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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听到这句话,恐怕要老泪横流。他十年来劳而无功的事,一个女孩掉一滴眼泪,就搞定了。林知若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怔,抬袖擦去了脸上泪水,压抑着哽咽声道:“你是说说而已,还是真做得到?”晋殊垂着眼,把额头抵在了她的胳膊上,道:“我不会骗你的,因为你不开心的话,我也不会开心的。”他现在就不太开心,感觉自己失去了尊严,一只俯首帖耳的猫,跟狗有什么区别?忽然,林知若手臂动了动。晋殊赶紧直起身子,与她拉开距离,同时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悲哀。林知若却没介意他方才的触碰,只是抬手捋了一下耳边长发,低下头,抿着唇笑了。她此刻穿着寝衣,没梳头也没上妆,还哭得双眼红肿,但是晋殊看到这个笑容,忽然觉得,很美。他本来对美丑是没什么概念的,直到这一幕出现在眼前……夜色中垂目而笑的女孩,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因大病初愈而略显憔悴的面容,通红的眼眶,眼下淡淡的黑眼圈,血色稀薄的嘴唇扬起,因未涂唇脂,有点干裂。这并不完美的一幕,就是晋殊对美的最初印象。他忽然不沮丧了,也不悲哀了,跟着她笑了出来。林知若伸手刮刮他的脸,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浅笑道:“那你以后要乖。”晋殊嗯了一声,凑过去用额头去蹭她的耳朵,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噜噜的声音。林知若咯咯笑了,抬手去推他。她的手指冰冷,耳朵也冰冷。晋殊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握住她的手,道:“这里风大,我送你回去吧。”回到房里,晋殊没急着放下林知若,而是一直抱着她走到床前,才将她放在床上,裹上了被子。他还不想走,就趴在床沿陪她说话。林知若从被子里推出一个汤婆子给他,晋殊摇摇头,替她塞了回去,道:“我不冷。”他伸手贴上她脸颊。果然,是温热的。林知若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然晋殊目光一顿,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飞快地把手收回,藏到了身后。林知若柔声道:“别藏,给我看看。”晋殊摇摇头:“我怕吓到你。”“不会的。”林知若拍拍床沿,道:“快,两只手都伸出来。”晋殊只得把爪子交了出来。林知若轻轻接住,在灯光下细细地看,眉头越皱越深,“搞成这个样子……”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最狰狞的那道伤口,“缝得乱七八糟,真是个庸医。”晋殊忽然吃吃一笑。林知若敏锐地抬眸,问:“你自己缝的?”晋殊扭头看窗外。“……你真是!”林知若用力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晋殊仰起头,去咬她的手指头,闹了一会儿,林知若渐渐显出倦意,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她就合眼睡了过去。这一觉竟出奇地安稳。天亮紫菀进来,看到晋殊坐在地毯上玩飞刀,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来啦”,就掀帘往里走,毕竟这个场景她早就习惯了。刀光清凌凌地在墙上一晃,紫菀忽然一个激灵。“你回来了?!”晋殊竖起一根手指,冲她“嘘”了一声。然而床上的林知若已被吵醒,睁开了眼睛。紫菀连忙上前服侍,低声问道:“小姐,他……”林知若朝晋殊瞧了一眼,招手道:“阿殊,过来。”晋殊一扭头,身影忽然从地毯上消失,转瞬间,又出现在了她面前。他这种速度,无论看多少遍,都让人觉得诡异。林知若也被吓得微微一缩,随即定下神来,道:“你先回去吧,以后咱们到外面去玩,你别再随意进我房间了,知道吗?”晋殊一怔,问:“为什么?你还生我的气吗?”“不是……”林知若的声音低了下去,“你,你毕竟是男孩子啊。”晋殊定定望住她,忽然凑过来小声道:“你是不是怕我?”他的气息笼罩过来,林知若脸上一红,道:“你听不听话?”“……”短暂的僵持后,晋殊像只鸭子似的往地上一坐,与林知若拉开了距离,问:“那今天出不出去?”林知若道:“今日爹爹在家,怕是不好出门。”晋殊撇了下嘴,不悦道:“我就知道。”默了会儿,他似乎想到什么,忽然丢下一句,“那我走啦。”跳出窗外没影了。紫菀一边惊讶着他的温顺,一边服侍林知若起身梳洗。用早饭时,林知若吃下了足足半碗荷叶粥,胃口比之前好得多。半个时辰后,赵如嫣到了林府,说是晚上泰丰楼,孟泽请客。林知若:“……阿殊有时候也挺聪明。”黄昏时分,泰丰楼二楼雅间中打闹正酣。忽然晋殊一声大叫,“林知若来了!”丢开连赵二人,推门跑了出去。那两人玩得正疯,并不理他。晋殊兴冲冲地跑出来,果然看到林知若正拾级而上,她换了一件淡粉的长裙,臂间挽着轻纱,气色比之昨夜已好了很多。林知若抬头见到晋殊,冲他微微一笑。晋殊刚刚一通打闹,兴奋劲儿未散,脸颊潮红,眼神晶亮,直接一跃而下,跳到她身前,落地几无声息。“怎么?你爹肯让你出来啦?”林知若低眉一笑。晋殊也是一笑,习惯性地去牵她的手,刚一碰到,又意识到什么,赶紧缩手,踌躇两下,一把拉住她的披帛一端,转身跑上几级楼梯。林知若忙拽住自己的披帛,晋殊回过头来,把她往上一扯,道:“快来啊!”林知若身不由己地被他拉动,进了厢房。赵如嫣迎面扑了上来,左手揽住林知若,右手揽住晋殊,喷着酒气道:“你们两个小祖宗,总算是和好了!以后不要再吵架了啊。”说着捧住林知若的脸,啵啵亲了两下,又转头作势要亲晋殊。晋殊伸手去挡,赵如嫣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惊叫道:“你手被狗啃了?”晋殊一拳打过去,连觅赶紧过来挡架,三人又打成一团。林知若理好了披帛,走到孟泽身边。孟泽端着一杯酒,倚在窗边看着他们笑,笑着笑着,眉心又渐渐蹙起,眼神也失了焦,显然是又想起了朝堂上的烦心事。林知若捡些日常趣事同他聊了几句,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不喜欢孟泽这样皱眉,总觉得他露出这样的忧虑神色时,就成了一个离他们很遥远的人。不一会儿,菜肴上齐,晋殊抢先坐到林知若身边,慢慢地把椅子挪了几寸,挨着林知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