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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贴着他的裤裆,擦了过去。几个短暂的寂静刹那。“噗通”一声,大哥跌坐在地、瘫软如泥,浑身上下仅剩的力气,都用来发着抖。背后的小个子“嗷呜”一声,虽未受波及,却也顾自跌倒在地,与他大哥一同抖如筛糠。他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小子:“你、你……”那人背对他,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又慢吞吞地收起剑,还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而后,他才转过身,露出真容。搁在一旁的一盏桐油灯,被风吹得猛然跳动几下。这摇动不安的光亮,同几点寒星一起,勉强照亮了少年的面容。昏暗的夜、朦胧的光线、凄暗的风……无论哪一样,都遮不住这少年的光彩。他有极黑的发、极白腻的皮肤,高鼻大眼,眉眼形状精巧而锋利,却又搭配了秀丽柔雅的嘴唇和下巴。说他是男,便是一等一的俊俏风流少年;可若再遐想一番他的女装模样,便又觉出无尽明媚丽色。最为特别的是,有一颗鲜红朱砂痣点在他左眼眼角。此刻,少年一双明净的眼里盛满了无辜,甚至还有些委屈,嘴角却又含了点悠悠的、叫人牙痒痒的可恶笑容。“为了钱财,一切都可以克服。”他十分认真地强调,“怕黑,也可以克服。”……可是你啥时候克服了?你他大爷的从头到尾就蹲那儿!为自家性命和自家裤裆着想,大哥默默咽下了这句话。说罢,少年还环顾四周,眉毛一皱就双手抱住自己,哀叹:“太黑了,太可怕了……”大哥:……小个子:……大哥眼睁睁看着,那貌美惊人却又可恶至极的少年,往他们这头挪了几步,拎起路边的桐油灯,慢悠悠走到他面前,将灯贴近了他的脸。“不好意思,我实在怕黑得很。为了克服这小小的缺点……便劳烦你们继续挖墓罢。”这人笑眯眯地说。大哥鼓起勇气:“那这,最后的分成,就该……”你什么都不干,你不能拿!“当然是我拿九成,你们拿一成了。”少年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负责保护你们,要是出了什么危险状况,哎呀不得了,我要冒着丢命的危险帮你们,我太辛苦了!”大哥:……小个子:……得。大哥认命了。他爬起来,垂头丧气地走回原先的坑洞旁,拉着差点吓尿裤子的小个子,继续狠狠挖墓。像他这种人,生来就在战争的缝隙里挣扎求生,早就习惯在武力和权力面前跪地求饶。今天走了眼,本以为是个平常剑客,谁知道是个下手又重又黑的,能如何?认命挖呗。大哥恶狠狠地挖,小个子有气无力地挖。在一股子隐约弥漫着尿sao味的空气里,小个子眼睛骨碌碌转,不时瞟一下边上监工的少年,心思倒是灵活起来了。“仙长,仙长。”他谄媚地笑道,毫不犹豫地用上了尊称以拍马屁,“您这一出手,嘿,我看出来了,真是天崩地裂惊天地泣鬼神……您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修士!大大修士!大大大修士!”大哥在边上瞪着他,寻思:这小子怎么突然开始拍马屁?少年蹲在边上,瞅了他一眼,仍是笑眯眯:“说,继续说。”“哎呀,仙长的风采,仙长的功力,仙长的……”小个子来精神了,开始源源不断地拍马屁。少年听得连连点头。结果到头来,主要挖坑的就只剩了嘴笨只会干瞪眼的大哥。他心中郁闷,干脆埋了头,一声不吭,专心挖墓去了。小个子胡乱吹了一气,最后才终于道出真意:“……仙长,您看,您看这,这周围……要是有妖魔鬼怪,仙长,您可千万要保护我和大哥啊!!”结果这家伙还是怕死――大哥牙疼似地咧咧嘴。那少年听了一长串,想了想,说:“如果你们让我拿十成,我就答应。”“……啊?”小个子都愣了,“这,那我们岂不是……”少年认真说:“可你们总要交保护费啊。”小个子快哭了:“可已经让您拿九成了啊!”“嗯……”少年沉思半晌,心疼地竖起一根小拇指:“那就让你们拿半成。”小个子:……大哥:……真是谢谢您了啊!这时,天上的星光不见多,却是愈发明亮;黑云涌动,露出一丝月亮的边缘。风在山林间吹着,渐渐越来越冷,将那股挖墓带来的土腥气越吹越浓。“这多半不是什么大墓……我听说,大墓都有什么甬道、这个室那个室,要绑着绳子才下得去。”大哥越挖越深,整个人都陷进了坑里,不由心烦地发牢sao:“他大爷的,挖了个啥也没有的土包……嘿,不过倒是都捞不着好……嘶!”他气闷之下,一铁锹狠狠砸下去,却是砸到了什么东西,震得自己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铁锹。“这是什么!”他脱口道。小个子先是“噔噔噔”退到了土坑边,驼背紧紧贴在边缘,退到不能再退,这才定睛看去。立时,他尖着嗓子叫出来:“仙长,仙长――不得了啦,救命啦,有鬼啊!!”“有鬼?”土坑上方,少年探出一张丽色无双的脸,望了过来。土坑里也有一盏桐油灯,光要弱一些,却也足以令人看清大致景象。只见那兄弟二人分散两头,一个贴墙闭目发抖,一个胆子大些,还拿着铁锹去戳那被挖出来的东西。而坑洞之中,露出了一块灰白色的东西――是一具石棺的一头。少年看清了,大哥也看清了。“鬼什么鬼!”他顿时松了口气,抡起石头就朝小个子丢去,骂道,“一口棺材而已!本来就是挖墓,挖到棺材有什么好稀奇的!”小个子却还是发抖:“不,不是啊大哥……有骨头,有骨头啊!”“什么骨头……他大爷的,不就是个头吗!”大哥几步迈过去,踹了踹棺材边上的土;沙土拂去,露出一个白色的头骨。是人的头骨。他弯腰捡起来,手指插在骷髅空荡荡的眼眶中,随意看了几眼,咂咂嘴:“怕不是陪葬?作孽哦,还是个小孩儿的脑袋。”说完,也不在意,随手就丢在边上。以前到处打仗,常常十几步路就能碰到具尸体,早看惯了。大哥就骂小个子:“瞎嚷嚷什么,没见过尸体啊!”“不是,不是。”小个子急得冒汗,脸色惨白,“我总觉得不对劲……大哥……”大哥还要再骂,却觉边上一暗――头顶的少年飘然而下,落在他边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