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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若目光一黯,问:“断什么?”紫菀握住她的手,直截了当道:“就是你怪我,我也得跟你说了,你若只是怜他身世也就罢了,但若还有些别的心思,一定趁早断了,且不说你与他身份悬殊,绝无可能……便说他……我冷眼瞧着,他的心里,不像是有你的,但凡是有一分真心,也不会像这样想来就来,说走就走。”这话一出,林知若心头一沉,竟无言以对,愣了半晌,苦笑道:“你这张嘴,可真是……真是……”***去给母亲请安时,何夫人道:“瞧你这脸色,可是没休息好么?”林知若黯然不语,却听母亲道:“是不是在家太闷了?你也没个兄弟姐妹……对了,过两天我要去一趟赵府,你要不同我一起去,找赵家丫头说说话?听她母亲说,她在家成日念叨你呢。”赵家大小姐和林知若素来交好,母亲一提,林知若也觉得许久没见她了,于是应了下来。这一夜紫菀陪着小姐睡,听她辗转反复到半夜,忍不住道:“我不过说了那么几句,你就这般折腾自己吗?”林知若扭头道:“吵醒你了?”紫菀张口欲言,被她伸手按住了嘴,林知若小声道:“我不动便是,睡吧。”说睡的是她,早晨紫菀醒来,枕边却已没了人,起身走了几步,便看见她只穿着中衣在书桌边呆呆坐着,不知已有多久。次日早饭后,车夫套好了马,紫菀便扶着林知若先上马车,等候夫人。忽然繁华的街道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行人纷纷躲避,随即一行五人并十数匹高大骏马疾驰而过,似乎有什么急事。其中一人驰过宁国府门口时,忽然扭头往里望了一眼。林知若在马车里正掀帘往外瞧,两人目光一对,那人猛然勒马,停了下来。这不是晋殊是谁?林知若心里一跳,当着许多家丁仆从,却不敢与他对视,缓缓放下了帘子。紫菀见状,疾步走到晋殊马前,问:“你去哪儿?”晋殊道:“陈州。”“几时回呢?”晋殊摇摇头,道:“不知道。”只答得这么两句,不远处有人在马上叫道:“猫儿,走了!”晋殊扯动缰绳,调转了马头,又往林知若的马车望了一眼,里面的人儿正掀起帘子一角,悄悄地望着他。晋殊动了动嘴唇,似乎说了什么,随即扬鞭疾驰而去。林知若放下帘子,又见紫菀爬上车来,低声道:“他去陈州。”林知若一怔,问:“何时回来?”“我倒是问了,他说不知道。”“去做什么?”“这……没来得及问。”林知若想起方才晋殊的口型,喃喃道:“是了,他是让我保重呢。”“小姐,”紫菀叹了口气,道:“他这一去正好,从今以后,就别见了。”林知若听了这话,心中便堵得慌,闭口不言。待何夫人上了车,见女儿脸色难看,问道:“不舒服么?”林知若摇摇头,轻声道:“只是近日心中有些不畅,并无大碍。”到了赵府,赵如嫣小鹿般奔过来,拉住她笑道:“知若,我家要去陈州赏菊,咱们两家一起去吧。”何夫人笑道:“我家若儿近日有些精神不济,正好出去散散心,你说好吗若儿?”林知若一听陈州,心中一动,道:“是。”PO18驯猫记66杜远山踏入落梅客栈时,只见满堂觥筹,都是门中身手一流的弟兄,他目光四下一扫,又往上望去,果然看见一个少年无声无息地坐在房梁上,目光痴痴抱着一个甜瓜在啃。他心中冷笑,暗忖:“门主明说是来慰劳陈州的兄弟们,却连小猫妖都带来了,看来是已经下定决心非除了我不可。”牙关一咬,心道:“你无情,我无义,我这回就是杀了你,也是天经地义!”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仍带着和善的微笑。客栈中吃酒的汉子们见了他,纷纷起身见礼:“杜堂主好。”杜远山一一回礼,又向梁上拱手作揖,笑道:“晋右使好。”他乃御煞门陈州分舵虎啸堂堂主,位份极尊,年纪又比晋殊大了许多,如此殷勤主动见礼,那晋殊却跟没看到似的,乜他一眼,便继续专注手上甜瓜。杜远山竟不恼怒,依然陪笑道:“在下杜远山,数年前曾与晋右使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时晋右使年纪尚幼,想必已不记得我了。”堂上众人都知道晋殊脾性向来如此,纷纷附和,为杜远山解围。晋殊忽然停止了咀嚼,似乎是将他的话想了一想,猛地扭过头来,盯住杜远山,阳光下他的瞳孔竟似有一瞬合成了一线。杜远山脊背一凉,不由自主地暗运内力,护住了周身经脉,而晋殊的身影竟就在这瞬息之间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了,忽听身后群豪呼喝,杜远山心头一凛,知道晋殊神速,当下不及转身,气运右掌,反手打了出去。却见晋殊果然已绕到了他身后,距他后心已极近,见他内力充沛的一掌拍来,忙仰身后退,就在这一进一退之间,已将杜远山惊得不轻,他这一掌拍出,看似只为自保无奈之举,实则暗含杀机出手极重,只盼能借此良机重伤晋殊,最好能置他于死地,卸去门主一条臂膀,到时人也只会说晋殊无故暴起伤人,自不量力被杜堂主击毙,即使门主怪他出手过重,他也有话搪塞。没想到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晋殊竟能在电光火石之间退出他的掌力范围,其飘忽如魅,毫无滞涩的身法,着实令人吃惊。晋殊一击不成,脚下不停,又往他身侧绕去,忽然被一只大手捉住右肩,内力透入,半边身子立时动弹不得。堂中群豪纷纷躬身行礼,“参加门主。”晋殊仰头一望,看见一张目光深邃含笑面孔,正是御煞门门主秦仪。秦仪放开晋殊,对杜远山笑道:“猫儿无礼,远山莫怪。”晋殊一脱桎梏,立刻飞身回到房梁上,躲进阴影里,依然阴森森地盯着杜远山。杜远山顶着这无声的压力哈哈一笑,道:“晋右使八岁时,属下便曾败在他手下,数年未见,晋右使的轻功果然又大有长进了,真令我这把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