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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就笑得更开心:“没用了,没用了,你会死的!”唐诗尝到疯狂的快意,只觉得全身舒畅,乱瞥的眼神看见商场的玻璃,倏忽僵在原地。灯火通明里,她看清了自己——额头和脸颊起了大片的红疹,眼角和下巴有明显的皱纹,发际线处的皮肤松弛,像是……跟头皮分离了似的。“啊!”唐诗指着玻璃:“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是谁,她是谁?!”归海梦趁着唐诗崩溃的空隙从侧面跑了出来,抓住李小琬的手,还来不及问什么,李小琬就着急地塞给她一颗药丸,直接往嘴里怼:“吃了。”归海梦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药丸太小,入口就滚了下去:“这是什么?”李小琬不答,推她:“快走。”归海梦不及细问,她很快被老板拉走,急匆匆的,生怕她赶不上去黄泉路。归海梦在旁道:“你知道那汤是什么东西吗?”老板一顿:“你喝了?”“……没有。”归海梦面不改色,“我把碗打翻了,然后她看见了自己的脸,发疯了,我就逃出来了。”老板指了指之前撞人的女孩子,她躺在地上,已经死透了:“这是下场,转生地一般人都不敢惹那个婆娘。”哪个?归海梦注意到老板神色凝重,心想他不会再说,就没有问。老板把归海梦带到黄泉路的入口,这里正好离老宅院的入口不远。女孩指着面前的墙:“这是入口?”“对。”男人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把她和自己的手绑在一起,绑的很紧,然后抓着她的手,“跟着我,我让你怎么走就怎么走,一步也不许错。”归海梦咬了下唇:“好。”“向前六步。”归海梦看着面前的墙,卓槐说黄泉路不接受活人,那么她是一定进不去的,女孩忽而蹲下来:“你趴我背上吧,防止我走错,我记性不好。”“……你确定?”“我确定,你是个鬼,没什么重量的。”老板沉吟一下,抱住她的脖子:“向前走。”归海梦本意是想靠近入口把他甩进去,然而她刚刚才踏入第一步,身体莫名就软了,杂乱的轰鸣冲击着大脑,疼痛来得尖锐且剧烈,所有的清醒都在死亡威胁前化为空白。归海梦意识黑了下去。她身体前倾,直直倒了下去,仿佛过了一瞬间,仿佛过了百岁千年,她在断断续续的清明里听到一些电波似的数字。“前五,右二,前一,右三,后一,左四……”声音戛然而止,归海梦睁开眼睛。她身处在一片全黑的隧道里,黑度不是太高,她能隐隐约约看清旁边闪着一些亮光,最显眼的是地下,同样黑的地面被亮光割成一个个方正的格子,她此刻就踩着格子正中央。背上的男人不知去了何处,归海梦回头看了眼,依旧是虚无的黑色。她倏忽反应过来。这是黄泉路,她进来了,但如果她进来了老板却不在,没有人抢她,加上刚刚脑中突然出现的方位数字,最合理的可能性——她应该死了。""黄泉路(六)卓槐抱着归海梦的身体,女孩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像是睡着了。靳星辰在身后,不确定道:“她是……”“没有。”卓槐从她睡衣口袋里摸出来一把木梳子,面无表情地掰断,“没死,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延缓了死亡,现在是属于不生不死的状态。”“那不就跟我们一样?”“不一样。”卓槐顺着归海梦的头发,焦灼和挫败轮番折磨着情绪,让他神色比平时还冷淡,“时间太凑巧了,药效在她刚进入时发作,虽然现在是灵魂和rou体分离,但在黄泉路上,她应该被判定为鬼。”要解释太麻烦,卓槐忽略了很多细节,靳星辰一开始听着皱眉,目光在两个人身侧巡视,慢慢全明白了:“你也是活人吧,所以没法进去救她。”卓槐抿着唇,脸色不太好看:“嗯。”他进不去,而且不清楚归海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最棘手的地方。卓槐已经开始想如何变成灵魂。靳星辰思考了一会儿,把现实捋顺:“我猜,黄泉路灵魂能进去,鬼不能,或者说需要灵魂的牵引,所以你说不生不死,等于这个小姑娘被困在黄泉路了。”“嗯。”卓槐搂着归海梦,强行把涣散的思绪集中起来,“比这还危险,黄泉路多鬼,灵魂在其间会被抢夺,一个人进去几乎是送死,最关键的是我无法探知她在里面的哪个位置,如果离她太远,相互是看不见的。”“主人!”远远传来极兴奋的呼唤,一头大波浪的旗袍美人朝着归海梦扑过来,看见女孩的状态呆了一下:“卓槐,你他妈对我主人做什么了?”卓槐看着眼前人,垂了下眼,又撩了眼皮看着他身后不慌不忙走过来的男生,什么也没问:“先救人。”艾大波气得想打人,他摸着归海梦的手腕:“还有呼吸……有呼吸有什么卵用!”他晃着卓槐的肩膀:“怎么回事,你还是不是个阴阳师了,我主人要是少根头发我打死……打不过,我让你这辈子找不到老婆!”“闭嘴。”卓槐被他吵得心烦,“她在黄泉路里,需要有人把她带出来。”“好啦好啦,先办正事。”芦屋凉也拍了拍艾大波的肩,随意道,“你想怎么救她,你进不去的。”“……他可以。”卓槐指了指艾大波,“他是鬼,可以带着一个灵魂进去,带着梦梦返回来,剩下的事情再说。”芦屋凉也点头:“那,灵魂呢?”靳星辰扶了下眼镜:“我可以进去。”“……你不知道黄泉路有多凶险吗?”芦屋凉也很意外,“你跟他们的关系没有好到要赌命的程度吧?”靳星辰笑了一下,看向卓槐,温声问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如果你在很小的时候在一家姓陈的人家里待过的话,嗯,那个时候你mama应该做女佣。”这事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久到卓槐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你见过我?”“我没有,那个时候我还是个胚胎,是我jiejie见过你。”靳星辰想了一下,轻声道:“jiejie说你能看出来我的存在,还劝过她要保护我,我始终觉得我能出生也要感谢你,那么如今还你一份人情是应该的。”相似的事卓槐做得很多,即使被靳星辰这么说,他也没有什么印象,相反,一件小事靳星辰能记到现在,卓槐觉得很意外:“……谢谢。”芦屋凉也把扇子塞到靳星辰手里,摁着艾大波的脑袋:“换男身,男女授受不亲。”“你管我呢。”艾大波一边顶嘴一边乖乖换了张男人皮,趴在靳星辰身上:“我说怎么走就怎么走,主人应该离我们不远,我会把附近的路线都试一遍,但你别回头看,不然算我走错路,那我们都回不来了。”“好。”芦屋凉也目送他们进去,挑了挑眉,转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