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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五雷轰顶、晴天霹雳,呆愣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眼神半晌无焦距。

只得一字一字道,“三日前……合籍……?你可晓得与何人?”

“这有甚不晓得?乃大长老独子,阮圭,阮明决大师兄。”

“那……他们如今在何处?”

“……峰顶,来新阁。”

……

江独不晓得他来时的心情,只晓得当看见阮成于屋外舞剑时,是欣喜。

万千思念在此刻云涌,痴情、迷恋,说不清,又道不明,直教他想扑上去,抱一个满怀。

江独站在离阮成不远处,一手扶着翠竹,看他舞剑的英姿。

不记得看了多久,阮成停住,向江独瞧来,同阮茜一样,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江独缓步走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在逐渐缩短,他执迷的“天上仙女”就在眼前。

光华灿烂,竹影婆娑,清风应景而来。

莺燕轻啼,蝉鸣不休,人间相对无言。

江独伸出左手,轻覆于阮成红脸,眼波冉冉,嘴角轻扬,名为思念的江河决堤袭来。

手心里已是蓄势的术法。

只需进入阮成的灵脉,他痴等的答案就能够确认……

只需付出他的全身修为,九年的相伴就有了结尾,九年的等待就有了完结……

“阿成,这三年,你可还好?”

“……江独?”

三年不见,青虫也已羽化成蝶,翩翩起舞的英姿,叫人看不清从前的模样。

蓄势的术法顷刻收回,爱抚地在脸上摩挲。

“阿成,我已经变得强大了,我能够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伤了……所以,答应我,与我在一起,好不好?”

明亮的双眸,灼热的感情,三年过后,依然如是。

心底一股惭愧涌起,他阮成,凭何叫人痴情如许?

“……莫要再言了,江独……”

不肯相信、眷恋与绝望瞬间集于一体,让他疯狂。九十九次表白以来,唯一一次言语竟是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我就不可以?”

“明明说好的呀!你说的,要永远一起呀!为什么,你就忘了呢?”

“你不记得了吗?九年前,就在此处,你说会永远陪着我的!”

“那个竹舍,还是我们一起盖的呀!你说,要作为我们未来的家!我们还在周围中了墨竹的!”

“……”

“曾经我们的种种,你当真,一点印象都无吗?”

阮成依然无话。

无法忍受,曾经种种,就如此忘记……

“不该的……不应是如此的,你怎能够忘呢?你应该记得的……我让你记起来好不好?嗯?”

手心中,术法再起,蔚蓝的光,冰冷又无情。

“何人在此?你们在作甚?”然终究是未能得偿所愿,还未收手,阮圭一掌拍来。

江独转身,右手接此一掌,目光凌厉,仿若天神巡视。

狂风四起,灰沙一阵云涌。好一片刻,视野得以清醒,只见阮圭倒于地上,嘴角鲜血四溢。阮成捂嘴轻咳,眼底满是震惊。

江独立于原地,一身青衣飘舞,不染一寸污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状态不佳,后面好多字感情没能融入,有时间再来改吧,请见谅呀。

第4章爱也渺茫,恨也渺茫。生也情长,死也情长

江独立于原地,目光清冷,望进狼狈的阮圭眼底。

三年不见,那身青衣原来不只是清雅。

“你……!”阮成站在江独身后,放大的双眼里满是震惊。他哪晓得,当年跟他说要去闭关的灰衣青年,仅仅几年未见,就已变得视而不识?

江独回眸,再望一眼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天上仙女”。光华四溢,眸光微动,青年只望了一眼就离去,余留一人惊惶,一人彷徨。

阮成的目光追随那人绝尘的背影离去,心里是从未有过的不知所谓。

看不清……

看不清!!!

那理当诚挚的青年所说为何?凭甚?为甚?怎就说年幼时陪伴我的少年是他?父亲说过……究竟,孰为假?孰又为真?!

……

那光华所照的微动的眸光里,是否有了眼泪?那六年里,也从未瞧见过他流泪。

……

冬季里白日总是短暂的,夜幕总会提前袭来。

哪怕是莫归山也不为过。

万家灯火已熄,火烛再也无法留住谁的影子。新来阁,,主房门外,江独倚身于门,独坐于地,独望明月。夜里总是虫鸣颇甚,然江独耳里的,却是又屋内传来的旖旎之声。

那是他最爱的阿成发出的他最爱的声音,与另一个男人,在他的臆想中成了自己。

就看着,听着,想着,最后又笑着,心里又疯狂地蔓延着嫉妒、仇恨与爱恋,盘根、交错、繁杂。

月光总不如阳光明亮,嘴角的血一滴又一滴地流落于地上,,越积越多,此刻已是血泊

道心终究是毁了,一年不过就已生了裂缝,这一生追逐的人,给于人的万分信任,坚信不疑的执着终能得偿,于这一日,于这世事无常下,终是坍塌。而他将,尸骨不存。

可恨他真的是无可救药,此时此刻,他竟还听着此声着迷!

天道也似在为谁哭泣,泪水已化作雨水,顷刻降下,湿了屋檐,湿了屋外翠竹。泪越来越无法压抑,情到深处,天道也已气愤不已,降下惊雷,骇了屋内缠绵之人,骇了莫归山一众人。

大雨,惊雷,本不该显于莫归山,然此些年已有过二次,一次三年前,一次此刻。

不,还余一次……九年前……

江独施法救下了重伤垂危的阮成后,被莫归山长老们派来的人带去了议事殿,那时的他已经法力尽失,经脉尽毁,身体无时无刻不处于痛苦之中,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低埋着头,眼前不时一片模糊。

旁人只当他失去败露,恐惧不已,再加上从前他身居高位,早使人嫉恨,具都抱以冷笑和冷眼旁观的心态,哪有人肯扶他?

等到了议事殿,有人压他下跪,他只觉一片恍惚,殿上的长老具都说了些甚么,一字也听不清,只堪堪说了个“我”字就昏倒在地。

再度醒来,不晓得是多少日后。

醒来时是在他自己的房里,阮成也早已醒来,就守在他身旁。

见他醒来,阮成忙不迭地扶他坐起,急道,“独,你怎样?还疼吗?”江独笑着摇了摇头,也问道,“阿成,你呢?你几日醒的?身体可有好?”

阮成闻言神色微暗,紧抿着双唇点了点头,道,“我早就醒了,身体都好了……独,为何?你作甚要不惜一切的救我?你的修为……”

江独将阮成揽进了怀里,手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