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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亲朋几次去贺家庄子想要回田地,都没见着主事的人。去得多了,就要被打。今年开年那贺家庄子更是派人来,说已经把田地过了户,彻底成了他们贺家的。眼瞅着这一年的嚼用没了指望,小民们实在没得法子,这才打定主意前来鸣冤。不料被那贺家庄子上的晓得了,那庄头带了五六个壮汉在后头撵,小民这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又惊又怕,差点都死在路上。”那汉子说完,旁边一起来的村民全都随声应和,抹着眼泪说起贺家庄子的恶形恶状,把个豪门大户欺压良民百姓的形状描绘得历历在目。围观众人听得义愤填膺,纷纷道不能纵容豪强欺民,否则通平府还能有普通百姓的活路嘛!项渊不动声色观察,发现围观众人中,总有那么几个抢先开口,说出来的话极具煽动性。看似为村民讲话,实则句句指向仗势欺人的贺家。最后,还有人大着胆子吼了一声:“叫贺将军出来对质”的话。项渊眼底眸色一沉,从最开始这些村民不愿进府衙大门,他就隐隐约约察觉出此事不简单,如今看来,其中果然有内情在。范同知后来赶到,见此情景,眉头紧皱,凑到项渊跟前,小声道:“大人,下官瞧着似乎不大对呢。”项渊嘴角闪过冷笑,侧头吩咐范同知找人好生看好围观众人中故意煽动百姓情绪的那几个眼神闪闪躲躲的汉子。范同知也是官场老油条,一听这话,便知事情不简单,立即神色凝重的下去吩咐。这头,项渊一改亲切模样,板起面孔,露出肃容,坚定道:“各位乡民放心,对此事本官一定会严查到底,若是情况属实,本官定然会给各位一个交代。在本官这里,不论门户高低,犯了朝廷律法,就该得到应有的惩戒。”听项渊这般说,那十几个凄凄惨惨的苦主立时又哭着跪下来大呼项渊为青天大老爷。项渊急忙叫人扶起众人,道:“各位身上都带了伤,又饿又累,不如就在衙门安置下来。你们住在衙门里,谅那些胆大之人也不敢来衙门为难你们。田地被占之事,本官定会早日结案。”那些人迟迟疑疑,有些不敢。毕竟平日里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前来告状都是受人指点,这会子竟然被知府大人请着住衙门,登时心肝都颤了颤。这些人不敢,围观的众人却全都在叫好,纷纷劝说他们住到衙门去,安全,说项知府是个好官,绝不会为难他们,肯定会换他们一个公道。项渊分神留意到,他这个提议显然不在那几个负责煽动的人意料中,一时几人隔空互相瞧瞧,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项渊微微一笑,眼前告状的苦主已经被众人劝着同意了入住衙门,衙役们正带他们下去。按项渊吩咐的,先请大夫都一一瞧过,再用饭食,最后送去歇息。苦主走了,围观的人渐渐散去。项渊抬头望望天,有乌云蔽日。暗道:他还没出手,居然就有人等不及出来闹腾。也好,一次性给他们修理老实喽,他也好安心发展通平府!第67章死因近日,通平府出了个大事。城里百姓除了日常必要忙的事外,其余时间,全都候在知府衙门大门口,等着瞧每日贴出来公审的时辰,好在到日子时早早赶到,占个好位置,瞧得更清楚。这日,卖菜的大婶一大早就挎着篮子朝衙门赶,路上遇到同样朝衙门赶的卖烧饼的妇人,笑着招呼:“安娘你也这么早啊。”安娘不好意思的理理包头的布巾,道:“没法子,我家那个昨日收工晚,今个起不来,死活叫我赶早过来瞧时辰,生怕错过公审。”大婶哈哈笑道:“哎呀,别说你们,就是我们这些个老天拔地的,也稀罕瞧个热闹。项知府弄得这个什么公审,咱们哪里见着过?那些个大户人家便是打死个把下人也能花银子了事,啥时候见审过他们了?项知府是好官啊。”那安娘也直点头,二人一路结伴朝衙门贴告示的地方赶,待到了跟前,发现已经有一大波人围在那里。最前头有个秀才模样的摇头晃脑给围观的人读告示。“仙瑶村村民田地被侵占一案,定于靖安十八年九月二十三日巳时一刻于知府衙门口开审,有知情者,望能及时提供线索。下面是近日案情进展:已取得贺家庄子供词并传召涉案庄头、打手;仙瑶村被占田地村民供词、村民人证五人。仅此。通平府知府衙门告。”“九月二十三日?那不就是今个嘛!”“是哦是哦,现在是卯时中,离巳时还有一会儿,哎呀,得赶紧回去叫我家老头子过来。”卖菜大嫂在后头听完,也急忙对安娘道:“哎呀呀,巳时一刻就开始了,我也得赶紧回去,告诉我家小子和老头子去。”安娘也直点头,俩人才到这没一息功夫,就急匆匆转身往回走。项知府设的公审,几十年没见着一回,她们可不想错过喽。那卖烧饼的安娘还想到,自家烧饼许还能趁此机会挑来卖卖呢。而在知府衙门内宅里,项渊和赵慎用过早饭,瞧了一会子赵慎给项大壮活动小手小脚,想到赵馨兰的事,便问赵慎查探的如何。赵慎给项大壮活动完便交给乳母带下去喂奶,听项渊问,神色有些凝重,道:“我们怕是没估错,赵馨兰的死真的不简单。”项渊拉着赵慎坐到内室炕上,靠着炕几,贴在他身边,伸手帮他缓缓揉腰。“你叫牛二查出什么了?”“淙子你估计也见过,赵馨兰但凡出来身边不是向来都带着两个丫头?可无论是那日我们去吊慰,还是昨日出殡,都只见着其中一个。我还问过那孙骏,孙骏却道那个丫头因主母自缢,悲痛不已,又因忠心,竟也跟着去了。”“那个丫头可不像个忠心的主。”项渊摇头。赵馨兰身边的两个丫头他都见过,印象还挺深刻。盖因其中一个虽年纪不大,可眼珠子却极为灵活,满脸都是盖不住的小心思小算计,他见之便觉得厌烦。另一个到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虽俊俏,却稍稍木讷的。“就是这个理。那个丫头我一瞧就不是个安分的,头前我故意找守灵的丫头套话,她无意中说漏嘴,道那小丫头是个忘恩负义的,居然想要爬主子的床,后来被赵馨兰发现,狠罚了一顿,差点撵出去。你说这样的丫头,会因为主母死了便伤心的不想活了?!”项渊听到这,心底有点不好的预感,小心问:“媳妇,你不会做了什么吧?”赵慎不太自在的挪挪身子,抓过赵慎揉腰的手。“不用揉了,但凡你夜里轻些,我也不会腰酸背痛,也不用累得你大早上的给我揉腰。”项渊抓过赵慎的手,吧唧轻咬一下,挑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