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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好大的名声,据说在关外杀了数千人,是个无恶不作之徒,还好栽在了侯爷手中。”王府丞夫人道:“这自然是极大功劳,所以皇上才特意召见,据说侯爷很快又能加官进爵了,先恭喜少奶奶才是。”陈颖也说道:“王爷跟世子也盛赞侯爷之能,可见不错。”谢知妍笑道:“这也都是众人的功劳罢了。”正说着,突然外间丫鬟进来,悄悄地耳语了一句。谢知妍顿时色变。众人见状忙问发生何事,谢知妍面有难色,便道:“实在是令人惊愕,张府里居然告了张侍郎忤逆。”大家都惊呆了。王府丞夫人先说道:“原来之前的流言都是真的了?是张侍郎忤逆了张府老太太,所以才给撵出了府里?我们本以为是胡说的呢,如果真的告了忤逆,可见是真,哎呀……如此一来,张侍郎的仕途……可就未必平顺了。”秦侍郎夫人也道:“忤逆罪可是极重的,这张府、是不是闹得太过了,就这样要断了张侍郎的前路吗?”李都尉夫人小声道:“我听说之前因张侍郎不肯休妻,张老夫人都给气厥了,大概是因为这个的缘故,毕竟张侍郎也做的有些不像话。”陈颖道:“张侍郎的格局只有这么一点儿,为了个周七宝,宁肯忤逆长辈,断送仕途,又能怪谁呢?”宣平侯夫人疑惑道:“原本张侍郎并不这样,是有名的精明强干,英武果决的呀。”谢知妍听到这里,便叹了口气:“其实不瞒各位,早在周姑娘嫁过去之时,老太太就不很喜欢,说她红颜祸水,原本张侍郎的确很好,可如今变得这样……我也不好说了。”李都尉夫人低低问道:“老太太既然这样坚持休妻,会不会是因为少奶奶真的没了清白,给那些贼寇们……”陈颖嗤地笑了:“她生得那个模样,那些贼人们又不是瞎子,见了还不争先恐后的?”大家面面相觑,惊惧骇笑。谢知妍心中得意。正在这时侯,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来:“陈家meimei这话有些古怪,你莫不是当时在场,亲眼见过?”大家很意外,回头看时,却见门帘搭起,一个极为美貌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身着松花色的缎服袄子,头上勒着白狐毛的抹额,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神态却极平和自在。谢知妍微微蹙眉:“程姨娘,你怎么出来了?”程弥弥上前欠身行礼:“妾之前觉着闷,所以出来走走,无意中听见各位议论那日的事,便忍不住出声,请奶奶见谅。”谢知妍因要当着众人的面儿表现自己的贤惠大度,便说道:“罢了,只是你不可随意乱闯,且今日来的都是贵客,免得冲撞了,失礼于人。”“奶奶说的是。”程弥弥仍是很温柔地回答,又道:“只是我一旦想起来……那天若不是张侍郎夫人,我就不止是断了这只手了,只怕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这件事,就一时忘情了。”程弥弥说着,便把右手从袖子里探了出来。原来她方才进门的时候,两只手都是垂在腰前,袖子挡着,看不出什么端倪,如今乍然显露,形状诡异而可怖。众女眷猝不及防地看到她探出的断臂,果然一个个惊呼起来,面无人色,其中宣平侯夫人跟秦侍郎夫人甚至几乎从椅子上歪倒下来。谢知妍皱眉,不悦道:“程姨娘,你做什么?”程弥弥把袖子垂落仍遮着手,轻声而恭顺地说道:“请奶奶宽恕,我并不是有意放肆,只是看到有人颠倒黑白,信口污蔑恩人清白,所以才忍不住。想奶奶向来疼惜我,也疼惜我肚子里跟侯爷唯一的血脉,我心里觉着奶奶必然也对救了我们母子的张少奶奶心存感激,所以才特要澄清一番。奶奶应该会体谅我的心的。”她委委屈屈地说着,声音还带一丝颤抖,眼中的泪亦泫然欲滴。谢知妍一看她的样子,顿时就想起了七宝的脸,心中好像给人狠狠刺了一下,恨不得叫人打烂她的脸。偏偏这时候,宣平侯夫人问道:“当真、是张少奶奶救了你们吗?那么那些贼人……”“当时康王世子殿下也在,世子还奋力杀死一名贼徒,紧急之时,张侍郎跟康王殿下就赶到了,不论是世子殿下还是我,都可以给张少奶奶作证,夫人不可听信谗言,”程弥弥柔柔说罢,又看向陈颖,“陈meimei,今日你说的这些话,可敢当着世子的面儿再说一遍吗?”陈颖脸色发灰:“我、我……”程弥弥微微一笑:“想必你也不敢。只敢在这里颠倒黑白的误导各位太太奶奶们。”谢知妍忍无可忍地沉了脸色:“行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可以退下了。”“是……”程弥弥正要后退,突然皱眉低呼了声,手捂住了肚子。谢知妍皱眉:“你怎么了?”程弥弥抬眸,泪盈盈道:“奶奶,我的肚子忽然很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义愤、动了胎气。”众夫人闻听大惊,毕竟这是裴宣的骨血,如果有个什么,自己在场,岂不是说不清楚?于是纷纷地劝谢知妍速请大夫,又有的趁机借口告辞,不出两刻钟,只剩下陈颖还留在府内。陈颖气急败坏:“那个小贱人是吃了什么药了,居然敢这么大胆?也是她命大,怎么没跟周七宝一块儿死在外头呢。”谢知妍冷冷道:“你也该走了。”陈颖发怔的功夫,谢知妍拂袖转身,转身往程弥弥的院子而去。——张家状告张制锦忤逆,虽然引发了朝野轰动,但有一件事最为奇怪。因为涉及朝廷大员,顺天府不敢自专,便将此情呈报给了康王,康王又转禀奏了皇帝。康王知道皇帝向来是最容忍不了那些乱臣逆子的,且尤为痛恨此种行径。把康王递上来的折子看了数遍后,皇帝并未立刻表态,只问道:“你怎么看?”康王谨慎答道:“据说张老夫人的确是给张侍郎气厥的,所以张家所述,该是属实……但张侍郎素日里功绩卓著,儿臣……儿臣也有些犯难了。”保险起见,康王并没有妄下定论。虽然他心里还是挺希望张制锦倒霉的。皇帝瞥他一眼,并没有追问,只问旁边静王:“静王怎么看?”静王赵雍垂首道:“儿臣斗胆,觉着张侍郎不该因此事见责。”康王不禁挑眉。皇帝盯着静王问道:“哦?为什么?”静王道:“若张侍郎真正忤逆,出告他的人为何不是靖安侯,反而是张府的二房呢?儿臣觉着,张侍郎的亲爹不告,别人这么做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一直听到这里,皇帝晦涩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