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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5

    人下去,又赶紧叫人撤了白酒,换上不易罪人的果酒,才起身迎客出去。

泰王比亓王只大一岁,身形上却差了许多,他慢悠悠的还没走几步,亓王就大步流星的到了,若是往常少不得要因这个嘲笑一番,今日却板着一张脸,直到进花厅坐下也没说笑几句。

泰王与他自小相伴着长大,如何不知晓他的性情,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有大事发生,急忙挥挥手将人都打发了,才揉着额头问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打猎没打个痛快?还是听见什么叫你不开心的事了?可是也不对啊,本王可是听下人说了你今日运气好打了个熊瞎子,难不成是太子又给你气受了?”

不说太子还好,一说太子亓王就眼皮重重一跳,整张脸霎时阴沉下来,重重将庞林呈给他的账簿和顺王写的奏折往红木桌上一拍,怒气冲冲道:“你自个儿看吧。”

亓王虽性情跳脱些,不够沉稳,却也鲜少这般发脾气,泰王看的心中呐喊,隐隐生出些不好预感,有心想劝几句,可又不知事情始末,实在不知晓该说些什么,只得将他拍在桌上的账簿和奏折拿来看。

这一看就看了近一个时辰,泰王从满脸红润看到脸色惨白,头疼的越发厉害了,站起身走到门外叮嘱了几句,这才重坐回椅子上,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意欲何为?”

这么一个时辰过去,亓王冷静了不少,可依旧气愤不已,恼怒道:“还能如何?自然是将账簿和奏折递到父皇御案前,由父皇定夺,从前我不知晓就罢了,由着他冤枉三哥,可如今我知晓了,难不成还能坐视不理吗?”

泰王虽心里有了准备,可听到这回答依旧觉得头疼不已,叹气了一声,劝道:“我知晓你心中有气,也知晓他冤枉三哥实属不该,只是你我只是个闲散亲王,又不得父皇看重,更比不得他在长安城中势大,何苦搅和进这桩事里呢?再者再有几年眼见着我们就能之藩了,说不得到时还要靠他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现下他做这等事虽对三哥名声有碍,可父皇只是斥责,对远在莫州的三哥也不痛不痒,三哥这些年被父皇惩处的次数也不少了,多这一回少这一回也不差什么,依我看你还是算了罢,不然我们在长安城中,被他记恨上,还有什么安生日子过?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想想还在宫中的母妃。”

泰王这话可算是推心置腹了,也的的确确是为亓王着想,可亓王本就看太子不顺,又如何听的进去,反驳道:“他如今是如日中天,可父皇身体还健朗着,离他一手遮天更远着,如今他还未继位就敢这么胆大包天了,待他继位了,还能有我们好日子过么?再者就算日后之藩了又如何?他一纸诏书诏我们回来,你回还是不回,回来只怕再也出不了这座长安城,可要是不回,不尊圣命与谋反无异,到时还有我们的活路吗?”

亓王这话想说许久了,只是他固然胆大,却也不是傻的,是以一直闷在心里不曾说,今日实在是被顺王这事激的狠了,不管不顾的就说了出来。

果然,泰王听在耳中只觉震惊不已,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神情,回过神后急忙跑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见窗外门外下人都站在远处好好的守着,并未有人靠近,这才微松了一口气,反身坐回椅子上气急败坏的道:“你知不知晓你在说什么,他被立为储君,不是他继位又能是谁继位,你今日这话若是传出去,还等什么日后没有活路,只怕你我连今年都活不过去,我从前看你虽性子跳脱,却也是个不惹事的,谁知你平日里是不惹事,这一惹就是天大的祸事,你可还记着我,记着在宫里的母妃吗?”

亓王叫泰王这么疾言厉色的一顿骂,心头涌起的怒火顿时被浇熄了,只是心里仍旧不甘,强撑着不肯低头道:“难不成我说错了吗?他这个模样,哪里有点明君的样子,三哥虽在长安城中时常与人打架,对他却也十分尊敬的,如今做了错事,被打发到那等偏远之地之藩已经够可怜的了,就这他也容不下,那日后还能容的下你我吗?”

泰王听着没说话,亓王又道:“再者三哥也并未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不过是处置一个祸害百姓的世家偏支罢了,那偏支做尽了恶事,本就死有余辜,他身为太子,不奖赏也就罢了,如何能做出颠倒黑白的事来,这样一个人,你信他日后会是个明君吗?”

第154章坚定

明君……泰王自然也是不信的,只是太子势大,后宫又有他那个做皇后的母亲掌管着,前朝又尽是支持他的朝臣,外戚虽不算权势顶天,可也能左右帮衬着,再加上太子也得父皇喜爱,即便他知晓太子继了位后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可又能怎么办呢?

他现今只能再乖巧些,盼着父皇早日能让他去之藩,让他能去做个闲散王爷,平平顺顺将日子过下去罢了。

至于其他的,他不能想,也想不了,虽都是皇上的亲儿子,可终归有远近亲疏,连顺王这么个从前十分得父皇喜欢的皇子都落了这么个下场,他还能强求什么呢?

亓王说的激动,泰王听着却并没有什么动容之色,反而叹息一声,缓缓道:“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晓,只是想明白了又如何?你有那个能耐将他拉下来,能说的动父皇换储君吗?再者就算父皇愿意,皇后和支持太子的朝臣也是不肯的,到那时别说咱们还能过太子日子,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两说,依我看,咱们还是乖觉些,不问世事,就这么过下去罢。”

泰王愿意没出息,亓王是怎么都不肯的,他先前叫泰王骂了一通,已是冷静了不少,如今听到他这话,火气蹭的又一下冒出来,手在桌上狠狠一拍,人都险些气的站起来,道:“他是太子是尊贵些,就能拿别人的命不当命了吗?再者咱们也不是要跟他争储,只是想过得顺心些,这他都容不了吗?如今他能泼污水给三哥一回,后头就能泼咱们,若是这回叫他称心如了意,那往后他胆子岂不是更大了?”

亓王越说越觉得不能按泰王说的当做不知晓,坚定道:“若我不知晓就罢了,可如今知晓了,岂能坐视不理,大不了我也同三哥一样,远远的去贫瘠地界之藩罢了,那时还能更自在些呢,到时凭着我帮了三哥这一把的情分,再找他要些他制的那些好东西,我就不信在封地的日子能过的差了。”

亓王本就是个安稳不下来的性子,这么一说,越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懒得再听泰王那些败兴的话,看看外头时辰也不早了,当下连茶都不喝了,直接站起身道:“事不宜迟,我现下就进宫,五哥若是怕事,就当我今天没来过罢。”说着就要走人。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泰王哪敢就让他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