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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许正的面前站定。“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这个白痴。”他轻轻道。他猛地一脚带飞许正,像豹子一样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许正拼命挣扎起来。他躲过许正乱挥的手臂,一边手下用力一边眯着眼睛道:“你生来就是他的弟弟,他爱你、照顾你,为你放弃了自己的一切,你又为他做过什么?!你这个样子,天生就是个白痴,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你凭什么占着他,你哪里配得上他?!”许正不能呼吸,满脸憋得通红,那人的双手像铁箍一样紧紧地箍着他的脖子,他挥舞着手臂想要将他推开,却被那人几次躲了过去。“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哽咽起来,“我知道他得了癌症,想着这一次我一定要带他走,给他治病,让他过上最好的生活。我一直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等你们度完假,我就出来见许平,告诉他我对不起他,告诉他我这么多年一直挂念着他,告诉他我帮他联系了最好的医生,一定可以治好他的病,可是,可是……”许正觉得脸上一热,有几颗水滴落在自己的面颊上。“太迟了,太迟了……许平死了,他身体这么差,一大早去海里游泳,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你不是他弟弟吗?你不是这么宝贝他这么喜欢他吗?你为什么不看好他?!为什么?!!”脖子上的手猛地松开了,那人倒退一步,坐倒在沙滩上,捂着额头伤心地哭起来。“你去死好了,你去替许平死,把他换回来。他对你这么好,你要是真把他当你哥哥,就去把他换回来!”许正抚着脖子一边咳嗽一边慢慢坐起来,他看了一会儿正伤心大哭的人,又转脸去看许平。他慢慢地俯下`身拿自己的额头去贴许平的额头。他看着许平苍白的脸,突然开口道:“哥哥。”他伸手去推他。“哥哥,起来。”他摇着他的肩膀。“哥哥,你醒过来。”坐在沙滩上的人抬头看许正。许正摇着许平的身体:“哥哥,你起来。”“哥哥。”他突然伸手去用力掌掴许平的脸。地上的人先惊后怒,跳起来抓住他。“你干什么?!他已经死了!”“他没死!”许正大吼着打断他。“他没死。哥哥他就在这里,我听到他对我讲话了。”他侧着头小心地听了一会儿,“他叫我不要害怕,他让我等着他。”那人瞪大眼睛,慢慢地松开自己的手。许正慢慢地俯下`身去,轻轻叫了一声“哥哥”。他亲了亲许平一边的面颊,又凑过去亲了亲许平另一边的面颊。那人红着眼睛紧抿着唇转过脸去,仿佛不忍心看到这一幕。许正拉起哥哥的手,吻着上面每一根手指,然后把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哥哥,我不怕。”他笨拙地说,“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我等着你,哥哥。”他低下头去吻了吻许平的唇。“哥哥……”他的尾音突然微微地变调,仿佛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他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脸上到处都是打架留下的青淤。他低着头用手臂擦掉突然流下来的眼泪,一遍又一遍。“哥哥我爱你,”他哽咽着完成之前想说的话,“哥哥你别抛弃我。”许平的眼角突然滚落一滴眼泪,划过太阳xue,一直掉入沙地里。眼泪接二连三地从眼角处淌下来,在沙地上渗出一个深色的圆。许正仍在哭着,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流泪。他身后有人哆哆嗦嗦地去摸手机。“……救护车……对,他妈的就说我说的,让他们马上派直升机过来……”第54章第54章五十四。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哥林多前书许平从睡梦中醒来。窗外是一片湛蓝的天,软绵绵的白色云朵懒散地漂浮在空中,他听到远处传来小学生上体育课的喧哗声,小孩子们尖叫嬉闹的声音被玻璃层层过滤,显得柔和又遥远,却又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许平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恍然的梦,醒来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有年轻的护士从杂志里抬起头。“你醒啦?”她放下杂志,走过来查看许平的点滴瓶。许平拥着被子慢慢坐起来。“这是哪里?”“K市医院。”K市?许平想,我怎么到K市来了?他停顿好一阵,突然开口问:“我弟弟呢?”护士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转回头有些迷惘地看他。许平的心一下子跳错了半拍。“我弟弟,个子很高的,人也很壮……”他急急忙忙地拿手比划,“他脑子不太好,又不爱说话……他……他……”许平急得结巴起来。那护士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傻个儿是吧?跟你一起被送进来的,抱着你不放,一直叫‘哥哥’呢。放心吧,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正在隔壁病房睡觉呢。”许平的心这才放了回去,一时间又有些恼怒。“你……你怎么拿这个开玩笑!”小护士满不在乎地:“看你这么紧张,逗逗你呗。”她侧过头观察许平的表情,撇撇嘴拉高白色的衣袖:“你弟弟壮得跟牛一样,谁的话也不听,谁想接近你就跟谁拼命,你看,我胳膊上的淤青都是他抓出来的。”许平看着护士手臂上的青痕,那一点被耍弄的恼怒早就变成了满腔的愧疚。“对不起啊,我弟弟他……”“没关系。”那年轻护士嘻嘻笑地打断他,“想见你弟弟吗?我去帮你叫他起来。”许平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用了,让他睡吧。他慢慢地掀开被子打算下床。“你想干嘛?”许平愣了愣:“上厕所。”那护士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尿壶。“来,我帮你。”说着就伸手去解许平的裤子。许平又惊又窘,一边忙着缩回身子拿手去挡,一边连耳朵都急得红了。他正想大叫“别过来!”,就听见身后有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护士一脸正色地放下尿壶出去了。许平满脸通红地系好病号服的裤子,重新坐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