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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看他们平日里也没怎么瞧得上福乐郡主,怎么这会儿便求上门了?”小厮不敢说话,垂首站着。“罢了,”容瑕缓缓吸了一口气,眼底的情绪也一点点平静下来,“终究这些人还知道关心天下百姓。”小厮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侯爷,要拦下他们吗?”容瑕把手背在身后,走到床边看着院子里的一株石榴树。这棵石榴树是一月前刚栽种的,虽然日日浇水,可是天气太过炎热,看上去仍旧有些不精神。“不用了。”“在这件事上,我无权替郡主做主。”“是。”“工部跟户部的几位大人要见我?”班婳放下手柄铜镜,扭头看班恒:“你确定他们要见的是我,不是父亲?”“对。”班婳觉得这些人有些莫名其妙,她略想了想,“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我更衣过后就去见他们。”因为天气原因,她这一身穿得不太讲究,在家里穿一穿还好,若是去见客就太丢人了。“行。”班恒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你多加小心。”班婳点了点头。工部与户部的几个人在静亭公府的正厅里坐如针毡,尤其是听说静亭公陪静亭公夫人上香以后,他们就更加自在了。这事若是传出去,别人会不会认为他们故意骗小辈进宫涉险?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连茶都换了一盏,可是福乐郡主还没有过来。“诸位大人请稍坐片刻,”班恒走进正厅,对几人作揖道,“家姐片刻即来。”“世子客气,是我等打扰了。”几位大人忙起身回礼。班恒是静亭公上过折子钦封的世子,论品级他们几个谁也没有班世子高,对方的礼他们可受不起。又喝了一盏茶,福乐郡主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中姗姗来迟。几位大人见到正主,情绪有些激动,纷纷起身向班婳行礼。“诸位请坐,”班婳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最年轻最好看的一个人身上,“不知各位大人找小女子有何要事?”“不敢不敢。”几位大人你看我,我瞧你,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新科状元被班婳看得面红耳赤,他起身向班婳行了一个大礼:“郡主,我等确有大事相求。”“大事?”班婳闻言轻笑一声,“诸位大人可真瞧得起我,我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干过什么大事。”新科状元:……“郡主,这个忙除了您,恐怕无人能帮。”“一般有人对我说这种话,我就有些害怕,”班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先说说是什么事,至不至于答应,我可不敢保证。”厅内放着好几个冒着寒气的冰盆,所以屋内并不太热。不过几位大人却瞧得有些心疼,这种季节冰可是稀罕物,像班家这么用,竟不把冰当回事了。“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哼!”一位老臣看着班家这般奢侈的享受,终于忍不可忍哼了一声。“这位大人的话恐怕有些不妥当。”其他几位大人心里也暗暗叫苦,这位同僚怎么如此沉不住气,若是得罪了这位郡主,他们还能求谁去?“是是是,”几位官员忙道,“郡主说得是。”刚才说话的官员也意识到自己脾气有些冲,起身僵硬地向班婳赔罪。“这大热的天,哪来的冻死骨,”班婳挑眉,“这位大人是在跟我说笑吗?”几位大人:重点是这个吗?“郡主,虽然路无冻死骨,但是却有干旱得过活不下去的百姓。”新科状元道,“郡主,如今朝中一片混乱,陛下又不愿意见我等,请郡主为了天下百姓,进宫走这一趟。”班婳愣了一下:“你跟我详细说一说,究竟哪些地方遭了灾?”新科状元见福乐郡主这样,心中一喜,忙开始讲述起来。听着对方的话,班婳有些失神。大旱灾,她梦里是出现过的,只是梦里太模糊,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只记得死了很多人,甚至还发生了暴乱,最后被人带兵镇压,尸横遍野,哀嚎声直上云霄。想到梦里那个场面,班婳觉得前身都有些不得劲儿了。难道梦里发生的那件事,就是今年?“等等,你说谁下的命令?”班婳听到“宁王”这个称号,皱眉道,“蒋洛他只是一个监国,有何资格调动羊牛县附近的驻军?”新科状元面上露出几分难堪:“郡主,如今朝中大部分势力,已经被宁王把持了。”班婳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朝上两个相爷呢?”新科状元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班婳的问题:“严相面上并不支持宁王,但是朝上有传言,严相与太子决裂后,便在私下支持宁王了。”“那石崇海呢?”班婳对政治不感兴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蒋洛那样的草包,也能把持朝政,“他是太子的岳丈,总不能支持宁王吧?”“郡主,您忘了?自从石家小姐买凶刺杀令尊以后,石家就受到了陛下的厌弃,如今在朝中,石相一脉根本无力与宁王作对。”新科状元想,若不是陛下打伤成安侯与姚尚书,只怕朝廷的局势还不会变得这般糟糕。只怕陛下也没有想到,如今朝中会变成这种状况。朝中的局势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似乎从成安侯与姚尚书受陛下杖责,宁王让人顶替了两人职位开始。若是陛下当初没有那么冲动便好了。“你们是想让我进宫劝一劝陛下?”班婳失笑,“你们以为,陛下会听我的?”第99章“尔等饱读诗书,心怀天下,为何不敢直言纳谏,若是做得好还能青史留名。”班婳指尖嫩如青葱,她略抬着下巴,看起来十分的倨傲,几位官员都有种被轻视的恼怒感。“武将靠平外敌守卫边关获得美名,文臣自然是定邦安国,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流芳百世,”班婳眼角微挑,贵气逼人,“诸位又何必来为难我一个弱女子?”“若是我们死谏有用,今日便不会来劳烦郡主……”“你们不是还好好站在这里?”班婳垂下眼睑,低头去端桌上的细瓷官窑茶盏,“若是诸位大人死谏无用,小女子无论如何都会进宫去求见陛下。”这话就差没明着说,你们先去死一死,没死怎么知道死谏无用?“好一个福乐郡主,”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