜晚回荡着他鬼魅一般的凄笑。封淮璟垂下眼帘,叹了一口气,似是安慰他温言相劝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皆有定数,我只不过是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况且我又不会杀了你,你还是看开一点为好。”“属于你的东西?皇位吗?”封淮彦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抬头咧开嘴,满脸嘲讽的表情,不等封淮璟接话,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以为父皇想把皇位传给你吗?你错了,父皇驾崩那日我就在床前,我亲眼看见遗诏上写的清清楚楚,继位之人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封淮笙!”封淮璟瞳孔紧缩,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薄唇颤抖的吐出几个字:“不可能!”封淮彦暗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