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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防贼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太子急着去见皇帝,所以说了没几句话,两边便互相告别,然后班婳就见到了一个不那么待见的人。二皇子蒋洛。第27章“班婳。”蒋洛一看到班婳,就觉得自己全身都不舒坦。上次在京郊狩猎,班婳装疯卖傻,害得他吃了一个闷亏,这口气他一直没咽下去,现在看到班婳那张喜笑颜开的脸,他便觉得胸口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二皇子殿下。”班淮见蒋洛的表情不太对,拦在班婳面前,朝蒋洛行了一个礼。“静亭侯,”蒋洛嗤笑一声,看向班淮的眼神带着不屑,“听说静亭公在世时,箭术可百步穿杨,本殿下心中十分向往,不知道静亭侯可否指点一二。”四周的宫人齐齐噤声,满朝谁不知道静亭侯不善骑射,二皇子殿下这几乎是明着嘲讽静亭侯无能了,他们只恨自己为什么要长耳朵,为什么今天刚好在这里伺候。“二皇子莫拿微臣开玩笑,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微臣肩不能挑,手不能抗,既不能文也不能武,你让微臣指点你吃喝玩乐还好,箭术还是免了,”班淮活到这个年纪,不是没有听过别人的奚落,甚至比二皇子更刻薄的话他都听过,所以二皇子这点嘲讽人的功底完全不能打击到他,“不过殿下若是真喜欢箭术,犬女颇有家父之风,你问她比问微臣有用处。”别人谦称自己的儿子叫犬子,班淮偏偏别出心裁称女儿为“犬女”,只差没直白地说,我家闺女虽是女儿家,但是指导你这个皇子的箭术,还是绰绰有余的。二皇子冷笑:“福乐郡主自然是巾帼不让须眉,让天下男子自愧不如,退避三舍。”这是拿班婳被人退婚说事了,但班婳是吃亏的性子吗?实际上班婳也挺佩服二皇子的,每次都在她手上吃亏,但每次都学不乖,还要跑到她面前嘴欠,这次更过分,竟然还嘲讽了她的父亲,这能忍?那必须是不能忍!“二皇子殿下,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我,你拿别人退婚的事情来奚落嘲笑我亦无异议,但你为何要出言侮辱家父?”班婳一把拽住二皇子的袖子,声音颤抖,神情委屈,眼眶发红,“俗话说,君辱臣死,父辱子过,便是小女子有万般不是,小女子向你认罪便是,你为何如此对待家父?!”“你给我放手,拉拉扯扯干什么?!”二皇子挣了一下袖子,没拉开,再挣,还是纹丝不动。他心里暗暗吃惊,这班婳瞧着千娇百媚的样子,为什么力气这么大,她吃什么长大的?“我不与你说,你与我到陛下跟前评评理去!”班婳手一拽,二皇子踉跄一步,便被班婳拖进了宫门。“乖女,不可啊!”班淮仿佛才反应过来,转身想要拉住班婳,哪知道他脚下一晃,人摔倒在了地上,等宫人们七手八脚扶起他以后,哪还能看到福乐郡主与二皇子的身影,人早就被拖进殿里了。蒋洛被班婳拖进殿门以后,才反应过来,他低声呵斥道:“班婳,你疯了!”说完,手一推,班婳就踉跄着往后倒去,撞倒一个细瓷长颈瓶后,班婳趴在了地上。不对,他根本没有用这么大的力……秋猎时那种憋屈感再次涌上心头,他抬头望去,果然看到父皇与他那仁德好大哥脸色不太对劲。“表妹。”太子愣了一下,想要去扶班婳,又想起男女授受不亲,好在殿里的太监与宫女机灵,匆匆上前扶起了班婳,就连地上的碎瓷片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班婳皮肤柔嫩,向来指甲轻轻刮一下就能起一条红痕,她手臂撞倒花瓶,左臂顿时红肿了一大块,看起来十分的骇人。皇帝与太子不好盯着小姑娘手臂一直看,但只是扫一眼,已经足以让他们觉得伤势吓人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太医。”云庆帝瞪了一眼屋子的太监,看也不看蒋洛,“婳丫头,你先坐着,手臂不要动,万一伤着骨头就不好了。”男人,尤其是一个身份比较高的成年男人,向来是舍不得看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受伤的,这与男女之情无关,与他们内心把自己当做主宰者的思想有关。“父皇,大哥,这是她自己撞上去的,跟我没关系。”蒋洛觉得,整个大殿上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尽管这些宫女太监都规规矩矩地低着头,但他就是能感觉得到,这些宫女太监对他的态度,与对他大哥的态度截然不同。“你给我闭嘴!”云庆帝再偏宠儿子,也接受不了自己儿子性格如此暴虐。若是个宫女便罢了,这是他的表妹,他姑祖母的亲孙女。他亲封的郡主,在他大月宫受了伤,动手的还是他的儿子,这话传出去,朝臣怎么看待皇室,文人怎么评价他?云庆帝本就对大长公主心怀愧疚,加之这些年大长公主也从未对他提出过什么过分要求,班淮这个表弟虽然纨绔却没有给他找过什么大麻烦,至于班婳这个表侄女他是真心有几分喜爱,见她伤成这样,他是真心疼了。“父皇,她、她……”二皇子这会儿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所有人都看到是他推的班婳,“请您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没有这么用力推她,是她自己撞上去的。”“二弟!”太子见班婳垂着脑袋,强忍着不哭的模样,对蒋洛语气也严厉起来,“表妹乃是一介女子,你怎能如此待她?”“我怎么她了我?”蒋洛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冷哼道,“你别在我面前摆东宫的架子,用不着你来教育我!”云庆帝听到这话正想发怒,班淮从外面跑了进来。“陛下!”班淮进门后埋头就向云庆帝请罪,“陛下,微臣教女不严,让她惊扰到陛下,请陛下恕罪。”见班淮惊慌失措又愧疚的模样,云庆帝与太子面上都有些尴尬,他们家的人把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推伤了,人家父亲进来还进来请罪,这事实在是……云庆帝很久不曾这么尴尬过了,转头瞅见班婳正眨着大眼睛看他,他这股尴尬便化为怒火冲向了蒋洛:“你这些年的礼仪道德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么?!还不快向婳婳道歉。”如果此时可以说脏话,蒋洛一定能够出口成脏,但是显然不能,所以他只能梗着脖子,恶狠狠地盯着班婳不说话。“哎哟,乖女,你的手怎么了?!”班淮看到班婳手腕又红又青,肿了一大块,声音都变了,“疼不疼,伤到骨头没有?”云庆帝瞥了眼太子,太子走向围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