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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正值大好年华,干什么非得看上你这么个有家有室的?真当自个是香饽饽呢!”项渊立马星爷附体,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把布巾当做手帕,隔空拭了把泪,道:“头前你侬我侬,说人家是香饽饽,转眼间新人胜旧人,便道人家好大脸。你这冤家!”赵慎此时的表情,真真是一言难尽。虽说早习惯淙子时不时抽风,可今个这么一出,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一时脑袋卡了壳,有些发蒙。若是可能,赵慎估计此时最想甩给项渊的,只两个字。戏精。“淙子,你又背着我偷偷瞧了什么戏?!”项渊走过去揽住赵慎,嘻嘻笑道:“放心媳妇,若是有那有趣的新戏,相公我绝对会记得带着媳妇一起去瞧的,绝不会自个偷着去。我是奇怪,你如何会觉得我私下里与齐蕴有什么约定的?”“有何奇怪的?”赵慎哼一声,他可是做生意的,自然有他的精明之处。“交浅言深,刻意接近,热忱的出人意料。若不是有别的目的,我还真没觉得咱们俩魅力这么大,一来京都,就把人给迷住,死活要和咱们交好。”被赵慎的形容逗得闷笑不止,项渊暗道媳妇虽不擅长应付官场上的往来,但作为商人,的确精明不在话下。只是关于齐蕴,说实话,项渊如今也只是大概猜出他的打算,到底真不真,还不确定。“你知道,齐蕴是武安侯府的。武安侯府自打老侯爷逝去,便一蹶不振,加之几房人争抢爵位,兄弟阋墙,闹得家宅不宁,越发衰落,差点从京都世家除名。若不是齐蕴经商挣得银钱,生生把侯府从衰落边缘拉起来,只怕如今京都里无人想起还有个武安侯府。齐蕴是长房一脉,将来自然想叫其胞弟齐苒袭爵,可武安侯府其余几房也不是好相与的。我猜,齐蕴是刻意与我们交好,不过是看在我圣心优渥的份上,想多一份凭仗。”听项渊直白的分析完,赵慎心底意外的对齐蕴倒没什么抵触,反而觉得齐蕴倒是怪可怜的。那日他们兄弟二人一道过来,赵慎可看的分明,齐苒的性子太过耿直,眼底眸光清澈纯净,一瞧就是被保护的很好那种。可见平日里齐蕴要费多少心在齐苒身上。尤其听淙子讲完武安侯府的境况,赵慎都可以想象的出,在那样的深宅大院,他要有多提心吊胆、殚精竭虑,才能一面护着齐苒平平安安长大,一面又保得他性子中的良善美好。“哎,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赵慎发此语,不仅只是感叹齐蕴,也是因突然想到太子李启乾来,想着他如今年近弱冠,居然还未能娶亲不说,且被人传说刑克六亲,也是难受得紧。突的,赵慎脑中灵光一闪,盯着项渊,突发奇想道:“淙子,我怎么觉得,太子和齐蕴,倒是挺般配的。”项渊微微张大眼睛,半晌吭哧笑出声。“媳妇,你这神来一笔,别说,还真有那么点靠谱。”-站在太子的角度看,他的结发之妻,定然不可能出自京都有名的世家,但出身又不能太低,且未来岳丈家的背景越简单越有利。几项比较,在京都世家里,与各家关系都挺冷淡的武安侯府,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夫夫二人畅想半晌,事后,对视一眼,忍不住大笑出声。“没影的事,亏得咱俩搁这想这么半天,真是咸吃萝卜淡cao心。”项渊也是忍俊不禁。这时,项瑜听到消息赶过来,见项渊和赵慎神色愉悦,言语轻松,心底不由松口气。见到项瑜,项渊挺高兴。这次带项瑜一起进京,是为参加今年的春闱。其实按项瑜的学识,早几年便可参加春闱,不说状元探花什么的,一个进士及第是跑不掉。只是项渊考虑他及恩师俱都不在京都,即便项瑜名次再好,恐怕也要遭人打压,不知会分配到那个犄角旮旯去。如此,还不如跟在他身边,实打实的学些为官之道、治理之方,实践出真知,见多识广,这些可比死读书强太多。项渊敢说,如今项瑜积攒的学识,胜任一地县官,绝不成问题。春闱早在他们刚到京都不久便已开始,项瑜果然不负众望,一举考中二甲十二名,项家又出了位进士老爷。得知项瑜成绩后,项渊便开始为其奔走,最终使得项瑜留任京都,成为翰林院侍讲,虽只是从七品小官,却难得是清贵,翰林院出身,京都中总被人高看一眼。项瑜过来细细问了琉璃瓦事件的进展,听闻现如今还未找出问题,不由替项渊提了心。可偏偏他却帮不上什么忙,面上难免带出些抑郁。赵慎瞧出,便转开话题,说起项瑜的婚事来。自打项瑜考中进士,便有人陆续登门打探。赵慎留意查看了几家,最终选中礼部路参事家的嫡次女,便和项瑜商量着抽空约出来见上一面。若是双方印象都不错,这亲事便要定下来。“我后来又特意叫牛二去打听一番,都说这嫡次女品行端庄、娴静淑良,是个好人选。你若没意见,我便和他们定下下月初二去天凉寺上香,趁机见上一面,可否?”项瑜羞窘的头顶冒烟,眼神乱闪,低声撂下一句:“但凭师母做主。”便逃也似的疾步冲出房门。走到院中,面上热度还未散去,便见管事引着齐公子,身后跟着一位提箱笼的中年男子快步过来。“可是请来查验的匠人?”顾不上羞赧,项瑜急忙迎上去,先与齐蕴见了礼,便盯着他身后的男子问道。“正是。事关重大,我不放心,便亲自跟了过来。”二人一面说,一面朝内走。此时项渊与赵慎早听到动静迎了出来。大家都已熟识,便省了互相客套的话,只打个招呼,便由匠人开始查验。做为查验的样品,正是项渊私下另塞进袖子的。毛姓匠人打开自个惯用的箱笼,取出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工具,开始检测。在他又敲又碾,还捻了点碎末放嘴里尝了尝,最后倒了些在水里头观察半晌后,才道:“这瓦的确有问题。”项渊眯眼,“为何工部的人检验不出?且这琉璃瓦无论是外形还是摸起来的质感,都与之前选用的并无差别,毛师傅是怎么验出来的?”毛匠人听到项渊称他为师傅,神色登时有些激动,平复好几次,再开口声音才没抖。“回大人,这瓦的确看起来和真瓦毫无差别,因为他们的取材基本相同,且若真论起来,这假瓦的造价,可比真瓦还要贵上几分。这样造出来的假瓦,若不大力敲击,绝不会出现问题。不过它有一个致命缺陷,若是日晒久了,这假瓦便会变得脆弱无比,丁点力度,都会碎成粉末。”听到这,项渊几人不由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