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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你竟没有在外曝尸荒野,当真令人失望。”素寒璧:“……”你妈的,你没有在殒命夺命崖,更加令人失望。她将手中装着太乙冥铁与柔云玉的储物袋往地上一丢,将桌上凉了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仿佛没有看到方才发生的事一般。惟有月景双脚颤抖,捂着脖颈上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落下,往后退着跌坐在榻上。“素寒璧,你徒弟不是说你……死了?”她抬眸,看着气定神闲喝茶的素寒璧,小声说道。素寒璧放下茶杯,扭过头看她:“我徒弟的话你也信?你怕不是脑袋进了水。”苏禹一脸若无其事,继续认真练剑。素寒璧瞧着月景那惊惧的神情,轻轻闭目,不想再看她。她讨厌与自己那样相似的一张脸上,出现这般脆弱惊惶的表情来。这样的表情很能激起他人的保护欲,配上那纤细柔弱的脸,在面对世界上许多困难的时候,会有很多人心甘情愿将她拥入怀中,不让危险接近她。如月景一般,能够轻易得到世界许多东西,男人的宠爱,高深的修为,尊崇的地位。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轻垂眼睫,泪盈于眼眶,让那细的眉微垂,露出一张惹人怜爱的脸来便好。素寒璧知道她还有用,不能杀了她。但就月景这一张与她无比相似的脸与几乎一致的气息,就能够替她办到很多事。素寒璧伸出手去,无情地关上了小院门,切断月景的视线。“我要炼器。”素寒璧对正在跟苏禹窃窃私语的宋牧晴说道。“是的师父偷偷在背后说你殒命夺命崖了……”宋牧晴正在小声逼逼,被素寒璧一唤,马上立正站好,神情严肃。“师父,炼器台在晚晴境杏花林后边,我不会炼器,我未使用过。”宋牧晴紧张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好。”素寒璧走入杏花林中。忽地,她又猛地转过身来,瞪着宋牧晴说道:“我就是说你师兄殒命夺命崖怎么了?略略略。”素寒璧转过身去,朝苏禹挥手说道:“苏禹,我说你值十五万灵石,牧晴说我哄抬猪价。”说完,素寒璧满意地听到身后传来叮铃哐啷的打斗声,往杏花林后的炼器台走去。莹粉的杏花林之后,是一片清澈的小潭,池底铺着圆润的卵石,潺潺清水从竹制管道滴滴答答落下。炼器台旁,熊熊燃烧着三昧真火,灼得人脸颊发烫。宋牧晴说得没错,她不炼器,所以这黑沉沉的炼器台无比崭新,上面连一丝指印也无,光可鉴人。一个不会炼器的修士,在洞府花了如此大一块地方打造炼器台,自然是因为素寒璧要用。素寒璧鼓起脸颊,轻叹一口气,指尖微光闪过,一部分太乙冥铁已经出现在台上。她紧紧咬了牙,伸出手去,将自己右侧肋骨下的无瑟剑抽了出来。那冷白的剑身之上,交缠着一粉一红两道光芒,自那日之后,再未消失。素寒璧那冰冷的指尖描摹着无瑟剑剑身上那两道光芒,心中估量着这剑壳需要做多大的。只看见无瑟剑一阵锋鸣,那锋锐的长剑在炼器台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素寒璧身后。无瑟那银灰色的眸盯着素寒璧那垂至腰间的青丝,如缎般光滑。他站定在素寒璧身后,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但已经流畅许多。素寒璧注意到无瑟剑消失,便转过身来,一屁股坐上炼器台,抬眸看着无瑟。“怎的突然变人?”素寒璧歪着头问他。无瑟的凤目中映着她的身影,他启唇说道:“素寒璧,我有点生气。”素寒璧闻言,笑了起来:“你为何生气?”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无瑟在表达情绪,或者是——他第一次有情绪。他向来不掩饰自己,所以他说生气,那便是真的生气了。无瑟开门见山,表情却古井无波:“素寒璧,你已经很久没用我了。”素寒璧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眸中是罕见的柔软。“无瑟,有个人,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素寒璧说,声音平静,“他见了你,定会想办法毁了你。”她知晓紫宸或许一直在寻找无瑟的踪迹,他想要月景的仙骨,或许就是因为紫宸以为月景的仙骨,便是无瑟。但是……无瑟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素寒璧的指尖轻轻抚摸过他深邃的眉眼,明明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又与紫宸是那般的不同。他的银色发丝微动,从肩头垂落,银灰色的眸中是素寒璧含笑的脸。无瑟那冷冽如冰雪刀锋的声音传来:“素寒璧,我没瞎,我见过那个人。”他声音似染上了杀伐之气,近乎于本性流露,因为他本就是一把兵器。素寒璧的长睫轻颤,无瑟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凉如兵刃却似盈着烈火。“素寒璧,是你要我变成这个模样的。”无瑟的那本应没有任何感情的眸中染上了些许红色烈焰,似恼怒。这是他学会的为数不多的情感之一。还有另一种情感,那是早已丰盈于他的胸膛的绵绵江水。他低下头,看着素寒璧略有些困惑的眸,将他学会的所有情感尽数说给她听。“素寒璧,我爱你。”他说,咬字清晰,尾音似心跳般铿锵的鼓点。这句话说起来很流利,因为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第40章素寒璧放在身侧手轻轻攥起。她的指尖掐着自己的掌心。素寒璧眸中那一点困惑的光芒已经转为错愕。无瑟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从前,从未有过所谓情绪的东西。素寒璧的双手展开,伸出手去,捧住了略微低着头的无瑟的脸颊。她的手有些冰凉,但无瑟的身体更无温度。“你……何时有这样的想法?”素寒璧看着他那漂亮的银灰色眸子里自己的倒影问。无瑟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那铿锵有力的心跳速度有些快。他轻轻皱眉,似有些困惑,半晌终于说道:“很久。”素寒璧问:“很久是多久。”无瑟俯身,那银白的发丝垂落在素寒璧的胸口上,他低头,毫不迟疑地吻上了她的唇。他想如此做,便做了。“从我诞生的那一刻起。”无瑟的唇紧贴着素寒璧的唇瓣说道,吐气似带着寒凉的气息。素寒璧抬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漂亮凤目,却依然疑惑。为何他以前从来不会说,直到现在才说?“无瑟。”素寒璧唤他,一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