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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走到他跟前,李南栎在旁边不温不凉地开口:“也是,这种取人心血的事情,还是要熟悉的人做才行。”宿无逝冷冷地朝他瞥去,然后牵起了夙溪的手,他朝夙溪瞧去,眉眼之中带着几分担忧,开口:“可能会很痛。”夙溪点头,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取血了,宿无逝没看到过她在他昏迷后拼命割手腕就差把手给割断也不罢休的阵仗,否则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了。宿无逝先是用灵力护住了夙溪的手,双指并拢,在她的手心划开一道口子,法术抑制伤口的愈合,与此同时,他五指成爪,在她的手心上方用力,便见夙溪的脸色骤然煞白,额头上起了细密的汗水。卞舞华在一旁环胸皱眉,小声地朝牧崇音开口:“取心头精血当真有那么疼?”牧崇音晃着扇子道:“夙姑娘算是会忍,挖rou削骨都难敌心头一痛,更何况是取血。”宿无逝倒是比李南栎要照顾她得多,在取她心头精血时,还用灵力护住她周身的温度,以免取血之后体温下降。宿无逝的速度倒是很快,三滴血从伤口挤出之后,夙溪竟然没晕倒,也是一种奇迹。那淡绿色的血液被宿无逝直接送到了李南栎的面前,李南栎伸手接住,以法力覆盖在了赤石上方,赤石里面金色的细沙更为清晰。夙溪脚下不稳,往前踉跄了一步,直接被宿无逝抱在了怀里。她抿了抿嘴,除了嘴里发苦,身体虚弱之外,倒是真没什么不良反应,很好,宿无逝取血的能力已经不亚于南仪仙人了。她仿佛看到自己成了一个人形血库的未来。宿无逝将夙溪整个儿打横抱起,夙溪顿时就清醒了,她伸手抓住了宿无逝的衣领,有些窘迫地朝周围几个人瞧去。李南栎已经转身走了,卞芙一脸不高兴,卞舞华与牧崇音一脸调侃,隆遥倒是有几分好奇,他昨天还看两人差点儿动手呢,今天就抱到一起去了。他也想要主人的抱抱。宿无逝朝那几人扫去一眼,卞舞华回神,朝牧崇音瞪去,说是:你还从来没这样抱过我呢!牧崇音挑眉,眼神的意思是:怎么的?咱们这就回去抱?你想怎么抱随你~卞舞华白了他一眼,明显是:色胚!色胚牧崇音收了扇子,摩拳擦掌了会儿,随后推着卞舞华的肩膀道:“人家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走吧。”卞舞华伸手拍了她肩上不规矩的手,与牧崇音一道消失在门口。卞芙倒是没打算走的,只是一脚还没踏入殿内,那门便吱呀一声关上了,扬起了几丝灰尘,她摸了摸鼻子,朝身旁一同被关在外头的隆遥瞧去。大眼瞪小眼,隆遥又玩儿得不亦乐乎。卞芙:“……”白痴!☆、花中翩跹两日取血,夙溪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痛苦倒是没受多少,只是精神越来越恍惚了。今日早上,宿无逝已经取了最后一次血,李南栎道,过了今夜的子时,赤石的封印将会打开,届时藏匿在赤石之中的神的记忆,也将一同出现,千秋定在何处,自然就会揭晓。事实上千秋定里头尘封的时空到是少有的美景,夙溪自从来到了这里,还没时间好好看看,一旦赤石的记忆被打开,她们留在这一处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夙溪白天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就睡不着,她记得中描述牧崇音和卞舞华在这一处也有过许多浪漫的回忆,那时候中是怎么写宿无逝的?好似是……和隆遥一起在旁边暗自咬手绢,羡慕又嫉妒地看着那一对甜蜜的背影。夙溪走出屋子,这一夜刚好是月圆,因为他们住在山上,所以月亮显得大了很多,将这一处照得通亮。夙溪不想留在这处,便让隆遥带着她往山下飞,那里有许多奇花异草,都是离开这里就再也见不到的了。这一处毕竟是存在于千秋定中的时空,是过去的某个时间段,并非真实的时间,一旦他们打开千秋定,那么这里的一切也会随着消失。那些早就在千万年间灭绝的花花草草与鱼儿,都将不复存在。夙溪觉得可惜,索性无事,且在记忆没有开启之前,这里不会有其他危险,于是也就放心地在山底的草坪上散步。隆遥化身成鸟在她身边飞着,时而落在树枝上啄羽毛。山下种了许多槐树,开了满树漂亮的槐花,一串串在月光下白得发亮,且散发着甜腻的香味,很好闻,也很漂亮。夙溪走累了,便坐在草坪上仰起头朝天空瞧去。她对接下来故事的了解,也就到此为止了吧。当初她看的那些都是每日定点过来做饭的保姆从外头带来的,种类杂乱,她也就无聊随便翻了这一本,后来事实证明这本书的确够没意思,所以她看到大半也就看不下去了。她所知的剧情,便是卞舞华他们一行人离开千秋定的剧情,从这儿开始,她的剧透外挂便开始倒计时了。离开千秋定之后,他们何去何从,夙溪一概不知。倒是宿无逝……她偶尔瞥了一眼后面的剧情时,宿无逝疯得可以,夙溪慢慢吐出一口气,只但愿因为她,能改变一星半点。原本落在树上的隆遥不知为何突然往天空飞去,夙溪顺着他瞧去,只见悬在空中,月亮之下的隆遥化成人形,背后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翼张开,月光穿过他羽翼中的缝隙洒下,隆遥扇动着翅膀,便有凉凉的夜风刮来。这风中带着槐花的香味,一朵朵洁白夹杂着淡绿色的花瓣随着他翅膀的挥舞朝草坪飞来,夙溪伸手接了一片放在鼻尖闻了闻,心里总算好过了一些。那些负面的伤感的情绪仿佛也被这一阵甜意的风给带走了一般,只留下遍地槐花,夙溪慢慢勾起嘴角抬头想要叫隆遥回来,再看向月亮的方向,哪儿还有隆遥的身影。又是一阵轻风从她的背后刮过来,满地飘落的花瓣再次飞舞,夙溪已经猜到是谁让隆遥飞上天空招来满地落花,又是谁打起落花为了博她一笑了。宿无逝就站在夙溪身后,那一处地理位置较高,他方才起风的手还悬在空中,便看见在月光下回眸瞧来的夙溪,那张带着笑意的柔和的脸,顿时让他心头一颤。夙溪慢慢站了起来,牙白色的衣裙与地上洁白的槐花几乎融为一体,她的嘴角还是上扬的,头一次声音轻快地喊了一声师兄。宿无逝朝她走来,从风中揽了一小串槐花轻轻佩戴在她的鬓角,两人的眼眸在空中凝望,宿无逝道:“这里很美好。”有圆月,有槐花,还有你。夙溪点头,起先她一直想着未知的将来,惆怅自己依旧是个阻止不了任何事态发展的凡夫俗子,所以心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