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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怨又悲凉。“不能怪我!我没有更多的选择!”“把我的心还给我……还给我……”“不可能!”夙夜尖叫一声,他后背大汗淋漓,湿透了中衣。这是他第一晚的噩梦。惊醒了门外的灯笼与脚步声。“请问夙君有何吩咐?”终于有人试探性的问了一遍。“退下!都给我退下!”夙夜没有开门,蜷缩的身体轻微的颤动着,他擦了擦额角上的薄汗,左手按住发热的胸口,底下有什么东西在狂跳不止。心有余悸。他腾出右手捂住眼睛,难掩悲伤,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把自己埋在被窝里。人在愈是脆弱之际,便愈是渴望得到拯救。其实他骗了渡霜,哪有什么凤凰涅槃后第七天的血能起死回生重塑rou身的说法,不过是为了让那人信以为真急急忙忙编造出来的谎言。天下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要是有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后悔人了。除了以命换命和重塑元神这种逆天而行的禁忌之术,根本不可能让恬如还魂。更何况,阎王会放人吗?夙夜掖紧了锦被。既然救赎无效,那他只能自救。该结束了。有关于那人的一切。第二天。夙夜摆脱了所有人的视线,只带上渡霜给予他的最后一份礼物回到了梧桐林。灰蒙蒙的天空下了一场雨。雨水不急不慢的打在他身上,他也不躲,只是一个劲朝前方走去,夙妄止在梧桐林,他打着伞,独身一人站在岸边上,望着圈圈涟漪陷入沉思。“叔叔。”夙夜走了过去,他低着头单膝跪下,眼睛被滑落的水珠模糊了视野。只有在没有任何外人的时候,他才会喊他叔叔,那个承担起凤凰族命运的人。夙妄止瞥了一眼,没有说话。“我让叔叔失望了。”额头抵在潮湿的地面,双手握紧成拳,夙夜咬了咬牙,又道:“我辜负了叔叔的培养。”夙妄止的用心他一直知道。不过当时趁着年少轻狂,所以不知轻重,满是深情的追求那个人。他以为能强求的。他也以为会有后路的。夙妄止看了他许久,把伞递到面前,挡去了落在小凤凰身上的雨水。“不错,总算没有给夙家丢人。”夙夜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耳边沉默了一会儿,又听到夙妄止说:“我当时生怕你熬不过去,若是夙家再不能出个争气点的话,这个担子怕是要落到朝家手里。你大姐心解和二姐心语性子刚烈,定是受不了这个气。”夙夜听到此立刻抬起头,便对上了夙妄止那云淡风轻的眼神。他的叔叔,究竟是个什么人。是不是他今天会回梧桐林,也在预料之中。夙妄止猜到他所想,道:“我辛辛苦苦花了几百年栽培的人,岂会说放弃就放弃。”“叔叔……”“我的生死劫要到了,所剩的时日不多,迟点我会把天书残页交给你保管。”“生死劫?”太突然了。他一下子给不出什么合适的反应。夙妄止半蹲下抬起他的脸,手指细细擦走脸上的污垢,“以后你可以随意出入凤凰枭,不用像上次那样,把她吓到了。”一针见血的戳破了他的心虚,几乎是一瞬间就变了面色。啧。他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殊不知一举一动皆在夙妄止的眼里。对方明知道他拿走了朝歌的命石,不但没有怪罪,相反默认了他的做法。这是为什么。夙夜不敢细想。北海。“咦?夙夜你怎么来了!”敖棽揉了揉熬了半个月的黑眼圈,确定没有看错人,眼底亮了起来。“太久没见你,过来看看你。”“哎,之前都抽不出时间去送你,我以为你生气了。”敖棽指了指满桌的奏章,“我现在整日盼着大哥能快点好起来,不然真撑不下去了。”“大太子自有天相,他会没事的。”夙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说待我出来给我备好了冰壶清酒吗?”听到冰壶清酒,敖棽弯了弯眼睛,“今天不谈公事,哥几个跟你好好喝一下。”一收到敖棽的千里传音,玉折兰是最快到北海。“你们是认真的?”玉折兰惊恐的看着敖棽拿出冰壶清酒,不敢相信的再问一遍,“你们真要喝这玩意?”“钰冥怎么还不来呢。”敖棽倒满了一碗酒,“这碗可是待会儿罚他的。”“冷静!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玉折兰还没说完,夙夜自己满了一杯喝了起来。敖棽投了个得意的目光给玉折兰,接着和夙夜两人喝了起来。滚犊子……玉折兰心里默默骂道。等下收拾残局又得轮到他了。钰冥赶来的时候,敖棽已经抱着房梁柱唱歌。玉折兰单手撑着头,他被夙夜连哄带骗灌了大半碗之后,酒气晕开了脸颊的通红,连眼神都迷离恍惚。“来,这可是就给你的!嗝!”夙夜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个不留意,重心不稳的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哐”的一声,盛着小食的碟子打翻了好几个。钰冥觉得太阳xue疼。他对柱子打了一掌,敖棽便从顶上摔了下来,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上喊疼。“来人!”钰冥一手拉起他,又拎起夙夜,“把他们两个送回房间去。”夙夜的酒醒得很快。还有伴随而来的头痛欲裂。他袖口散发着浓郁的药香,那是用于醒酒的气味。轻轻推开房门,整个皇城鸦雀无声。敖安因为受到了刺激,导致性情大变,为了防止误伤他人,北海龙王只得忍痛把他放逐到深海。自从那次事情,北海加强了警备,到处都是巡逻的守卫。夙夜把影子藏好,他对北海很熟悉,虽然戒备森严是棘手了点,但还是难不倒他。深海里悄然无声,夙夜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不安的呼吸声。一枚燕尾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擦过他的发梢,小凤凰侧了侧身子,落下了几缕青丝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几枚燕尾镖接着从各个方向冲他而来。他本来就不擅长应付这些,自然挨几下。就在他准备念动咒语时,一个人走了出来。他面如死灰的盯着他,瘦削的身形好似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支离破碎。“是你啊。”敖安看到他,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皮rou不笑。“赶紧离开这里吧……不然我……”“太子妃葬在哪里。”“你什么意思?”敖安浮出一丝怒意,摆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