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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拉着赵慎坐到炕边。“刚说什么呢?那么开心!”赵慎瞧瞧项渊,从他看似平常的话里咂摸出一丝酸味来。抿唇暗乐,道:“逗壮壮笑呢,小家伙不给面子,逗了半晌,愣是没笑一下。”“是吗?来,给爹爹笑一个。”项渊逗弄睁着一双黑溜溜眼睛的项大壮。项大壮定定看了项爹半盏茶的功夫,忽的咧嘴一笑,虽然笑容转瞬即逝,可的的确确笑了,赵慎看得有些嫉妒,轻轻拍了拍项大壮的小屁股,道:“阿爹逗你那么久,你都不笑一个,果然还是和爹爹最亲!”项渊挑眉,抱着项大壮亲一口,斜觑赵慎,意有所指道:“咱们儿子才真真是聪明,他就知道谁才是他最亲的人,有外人在,才懒得笑呢!”赵慎给项渊到来热茶,听到这话,忍不住露出满脸笑。项渊瞧见赵慎笑了,也跟着露出笑容,搂过赵慎,俩人一起低头瞧项大壮。“这孩子像你,你瞧他的眼睛,真真和你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瞧着就好看。”听媳妇无意间脱口而出的欣赏,项正堂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道:“我却觉得像你些更好,浓眉大眼,瞧着就精神,看得人心里头欢喜。不过他的鼻子,像你,山根挺拔,鼻头微翘,俊俏!”赵慎面皮有些发热,嘴角绷不住笑意,道:“嘴巴像你,不大不小,不薄不厚,红润有型。”“耳朵像你,耳垂厚,看着就是福相。”“手像你,修长白皙,将来必定也是个文曲星状元郎。”俩人你一眼我一嘴,说得兀自开心。管事本想来回事,听了一耳朵,暗笑着退下去,心里忍不住乐呵呵的想:正堂和正君的感情真是好,两个人看着像是夸小公子,却说的每一句都是在称赞对方,偏偏还说得其乐无穷。年轻人间的情趣啊,他老人家可学不来喽!*再一次来到通平府衙门,项渊的待遇比之第一次不知提高了多少。刚进衙门报了家门,便有人领着候在花厅,只须臾功夫,就有小丫头煮了茶,又端果子点心的,时不时添些茶水。盏茶功夫后,宋知府便步履匆忙赶过来,刚一落座就道:“项正堂之前递来的关于曲州地动具体情况的禀帖本官已细细瞧过,这些日子,辛苦项正堂了。”项渊起身拱手道:“大人言重,下官身为曲州父母官,自然要尽到该尽的职责,在其位,谋其职。”宋知府赞许点头,道:“可惜如今能真正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默了下,紧接着问道:“曲州现今如何了?”项渊便把曲州灾后重建的种种事项一一禀明,最后苦笑道:“衙门的银钱全掏了出去不说,因育婴堂和济老院收留的人日渐增加,银钱早已不凑手,还能维持运作,多亏曲州县内各大家族的鼎力相助。今日下官前来,一是厚颜为曲州上下几万百姓,请宋知府拨些银两和粮食助曲州度过难关;二呢,则是想为这次地动中捐钱捐物甚多的几个家族请个宋知府的表彰回去。”宋知府摆摆手,道:“本官身为知府,对救助曲州的百姓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银粮你尽管放心,本官早已安排妥当,此次就会随你一道运回曲州。至于表彰,这个倒是简单,本官写几幅字盖了私印给你带回去便是。”项渊站起身,笑道:“宋知府果然高义。难怪家师对宋知府颇有赞词,并且在信里嘱咐下官,道若是有什么难处,可找大人解决。道知府您虽与家师主张不同,却是个为官清廉,重情重义的好官。叫下官多与知府您学习。”“哦?淙子的家师是?”宋知府捋须大乐。“是林正则林公,下官是家师的关门弟子。”宋知府诧异的站起身,道:“你是林公的关门弟子?”“是的,下官之前也并无意隐瞒,不过一来此事也没什么可到处炫耀的,二来家师有命,令我不得以师门骄矜,怕下官初入官场,经验少,仗着有师门相护便胡作非为。还望大人谅解。”“无妨无妨。本官只是没料到,之前便觉得项正堂年少有为,定然出身不凡,却不料竟是林公的弟子!哈哈哈,你刚刚说林公也对本官多有称赞,此话当真?”“自然,下官绝无虚言。”宋知府明显很愉悦,满面红光的自谦两句,打探到林公不仅重入朝堂,而且位列内阁之首后,他待项渊的态度,又多了几分亲昵。一趟知府衙门之行,项渊可谓满载而归。不仅为曲州上下讨了足够撑过青黄不接时节的粮食,且重建的费用,也掏出不少银两来。而曲州各大家族收到项渊带回来的通平府宋知府亲笔题写的赞词,个个眉开眼笑,立即装裱挂在自家显眼的位置,时不时呼朋唤友的欣赏观摩。等项渊再开口募捐时,不仅得了表彰的人家表现十分积极,那些之前并未捐款的家族,更是踊跃。一时,曲州上下,齐心协力,进入了热火朝天的重建大事中。月余,项渊得了消息。通平府宋知府因其家母亡故,特向衙门申请丁忧。如此,知府的位置,便空了出来。第61章知府京城皇宫。年约四十上下的靖安帝靠着炕几认真手上的折子,半晌,放下折子,笑对静坐一旁品茶的林公道:“林公的弟子果然不凡。之前朕还忧心曲州地动之事,不想咱们的状元郎竟然做得如此出色。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林公放下茶杯,不卑不亢道:“圣上过誉。淙子年少,做事便是凭着一股热血赤子之心。”笑了笑,林公接着道:“不说圣上,其实老臣之前也是忧心的,怕他初入官场,毫无经验,做砸差事,负了圣上的殷殷期盼。直到看到送上来的折子,老臣的心这才踏实。”“哈哈哈哈,林公这才是谦虚了。项渊是今科状元郎,朕从他的殿试文章,就看出此子胸有沟壑,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且就像林公所说,他还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样的人,如今在咱们朝堂上,真真不多见了。若是满朝大臣,都还能保有一颗为国为民的赤子之心,少些为各自家族牟利的私心,何愁社稷不清,国运不昌,百姓不富?”林公点头。“大梁有圣上这样忧国忧民的君主,实乃是国之幸,百姓之福啊。”靖安帝大笑。林公又掏出个折子递上来,道:“刚得的消息,通平府的宋文峥其母亡故,报了丁忧。临去前,特写了荐书,推荐项渊为通平府知府。”一旁伺候的内侍上前接过林公递来的折子,躬身放到靖安帝身前。“哦?朕记得那宋文峥今年五十上下了吧?”“圣上好记性,确有五十又三。”靖安帝点头,道:“年岁也大了,三年丁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