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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双眼睛似地,嘲讽说:“给现金,大哥。怎么,欺负我年少孤苦、无依无靠?回头你要是拿了图,去银号说我诈骗,这银票可就兑不了。”被他一语揭穿,胖青年不由讪讪,尴尬地将银票揣回去,又掏出两锭金子。“小兄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他也放开了,咬牙说,“我顾大勇不是差钱的人,小兄弟,你手上要真是遗迹地图,那自然没得说。可你总得再拿出点什么,好让人相信吧?”“唔……”黑衣少年睁开眼,双手一撑,坐了起来。“也是。”他大大咧咧地说,“那这样吧,我跟你说个圈内也就少数人才知道的消息。你看见丽昆镇满大街的‘独家遗迹信物’了吧?”胖青年点头。他背后的护卫团也不自觉点头。黑衣少年又道:“那你说,我干嘛不卖这玩意儿?”胖青年犹豫道;“因为……一看就知道不靠谱,骗人的?”“……你这人!”黑衣少年翻了两粒白眼,悻悻道:“也是。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遗迹信物是要用到丽昆镇产出的‘回云石’不假,但还要经过精炼和锻造。”他手里拿着枚普通石头,上下一抛,引得胖青年的眼睛也跟着上上下下,心也提了起来。“怎么,还真有信物?”胖青年瞪大眼,一拍大腿,“我还以为是假的!等等,你这么说,莫非现在要跟我推销信物了?”他转眼露出怀疑之色。黑衣少年不屑地嗤笑一声:“说你傻还不信。你这几天难道没觉得,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弟子越来越多了?都是修士同盟暗地里召集的,背后其实是……”他指了指东南方――永康城的方向。永康城是大燕共和国的首府,是国家运行的中枢所在。胖青年瞳孔一缩,脱口道:“你是说,信物其实已经被……”“对,修士同盟早就铸造出来了。”黑衣少年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手里的石子还是抛动不停,“数量有限,所以只给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人物发。人家一个团队地过去,你要是有本事抱个大腿,自信进得去遗迹,那地图就卖你。否则的话,你也别搁这儿浪费我时间了。”胖青年神色阴晴不定,陷入了激烈的矛盾挣扎。“可你怎么会知道这种重要的消息,而且遗迹刚刚出现,哪儿来地图……”“刚刚出现,就一定是初次出现么?”黑衣少年那张俊俏美丽的面容,浮现出了一缕神秘笑意:“我是谁,你不必知道。看你有缘,这图我乐意卖你,不过若是你不买,就是缘分未到。着急的又不是我。”他重新一躺,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漫声道:“两锭金子,真当很多么?”胖青年心中一震。不错,两锭金子虽然对普通人而言,足够两年开销,可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月零用。真要说多,实在谈不上。有缘……再看那黑衣少年神仙一般的美貌,一时间,那些修仙问道的奇闻异事、热血传说浮现在胖青年心头。胖青年心中一热,一拍胸膛:“当然不多,好,我就信小兄弟一回!金子拿去,图拿来!”黑衣少年略睁开一缝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他也不起身,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卷封好的卷轴,懒懒一抬手。“喏,拿去。”胖青年捧着两锭金子,反而小跑几步,恭恭敬敬一手交钱,另一手就要接过那卷轴。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一道白金色的耀目剑光大放光华!剑意自斜里而来,堂皇如青天白日、巍巍如庄严山峰;陡然之间,那小小的卷轴就被剑意击碎,散为漫天飞屑。而那剑意竟还不停歇,反而光焰更盛,直将每一粒碎屑都绞得粉碎,仿佛烈日扫荡一切污浊。胖青年猛地往后一跌,厚实的屁股墩儿重重磕在地上,手里两锭金子也砸进黄土泥地里。可他顾不得生气,只满脸错愕,大叫一声:“太微剑――是太微剑!你,你是‘四方问道’的第一名,藏花书院的大师兄?”横里一声笑,听着很是骄傲:“你这胖子还挺有眼光,竟也识得我们大师兄。可惜啊可惜,某些人就是丢脸得很了!”那黑衣少年撇撇嘴。刚才太微剑出之时,他倒是及时一个后空翻,轻轻巧巧站立在一边的井口上头。他看也不看来人,只盯着地上两粒金子,露出遗憾之色。“嘁,我最讨厌被人搅兴。今天不卖了,走了。”说话的同时,他已飞身而起,眼看就要翻过边上那堵墙。可顷刻间,太微剑再放光芒。这一次不止剑意,而是真实的剑锋。冰冷的剑锋――哪怕没有触摸,那冷冽锋锐的寒芒便占据了人全部的视野。剑意正大堂皇、温暖灿烂如烈日,可真实的剑锋却有如冬日的肃杀与严寒。极热与极冷、虚幻与真实,恰如天日的昭昭与无情,只一剑便是大道三千!啷――这声音不大,却极清脆、极悠远。甚至太过悠远、绵绵不绝,竟隐约有了缠绵之意。缠――一道极窄、极软的剑身,绵绵缠上了刚硬的太微剑。倏忽间,无情天日里就多了入夜春雨、离恨春草、梅花乱雪。太微剑越要进一寸,春雨就愈无穷,春草也愈生出,落梅更是拂之不尽,恍如剪不断的哀愁。一时间,两道剑意僵持。看似温柔共处,实则处处对抗。黑衣少年立在墙头,手中一条柔韧软剑,身姿随风轻摇,仿佛本人也化为了春风春雨的一部分。而在他对面,白衣青年手持太微剑,长身肃立,神态端严。与黑衣少年不同,白衣人发色、眼眸皆为罕见的冷灰色,其容貌虽也俊美逼人,却是岩若孤松,端的是磊落君子。在共和国,人们日常穿着大多简洁利落,白衣人却是大袖随风、长发束冠,冠上还有一粒耀眼明珠,一身古韵仿佛天成。人人都知道,当世唯有那几个名门大派的弟子才会如此装扮。此刻,他正一动不动凝视黑衣少年,长眉微蹙,仿佛一声斥责已经含在唇边,就差吐出。黑衣少年一见,立即收剑后退,嚷道:“好了好了,我走还不行吗!”白衣青年并不追击,也收剑负手,淡淡说:“阿沐,你果然没死。”黑衣少年皱着一张俊俏的脸:“没听过祸害遗千年?没死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我要走了,别管我。”“不行。”听了他的话,白衣青年神色更冷三分。黑衣少年的脸简直要皱成包子:“为什么不行?我已经被逐出师门,生死都和你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