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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忧觉着他似乎有些变了,周身散发着无限的寂寥清冷,原本独属于她的温柔宠溺也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抗拒。她不敢先出声,只得一点动不动的站在那。不知过了多久,秦忧腿都麻了,他才侧目看着她,扬眸而来的冰冷犹如一场冷水将她浇个透顶,恨就恨吧,等她走了想恨也没机会了。他缓缓开口:“站了许久,过来坐吧。”秦忧忐忑不安的坐下,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卖的什么药。待她坐定后,姬桓端着酒壶在自己的杯子里倒满后,仰首一饮而尽,接着又沉默着执子肚子下着棋,他越是无言,秦忧的心里越是难以言喻的慌乱,仿佛有一朵乌云正笼罩在他的头顶上方。等着棋局结束,他才淡淡道:“本想让你陪我下一盘,可你的棋艺实在难以见人,枉我教了你几个月,总是输给我,只怕这日后也还是会输。”秦忧顿时如鲠在喉,缓了好久才道:“我资质愚钝,劳太后费心了。”他淡笑一下,又道:“眼见天冷了起来,明日你就从欢合殿挪出来,与我住在乾清宫吧。”秦忧闻言,不由一怔,说道:“我杀过你。”听到她这番话,他轻轻笑了起来,映在阳光下的那容貌俊美无俦,很是飘渺,笑音落下后,低沉的语调缓缓说道:“明明是刺客砍伤的我,如何是你,你还因此受到了惊吓大病了一场呢。”秦忧冷笑道:“姬桓,你这样欺骗你自己,有意思吗?”他不悦的盯着她:“我已经为你置身处地的着想,不计较你当日犯下的谋逆,你还想怎样?”她因他这话而紧张起来,若是说错一个字,怕是真死无葬身之地了,小心斟酌着字眼道:“姬桓,无论你再怎么掩饰,我们也回不到过去了。”他轻轻揉着眉心,隐忍着怒气道:“我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丢弃了尊严奢望你回头,难道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吗?”秦忧低头盯着棋盘,久久没有说话。“看着我!”他一双眸子死死怒睁着,努力压抑着不太平缓的语调,“你心中对我可有半分情谊。”“没有的,你我本就势不两立,我怎么可能对你心生喜欢。”她抬起头,低声道。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眸底闪过极其蚀骨的恨意,仿佛她杀了他全族一般。“一点也没有?”“没有。”随后他紧紧闭上眼睛,将身前的棋盘挥落在地,棋子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令她不禁生出些惧意。“呵……你宁愿帮临泽王那个蠢货也要杀了我……”此时他的理智已经很明显的摇摇欲坠,处在崩溃的边缘.秦忧并不打算刺激他,只是想趁着他还有一丝理智和他讲道理,对上他深如寒冰的眼神,她说道:“你对我的感情,我受之有愧;同样你篡夺了我秦氏江山,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们俩个紧揪着不放呢?我一直都没告诉你,我不喜欢京城,不喜欢皇宫,这或许对你是渴求了一辈子的东西,但对我而言只是一个牢笼,你把我带回了皇宫,不就是向天下人宣告,儿媳妇成了你的禁脔,让我被那些人不耻唾骂,你现在虽大权在握,可我却成了天下人的靶子,被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你有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成为一些人逼迫你的筹码,你现在还是太后,不是这天下之主,你还不承认吗?以你的能力,根本护不住我,若我不帮临泽王,难保她不会让你痛苦而杀了我。”“姬桓,我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我受够了被你们当棋子,当玩意儿,我是个人啊……遇到对自己不公的事,总会反抗的。”她跪了下来,祈求道:”你放我走吧。”“去哪?你想回到秦琉邺身边?他已经知道你和我有了私情,还以为他能像之前那样接纳你吗?况且你刺杀我一事,只有三个人看见,他也不会知道你为他做的这些。”他极其厌恶的把脚边的棋子踢向一边。“我不为他,只为自己,不然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你可以把我流放到哪个地方,我一辈子不回京城都可以。”她轻轻笑道。“凭你自己能活下去吗?”他冷笑的令人心寒,“你是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那些为生活奔波的劳苦你根本承受不住。”秦忧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她道:“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若我不放呢?”“请太后放过我的父母,秦忧会以死谢罪。”她俯身拜了拜。他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她许久,在这无声的寂静中,他似乎暴躁了起来,秦忧觉着自己说中了,戳到了他的痛楚,他掀翻了所有的能砸的东西,掌心捏着碎裂的花瓶,鲜血一点点滴在她的额头上,还残留着温热的气息。最后他冷冽如刀的丢下一句:“你想滚,那就滚滚的远远的,总有天你会求着我让你回来的。”秦忧被贬为庶人,流放荆州。她顶着还未落下的月亮出了城,沿途的萎靡的青草结上了淡淡的一层冰,她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只拿走了一些散碎银子和必要的衣物,包袱稳稳的背在背上,嘴角止不住的扬起来,脚步轻快无比,想到能远离这里,她就开心的快要飞起来。系统在她脑海里喳喳叫唤着:“宿主,你要去找七皇子吗?”“不去,反正他会来找我的,他不是觉着我抛弃了他吗?以他的小心眼,这个仇不能不报。”她懒懒的说着,边境正在打仗,她偷偷溜过去不是找死吗?“那你干什么!”“我想好好的为自己活下,等离开这也能留个美好的念想。”“哼,复杂的女人!”沿着小道岔路口,花小敏正裹着披风,依靠在马边,哆嗦着身体等她。见到她后,远远的就冲她挥手,秦忧跑过去,兴奋的笑道:“你来送我吗?”“是啊,你走的太早了,小侍告诉我的时候,我还在睡觉呢,这不一路骑马总算是赶到了。”她看见秦忧开心的笑颜,也不由笑了。“是不是等久了,冷了吧。”她捂着她的手,低低道。“一会就不冷了,刚从被子里钻出来还没习惯呢。”她呵呵笑着,拿出一个大包袱给她,“这里有银票和一件狐裘,本来是给你逃命用的,不过这样送你也成,等到了荆州好好置办个宅子,请几个小厮帮你拾掇着,若是银子不够了就尽管给我写信。”“怎么听着我像是去那享福的呢。”她也没拒绝,收下了这包东西。“我可舍不得你受累,好不容易养的白白嫩嫩,万一累成个老妈子可如何是好?”她打趣道,“其实我还有疑问一直放不下。”“你说,你现在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她眉眼弯弯的笑道。“你为何不让我禀明太后,临泽王的谋逆是你揭发的呢?不然我们也不会早早留意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