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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宅,桑絮回头看了眼主宅,目光掠过大厅最前方上下蜿蜒的楼梯。“夫人,若没其他吩咐,我就先下去了,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嗯。”桑絮看着管家,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明显是在等她先走。守得可真严。*寂听打电话来的时候,桑絮正在去看秋秋的路上。“阔太,跟你饭票商量好什么时候离婚没?”桑絮听电话里寂听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想笑,又没笑出来,“暂时还没有。”“嗯?你又搞什么,不是说好年后要离婚,跟你情哥哥双宿双飞,我妈可一直眼巴巴地等着你的喜糖。”“阿姨最近怎么样?”桑絮问。“她除了想亲眼见证你结婚的愿望没实现之外,其他一切都好。”桑絮无奈,“寂听,你学的那些个怼人话术不是专为用我身上的吧。”“要不是你几次避而不谈,我也不至于硬抓着不放。”桑絮低头从包里拿出门禁卡,“滴”声后小区的铁门栏徐徐向后撤开,她走进去,“医生说阿姨现在恢复的怎么样?能接回家住了吗?过两天我想去趟江城,看看阿姨。”寂听看桑絮始终不愿意把话题扯回去,只好随她,“算你有良心。我妈她现在基本没什么事了,就刚醒那阵子心绪不稳,日日胆战心惊的,见我都怕,所以医生那时不建议她见外人。现在好多了,还在做复健,我暂时还没接她回家。我住的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她也不方便跟着我,不如先好好在医院养着,其他的事就以后再说。”“辛苦你了。”她俩之间,早就没有什么话还能彼此安慰。互相见证着一路走下去,谁都不容易。“你回去看秋秋了?”寂听问道。桑絮想了想,猜她刚刚是听见了小区门禁锁的声音,“嗯,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从这边拿了带给你。”“没什么,你就看看那只胖鸟饿瘦了没吧,我这边还有事,不说了。”桑絮应了声,电话里的人已经雷厉风行地掐了线。大门刚一打开,一团明黄就扑腾着膀子来到桑絮跟前。“不是真饿瘦了吧?”桑絮抬手接它,秋秋落到她手心里。一人一鸟来到阳台边,满当当的食盒,自动循环的饮水机,哪一样都亏待不了这只胖鸟。“是寂听想多了。”桑絮看着又跑去啄食的秋秋笑道,拿出手机对着它拍了张照。点开傅遇安的对话框,她把照片发了出去。桑絮边逗着秋秋,边把里里外外做了个简单的清扫,忙活半日,她从冰箱里发现寂听上次回来买的速冻食品,于是又简单地吃了个午饭。这房子里没装什么娱乐影音设备,对面的小区似乎也在年前已经彻底完工了,桑絮待在这儿的大半日没再听见任何声音,感慨着还有点想念曾经叮叮哐哐的,热闹的施工杂音。因为这间坐落在郊区的房子突然之间恢复了原本该有的安静,让人觉得怪不适应的。就如同她手机里那个已经沉寂了许多日的对话框,没有对话,只剩寥寥无几的单频道的沟通,一条条绿色的消息包裹着黑色的文字,像极了一根根缠满石头的水草,浮动着,挣扎着,最后还是沉于深海。即使用秋秋,也召不来那只五彩斑斓的可爱小鸟。狠心剩它一个,多寂寞啊。—————谢谢姐妹们关心,留言我都有看~等我寻个完整的时间,再跟大家一一回复。我已经好很多啦!心情也跟着好很多!日更再等等我,会有的~晚安啦宝宝们~(我现在可太爱睡觉了!梦里啥感觉都没有!特别好!59春末夏初,江城气温迅速回暖,唯有南安仍与雨季缠绵不休。黑色轿车临时停靠在机场出口,司机将雨刷器拨成最低档,车前玻璃上很快凝出汩汩水流自上往下,但车里安静无比,不曾打扰后排阖眼小憩的周谨南。车门轻响,有人拉开门坐进后排。周谨南睁开清明的双眼,抬手将原本捏在指尖的金边眼镜撑开戴上,才偏头看向身边被雨水沾湿西服肩头的傅遇安,低声轻笑:“南安多雨,招待不周了,傅总。”傅遇安没有看他,低头解开西服腰扣,侥幸坠过他额角的一颗雨珠此时滴落,砸在真皮座椅的黑色纹路上,“你说的人呢?”周谨南看着落在他腿边的水珠徐徐向下没入座椅靠背缝隙处,空留一道蜿蜒显眼的水渍,不由蹙了蹙眉,后答:“这是钟叔。”被唤作钟叔的司机扭过头看向傅遇安,礼貌笑了笑,“傅总。”傅遇安颔首,眼中似有打量,视线偏转再看向周谨南,“如果我没记错,周家的管家该姓程。”“程叶华曾是我的父亲。”钟叔解释,“在跟着少爷之前,我叫程文斌。”傅遇安又看回他,片刻后收回审视,点了头。“现在人你见到了,还有什么需要我表达诚意的地方?”周谨南微笑问道。傅遇安偏转对上他的视线,平静且漠然,“你想借凯悦做诱饵,我可以配合,但条件是你之后的所有安排,我必须全部知晓。同时,你还要替我保一个人。”周谨南挑挑眉,鼻上架着的透明镜片适当削减了他眼中的光亮。他大致明白傅遇安话里所指,不禁好笑,“后续计划自然是要告诉你,至于保一个人?这事,傅总,算公还是私?”傅遇安看着他,唇角也勾了笑,但不及眼底,“算我的事,还劳烦周少爷费心。”“傅总言重了。”周谨南仍笑,目光悄然从傅遇安脸上偏开,投至他身后车窗外。蒙蒙细雨正在这座城市中布下微不可察的坚固水雾,络绎往来的行人不自知却身裹其中,包括那一道正从机场走出来的纤瘦身影。她站在雨幕下,过分的机缘巧合,奇妙得失了真切。“傅总想要的人,我自当竭尽全力,但周家水深,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接触周家的夫人。”周谨南面上笑意不减,话语似是劝建似是闲聊,“傅总,把人带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道理,你比我清楚。”“周家唯一的少爷,可算不上外人。”傅遇安低头看了看腕表,岔开话题,“时间不早了,现在麻烦送我去中洲。”“傅总这样着急,倒是可惜了。”周谨南收回看窗外的目光。“我不如周少爷命好,晚间自家的宴会也可以不用到场。”“那是周长柏特意答谢你前些日子在溪地对他多番照顾,我怎么好意思去凑热闹。不过,听傅总言语尽是不情愿,但我看明明是很想多去周宅两趟才对。”周谨南状似无意又看了眼车窗外,随后才示意钟叔,“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