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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试水温,就怕烫着邓席。邓席将茶杯接了过去,却没喝,反而将茶杯放至一杯,伸出手来,拉住了紫鸢的手,轻轻一带,紫鸢轻呼了一声,整个人就落在了邓席怀里。“公子?”紫鸢下意识地搂住邓席的脖子,由下而上地看着邓席,不明白他的用意。邓席低下头,亲昵地将头贴在他的额头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邓席突然道歉,却让紫鸢更加不安了。紫鸢连忙道:“公子千万不要这样说,是紫鸢不好。连累公子受了责骂。”邓席道:“你是个好姑娘,遇上你是我三生有幸。”他目光不再像平素那样冰冷,两道光芒热烈,几乎生生地将紫鸢的心火点燃。热泪霍地从她双目中涌出来,她激动地看着邓席,羞赧道:“奴婢能遇见公子,也是奴婢三生有幸。”邓席平素最讨厌她自称奴婢,这仿佛时刻都在提醒他,他即将娶一个下人为妻。当时这会儿,邓席却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了,眼中只有紫鸢。今晚上紫鸢还是没有回去,她想着明天一定要晚一点再回去,免得又碰上人难以解释。算算日子,还有三个月,她就能嫁给邓席了。苏韫跟着汪掌柜将云家所有的商铺和酒楼都巡查了一遍,她发现云老爷很精通货物买卖,但是酒店经营确实不太擅长,他一共开了三家酒楼,规模都是比较大的,但是由于经营不善,坚持了这些年,其中一家酒楼已经濒临倒闭。苏韫做了充分地分析之后,这日回府,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先去找云老爷商量。云老爷坐在院中的大理石凳上,桌上还摆了一套茶具,小炉子,茶饼,茶具,应有俱全,正在兴致盎然地煮茶。显然这几天云老爷过得很是舒心。她开门见山道:“儿媳巡查了酒楼,又查了酒楼的账本和进货单,也跟酒楼里的厨子和伙计都聊了,儿媳有个想法,想跟老爷商议。”云老爷休养了这几天,身体已经明显好转了很多,他累了这么多年,一旦闲下来,身心通体舒泰,苏韫这几天也没有出什么差错,何况,他也起了栽培苏韫的心,就想着让她再学习一段时间。“你说说看。”“儿媳查了这些年的账本,发现其中两间酒楼虽然没有亏损,但是一年到头也盈利不了多少钱,还让人花费心力去照管。”云老爷道:“你的意思,是不要这几间酒楼了?”他也知道自己于酒楼这种餐饮行业不太精通,即使这酒楼开了这么多年,也只是勉强能够盈利,就如苏韫所说,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苏韫摇头,“并不是。我是觉得那家云来酒楼的掌柜其实并不太适合管理这间酒楼,所以想要辞了,重新招一个在行的掌柜,不知道老爷意下如何?”云老爷一听,顿时犹豫了。管理这间酒楼的掌柜确实没有太大的能力,他也知道,但是这是在云家做了很多年的老掌柜,就这样将人辞了,他实在也过意不去。苏韫看出他的犹豫,便道:“老爷,我也知道这掌柜在云家做了很多年,不如这样,我们多给他一些补偿,算是给他的养老钱。他虽然给云家做了多年的事情,但是这些年并没有什么建树,只能说是苦劳,补偿他一些养老钱,也算是我们云家厚道了。这酒楼若是再不好好管理,只怕歇业就在不久了。”也就是这番话,让云老爷下定了决心,“你去办吧,多给些银子,云家不差这几十两。”苏韫称是。如今更得了刘氏的信任,苏韫不忙的时候都要过去的。邓席如今住在府上,她要去铺子和酒楼,实在是□□乏术,最好的办法是将邓席赶出去。她有几天没来了,刘氏见她来,很是高兴,连忙拉住她,道:“看你,这几天忙坏了吧,人都瘦了好多!”苏韫笑道:“这几天是有点忙,回到家都黑了,都没时间过来看夫人。”刘氏有些突然道:“你是云家的儿媳,怎么还夫人老爷的,叫得那样生分!”苏韫愣了愣,其实叫夫人和老爷,她更加自在一些,只是刘氏都提出来了,苏韫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娘。刘氏高兴坏了,又问苏韫吃过饭没有,得知苏韫还没有来得及吃,立即吩咐了下人去小厨房做些小菜来。苏韫将这几天的事情都简单地和刘氏说了一下,刘氏虽然听不大明白,但是还是很喜欢听她说话。刘氏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常常遗憾自己没有女儿,如今乖巧的苏韫简直满足了她这个心愿。苏韫一边吃饭,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娘,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最近府上有些闲话。”刘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苏韫的意思。“你说的是紫鸢?”刘氏道,“我知道,我已经将邓席叫过来训斥了一顿了。”苏韫刚好也吃完了,她放下饭碗,正色道:“娘,云家家风一直很好,老爷连半个妾都没有纳过,如今府上起了这样的闲话,虽然说只是在咱们府上传,但是富贵门里就没有秘密可言,您瞧着吧,不多日,这消息就会传到外面去。云家一辈子清清静静的,从来没有半点闲话能落人口的,如今…”她顿了顿,没再说话。刘氏的脸色变了变。她岂不知道这个道理?她一辈子眼睛里都揉不得沙子,邓席这件事,确实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了。苏韫加了把火,“而且,二少爷现在在白鹿书院求学,那个书院据说最是注重出身干净了。虽然这些小小的闲话似乎没有什么,但是放眼整个梦泽城,能进白鹿书院的能有几人?说不得有些人会犯红眼病,到时候故意给咱们云家挖坑,将这件事越闹越大,若是被白鹿书院的人得知了,会怎么看待我们二少爷?”其实这件事影响没有那么大,不过苏韫为了让刘氏下定决心将邓席送走,还是故意夸大其词。刘氏脸色巨变。只要是涉及到她儿子前程的,刘氏就不可能不重视,苏韫又故意说得这样严重。刘氏怎么可能会对那种书院有所了解,且苏韫又是她极信任的人,苏韫都这样说了,就算是没有,刘氏也会相信。“这可如何是好?这可怎生是好?”刘氏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苏韫道:“其实这也好办,现在表公子不是快成亲了吗?他亲生父母健在,没有在咱们府上成亲的道理,夫人不如将表公子送回家?”她现在和刘氏亲近,有些话也可以直接说了。刘氏顿时幡然醒悟。她霍地站起身来,在屋中转了两圈,下定了决心。“是了,还有三个月,邓席就要成亲了,趁此机会,将邓席送回家去了。我云家养了他这么多年,也不图他的回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