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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的命吗?”“爱妃不必担心,国师的重生之法朕是见过的,放心将命交给他便是。”崇武帝温柔地搂着她,一会儿便松开手,偏头对太监喊道,“把爱妃给国师送过去。”“不要啊皇上,臣妾怕疼。”洪妍熙美目含泪,拽紧皇帝明黄的衣袂,被他一把甩开。“爱妃莫怕,等会就回魂了。”皇帝怜惜地安慰着,眼睁睁见她被拖着下台。两个太监托着一条白绫,一人手扯一端,缠上洪妍熙的脖子,猛地向两边拉扯。洪研熙不断扭动身体,在挣扎中发髻脱离,玉面胀得紫红,眼白向上泛起。这时一个太监猛地用力,她的头被扯着一偏。咔擦,是骨头的断裂声。洪妍熙的眼皮闭上,四肢耷拉着垂下,已然了无生机。皇帝弯下身来瞧她,命令道:“给朕确定一下,她是不是还活着。”太监探探她鼻息,摇摇头:“回皇上,洪贵妃没气了。”皇帝兴奋地抚掌大笑:“国师,快些施展你的重生之术。”在场的人屏住呼吸,见国师缓步而来,手悬空在洪妍熙的头顶上。大殿内阴风习习,洪妍熙齐腰的青丝披散开,凌乱得向上飞腾。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桓意如仿佛瞧见一束白光,飘飘忽忽的从她体内飞出,收纳国师的白色衣袂中。那白光到底是何物,周围人又怎么没反应。桓意如不禁问顾言惜道:“师父,看见白光没?”顾言惜一脸茫然:“白光,哪呢?”这里难道只有她能瞧见?“国师,好了没?”皇帝不耐地催促着。“扶娘娘起来,她已经醒了。”洪妍熙头颅仍是低垂着,面容被长发遮住。在太监手伸向她的一刻,她喉头发出一丝咕噜声,像气管破裂的响声,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发丝缝隙中露出一只红肿的眼。崇武帝见她苏醒,招手道:“将爱妃给朕扶过来。”洪妍熙被太监扶回他身边,露出脖子一道紫痕:“皇上,臣妾好疼啊……”崇武帝将她揽在怀里,笑道:“回去揉揉就不疼了,朕说的没错吧,国师能让你死而复生。”“刚刚吓死臣妾,皇上好讨厌……”洪妍熙钻进他怀里,娇滴滴地叫着,黑瞳突地掠过一丝猩红。崇武帝轻抚妃子,一面道:“国师的法术委实令人惊叹,不过朕还有不满意之处。死而复生又有何用,人嘛,总会老的……”国师沉声道:“皇上想要长生不老?”“国师果然懂朕,世间真有长生不老之术?”“要长生不老非得炼成仙丹,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炼成,所需的材料也是世间难寻。”国师话峰一断,忽而语调拔高,“不过既然是天子之命,没有办不到的难事。炼药时需要纯阴女子,以她之手方能成功。”“国师要什么女人,就像之前那样,尽管挑选就是,不过纯阴女子怎么辨别?”“纯阴女子为阴年阴月阴时所生,我第一次所指之人便符合这要求。”众人又朝桓意如望了过来,她略为不安的低垂着头。这国师的矛头果然是指向自己的……第二十三章炼丹顾言惜猛锤木桌,震得硁硁作响:“她是我的王妃,怎能当炼丹药奴?”崇武帝眯起眼皮,话语不悦:“四皇弟,也就借你的女人用用,等炼好不老丹后,毫发无损的还给你。”顾言惜口吻笃定:“皇兄,此事我不会同意,你还是另寻他人吧。”“即使她是你的王妃,你有问过她的意思?”国师轻笑一声,众人的目光随之移向桓意如。只见她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我愿意……”顾言惜瞪大眼睛看向她,难以置信道:“意如,你说什么?”“师父,算了吧。”桓意如目光沉了下来,声音渐渐放低,“我也不想躲了,该来的总会来的。”顾言惜只觉她话中有话,一时之间气不打一处来,完全不顾旁人在场,拽着她离开琼华大殿。国师森然的白面具,朝向两道消失在夜幕的身影,忽而对崇武帝说道:“陛下,择日不如撞日,明日起便可着手准备。”这一场夜宴之后,整个金陵城掀起轩然大波。灵隐寺本是齐幽国最神圣的佛庙,寺内的和尚一夜间被赶了出去。崇武帝动用国库财力,搜刮民脂民膏,在佛堂制造一顶炼丹炉,并收集珍贵稀有的材料。在炼丹炉造成的当日,崇武帝派人闯进王府,将桓意如“请”入灵隐寺。顾言惜起初不肯放人,这时一个太监跟他耳语一番,他脸色惨白了起来,竟默许了桓意如被带走,不过非得阿九跟随一起。阿九一路上万般不愿,可见着那佛堂内的炼丹炉,惊叹地说道:“这就是用万两黄金制造的炉子啊……”三名信徒端出药篓和木箱,告诉他们炼丹的材料在里面。阿九打量佛堂,不耐烦道:“你们光给个炉子和药,这丹药怎么炼也不告诉我们?”信徒从怀中掏出一本薄书,递到桓意如手里:“这是国师大人给你们的,里面写了炼醒脑丹的方法。”“里头装的是什么?”阿九满是好奇地打开箱子。信徒将箱子关上:“国师大人说了,这些你不能碰。”阿九哈哈大笑:“你们的意思是,光交给她就行,那我可以歇歇咯。”另一信徒指指门外:“小兄弟,那些柴火才是你的。”阿九愠怒道:“什么,你要我搬柴烧火?”第三个信徒又递给他一把芭蕉扇:“还有这把扇子,别把火给灭了。”阿九一把丢开扇子,捧着脑袋懊丧地大喊:“主子,阿九想回家……”桓意如见他这副模样,撅起嘴角摇摇头,信手翻了翻书本。书上记载醒脑丹是吃长生丹前的辅助药,功效是开通人的七窍元神。描述的炼丹步骤较为简略,对于他们两个门外汉来说,完全摸不清头脑。阿九这急躁的性子,丢一打捆柴火进炉子,将佛堂烧得乌烟瘴气。桓意如往炉子倾倒材料时,被呛了满脸的烟灰。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把炉阀关上,两人便趴在炉边上休息。门却在这时推开了,一道白影飘也似走了进来,看也不看阿九一眼:“将他丢出去。”侍从将阿九抬出门外,然后静悄悄地将房门关上,只留下那人与桓意如。桓意如蜷缩在铺好的毛毯上,睡相极不安稳地翻个身。仿佛有根羽毛轻挠面容,痒得她悠悠转醒,睡眼迷蒙地看了过去。一副白面具放大在眼前,愣是将她吓了一跳。而那人手指上沾得灰尘,使她脸腾地一下胀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