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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刹,屋内的珠帘统统断线,玉珠噼里啪啦地落了满地,将宿无逝耳旁的寂静打破,隆遥的声音终于在他耳边响起,而他眼前看到的一切也都转为漆黑。“都是你干的好事!让你带鸳鸯花回来你没带,打破了我的阵法,害得神尊发怒!”季灵儿接近疯狂地对着隆遥怒吼。隆遥看向宿无逝那张已经回神的脸,嗤笑了一声:“你确定他发怒了?”宿无逝的双眼没有移开那处,虽然已经看不见了,但他舍不得移开。低沉的声音无视了季灵儿的争吵,轻飘飘地问了句:“谁在外面?”他问的是隆遥,隆遥笑道:“主人回来了。”宿无逝这回才将目光收回,急迫地看向隆遥:“你说谁?”“夙溪,主人。”季灵儿浑身一震,双眸中满是惊讶,她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喃喃:“她……她不是死了吗?已经死了一年了啊……”话音还未落,一阵狂风卷起了满地的玉珠,那扇朱漆的大门在月色下炸裂成一片片木屑,朝外而去。夙溪看着月色下一团漆黑的雾气朝自己而来,那一刻,真实的安心感让她放轻了呼吸,一切仿佛都没有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只要这个人在身边。她坐在轮椅上,慢慢张开双手,在那团黑气还未化作人形前便道:“师兄,抱抱。”☆、如痴如狂苗小绿看见一团黑气将夙溪团团围住,吓得大叫了一声,她想伸手将对方从黑气中拉出来,却被风中吹出一缕像发丝一样的东西割破了手背。李南栎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拉着苗小绿便离开了那块黑气笼罩的范围。圆月之下,黑气包裹着整个轮椅,夙溪浅色的衣摆都被染上了墨色,直至她在黑色中消失,那团东西才化作一阵云雾,原地散开。空气之中还残留着魔气,压得人心口发闷。李南栎缓缓抬头,朝圆月看了一眼,双眼微眯,原来魔的力量,竟然可以大到如此地步。去而复返的宿无逝回到了大殿之中,季灵儿见黑气重新萦绕在长榻之上,也不见有其他人跟着,顿时松一口气。“神尊!”季灵儿几步上前,还未靠近,肩膀便被隆遥拉住。隆遥朝屋外空空如也的轮椅瞥了一眼,手上用了些力,扯得季灵儿半边身子都麻了。轻飘飘的声音低沉道:“退下。”季灵儿不甘,隆遥毕恭毕敬地将她一同带走,两人出了大殿,整座大殿便笼罩了一层结界,那结界漆黑一片,将这一处裹成了一个巨大的球状。季灵儿挥开了隆遥的手,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她如今只穿了单薄的一条裙子,半边胸脯露在外头,头发披散着,竟然有几分妖媚之气。隆遥看着觉得不对劲,以往每次圆月季灵儿虽然都妖里妖气的,但是却没有像今天这样魅惑,在她的身上,还隐隐能闻见妖界求欢时鸳鸯花的味道。“你……”隆遥目光有些呆滞。季灵儿撇过头去,一声不吭地往住处走。苗小绿还捂着手正哭,站在她身边方才无意间救她一命的李南栎朝整座被黑气笼罩的大殿看去,也闻到了空气中除了魔气之外,还有一股□□求欢的味道。他缓缓勾起嘴角,伸手摸了摸在冷风中凉透了的轮椅扶手,有意思。一瞬间归于黑暗的大殿中,静得连在地面滚动的珍珠声音都能听得清楚,除此之外,唯有一处粗重的喘息声一阵接着一阵。黑雾逐渐化作人形,乌黑的发丝长长地垂在长榻之上,除此之外,那被漆黑笼罩住的夙溪也逐渐显现出来。她一直能看见一双眼睛,就如同她在冷风中看见的一样,金色的瞳仁,满是思念与牵挂,深情的凝望着自己。她终于看清了宿无逝的容颜,两人之间仅有二十公分的距离。他的脸很白,白得如玉如月,他只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长袍,长袍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皮肤,下巴、脖子、锁骨、胸膛,每一处夙溪都看得仔细。她终于回到了这个人的身边,按照她的记忆来说,分明只有短短的几十日,可又当真像是过了整整一年。夙溪伸手贴着他guntang的皮肤,她在冷风中吹得有些久,指尖冰凉的,每一次触碰宿无逝的时候,她都能察觉到对方身体微微的颤抖。宿无逝的瞳仁逐渐化作一条细细的黑线,呼吸声越发沉重了起来。这一次的幻觉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真实,他知道一定是自己入梦失败了,为数不多是失败次数中,宿无逝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一直沉睡下去。梦境再也不是看见她在大浪滔滔的海水里朝自己伸手求救,而自己又无能为力,不再撕心裂肺,不再痛恨内疚。心跳得很紊乱,因为她的每一个眼神都让他心跳骤停,又因为她的触碰而重新活了过来,死活反复,像是折磨,又像是欢愉。宿无逝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嘴唇贴在对方的额头上,闭上双眼,带着极具的克制,虔诚又温柔地落下一吻。“我很想你,可是又害怕见到你……”宿无逝的声音带着颤抖,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呢喃:“今夜的你好乖,不再折磨我了。”夙溪的手掌贴在对方的后脑上慢慢地抚摸着,宿无逝将整个身体都压了上来,很重,不过这种略微的窒息感反而让她感觉很安全,很舒服。“你的身体好冷,一定是海水太凉了。”宿无逝抬起头,眉眼温柔,他托起夙溪的双手放在唇边哈着热气:“师兄帮你暖暖。”夙溪胸腔一热,她收回了手,勾住了宿无逝的脖子摇头:“我不冷。”“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宿无逝看着她的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自责:“对不起,我到现在还没有杀光玄天的人,还有几个门派……我还没查出来是哪几个。”他的眼神在提到玄天的时候骤变,那温柔逐渐退去,周身笼罩着戾气,狂躁的情绪越发不稳:“那些人都该死,若是被我找到了,我定要让他们喝自己的血,吃自己的rou,再让他们亲眼看见我是如何把他们的心脏拿去喂狗!”“对了,你知道吗?我在后院养了一池的鱼,上次我丢了个金沙派的弟子下去,不消半刻便被吃光了,满池子都是红色的,可这不够!他们死再多也不够!谁的命也抵不了你,纵使这人间大陆倾灭,也换不回你了……”夙溪听着耳边这仿佛魔咒一般的话语,脊背发凉,宿无逝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向另一个人,表情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残暴,正邪转换,仿佛疯了一般。“师兄,你怎么了?”夙溪的手贴着对方的脸,他的脸上一片guntang,温度高得吓人。宿无逝眉头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