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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英宗着实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那金色的箭是何人所射?这箭术真是百年难见!”底下的秦商也愣住了,他一直自负箭术了得,却不知有人远在他之上。只是此刻顾及不了那么多,他还有血仇未报。班葵没有被这突然的意外吓到,她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头,秦淑宁的眼睛睁得很大,她到死也不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死了。没圆她的皇后梦,甚至连好好的活着都没办法。“秦商!”那抬喇叭的羽林军连忙将喇叭拿过来,声音立刻就如水波一般四面八杜地传出去。“你以为秦家收养你十六年,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了。我且告诉你,当年林铮林将军,就是被秦孟这个老狗陷害叛国通敌,这才被先皇诛了九族。这件事,诚然有先皇察情不明的责任,但是,若不是秦孟这老狗蓄意陷害,林大将军又怎么会落入陷阱,大周三十万士兵怎么会埋骨他乡?”看着秦商巨变的脸色,班葵继续道:“你不相信是吧?你肯定在想,我一定是在骗你,当年若是秦孟陷害林将军,他又怎么会留下你,还收养你,将你培养成大周最年轻的将军是吗?因为,秦孟以为你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当年才留下你不杀,你知道,秦孟后院的杜姨娘其实是你亲娘吗?”秦商先是惊骇,随即回过神来,“班葵,你不要妄想哄骗我。”班葵示意将杜姨娘带上来,她命人将杜姨娘嘴里的异物取出来。“杜氏,当年是什么情形,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你想让你儿子继续认贼作父,在这条不归路上走到尽头,大可以不告诉他,但是你若是想救你儿子的命,我劝你还是将实情说与他听。”杜氏看着城下望着她的秦商,顿时泪眼婆娑,这些年她忍辱负重,明明自己的儿子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认。她被折磨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儿子成了叛贼,叛贼能有什么好下场?再者说,当年她是和秦孟两情相悦,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秦孟身边如花美眷层出不穷,她早已年老色衰,秦孟早就不来她这了。说对秦孟没有怨恨是假的,这么多年,怨恨一日深过一日。她若是此刻不将真相说出来,就要将它带进棺材里了。而她的儿子,将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孩子!”杜氏未语先哭,这一刻她等了这么多年,“我是你娘!当年你爹确实是被秦孟害死的!”秦商满脸不相信,“你和班葵早就商量好了吧,别以为我会相信!”“当年秦孟本来要杀掉你,我为了保护你,只好说你是他亲生的孩儿。你肚脐上有一颗黑痣,是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是你娘,你不叫秦商,你叫秦皓,孩子,你要永远记得,你爹是被秦孟害死的!”秦商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难以冷静,他脸色忽青忽白,显然内心在经历挣扎。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秦孟竟然是当年害死他爹的人。“林大将军一声忠君为国,不想竟然生下你这种叛军背国的儿子,若是他泉下有知,不知该怎么失望。”班葵只是略提了一句,就冲着那两万将士道:“你们是秦家军不错,但你们做了太多年秦家军,而忘了一个事实,你们首先是大周的士兵,皇帝的士兵,这才是秦家军!你们,或者是你们的父兄,在战场上拼死杀敌,马革裹尸保家卫国,这才赢得了秦家军的忠烈名声,你们背负的所有赞扬都是你们自己、或者是你们的同袍、你们的先辈、一刀一枪,从战场上实打实拼出来的。你们的家人曾经为你们而骄傲,可是你们现在做了什么?你们跟着叛徒,离开自己坚守的土地,要攻打你们的先辈誓死保卫的京都。你们要攻打的不是皇帝,不是皇上,你们是攻打自己曾经坚守的信念!是攻打家人对你们的骄傲!”班葵慷慨激昂,“你们仔细想一想,这样的反贼,值不值得你们用生命去追随,值不值得你们抛下父母亲人,白白丢掉自己宝贵的生命!大周的士兵就是死,也要实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即使死,也是一种荣光,你们的家人将受到厚待,你们名垂千古!可是现在,你们的死毫无价值,你们的家人也为你们蒙羞,你们扪心想一想,是不是值得!”喇叭将班葵略带着冷意的声音传出去很远。风静静地鼓起她的衣袍。天地为之一静。第一个人放下了手里的武器。武器落地的声音不响,却惊醒了一大片人。随着放下武器的士兵越来越多,秦商急了,大喝:“谁敢放下武器,以军法论处!”班葵在墙上道:““谁敢阻止你们成为亲人的英雄,那就是敌人,我允许你们捡起地上的武器,对准他的胸膛!”她话音刚落,原本要放下武器的士兵,迅速移动,将秦商等人团团围了起来。一场叛乱几乎已经落下了帷幕。文英宗背手,轻轻一叹,“可惜安阳是女郎啊。”他走下塔楼。班葵已经吩咐羽林军将那些将领的家属押下去。剩下的事就不需要班葵来cao心了。她看到文英宗带着微笑朝她走来,欢喜地叫了一声皇兄。文英宗笑看了她一眼,指了指羽林军手里的喇叭,“这是何物,竟然能将声音扩大。”班葵撇撇嘴,“我干了这么件了不起的事,皇兄竟然也不夸夸我。”反叛平定,文英宗心情大好。“当然要夸,你做得很好。”班葵笑容却僵住了。巴拿拿小声道:“怎么了,宿主,你很少被人夸奖吗?”班葵冷哼一声,“胡说,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巴拿拿自顾自地,“以后我会常夸你的。”“不需要!”班葵虽是这么说,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后续只有人收尾,班葵回府换衣裳。她衣裳上沾了血。她一下马车,大门外转角处立了个人。“是梅哥哥!”巴拿拿激动不已,但是随即疑惑,“他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班葵却不意外。“梅先生。”梅九行看着她,笑了笑,还是温润如玉,但是到底有地杜不一样了。“我要走了。”梅九行尽量想说得轻松点。班葵点了点头,“珍重。”梅九行依然看着她,仿佛想说什么,到底没说话。他转身欲离去,听到背后班葵轻声说了句谢谢。他心里一松,却没再回头,大步离开了。“梅哥哥走了…”巴拿拿少有的失落。“喂!你是绝情系统啊,怎么情绪比我还多?”“宿主,你为何要跟他说谢谢?不是因为是他谢你吗?”巴拿拿疑惑问道。“你以为当时在城墙上,那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