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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背后的资本力量是哪里来的。夏庭晚想起拍宣传照那天,邢乐依旧笑得阳光帅气,和他简单聊了几句时,对这些事只字未提。他那时也没把C位这件事太放在心上,能和邢乐一个节目,他其实想想也还挺开心的。毕竟是年少时一起长大的好友,又曾有过朦胧的好感,哪怕那再也不是情欲爱意,想起来也总有种别样的美好,可是直到如今,他不由有些怀疑起来,邢乐——真的还是曾经那个乐乐吗。夏庭晚也是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来他为什么对韶光娱乐有印象。苏言曾经和他说,如果有人再拿钱找他吃饭,就让他叫那人滚,出了麻烦就找苏言。韶光娱乐的董事叶炳文,就是第一个被他行使这个权力的人。——叶炳文的存在让夏庭晚有些不安。叶炳文是叶家老幺,不学无术,所以家里正经的珠宝生意也就没参与。叶家掏出资金让他做韶华娱乐董事主要是给他点正事干,可叶炳文好色,在娱乐圈混迹多年,也还是个玩票性质。当年夏庭晚认识苏言一个多月后,私底下已经很亲密,可是娱乐圈没什么人知道这事。有一次慈善晚宴,苏言和叶炳文都在,只是夏庭晚和苏言闹了点无厘头的小脾气,已经好几天微信上不理苏言,苏言给他发了三天信息见他不回,也就不再发了。可他这边其实脾气闹完了,但找不到台阶下,所以晚宴上也不肯和苏言说话。叶炳文换了座位坐在夏庭晚身边喝夏庭晚搭讪,一来就得意洋洋地聊了些自家珠宝生意的事,说欧洲有个小国的皇室结婚时找叶家定制了全套珠宝,不仅皇冠上镶了六百多颗钻,还用叶家的镇店之宝30克拉的光明之心制了项链送给新娘。夏庭晚当时听得心里不耐烦,但是一双眼睛却故意笑意嫣然地看着叶炳文,天真地问了一句:“这么气派——那叶少结婚时,新娘子手上的钻石怎么着也要60克拉吧?”叶炳文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一个闲散少爷,哪有魄力拿得出60克拉的钻石,但他倒也没翻脸,而是凑过来在夏庭晚耳边说自己的韶光娱乐现在有部戏,男主角的位置好多人都盯着,问夏庭晚有没有兴趣,有的话可以晚上去W酒店找他。夏庭晚本来就要直接拒绝,可是看到苏言隔着一张桌,神情淡淡地看着这边,忽然就灵机一动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他没直接回绝叶炳文,而是低头给苏言发了条消息:“晚宴没吃饱,等下接我吗?”苏言秒回了一个字:“好。”晚宴结束后,叶炳文估计以为自己略施小计就拿下了夏庭晚,兴致勃勃地带着夏庭晚往酒店门口走,没想到大厅前的车道赫然停着苏言那辆漆黑的迈巴赫。苏言人根本懒得下车,只从车里对夏庭晚伸出一只手。夏庭晚一下子笑了,再没理叶炳文,握着苏言的手就钻进车里。只有苏言的司机很客气地对叶炳文行了个礼:“叶少,我们先生今儿约了夏先生去吃夜宵,您一起来吗?”叶炳文尴尬站在车外,最后只咬牙切齿地回了句:“谢苏先生美意,今天忙,就不去了。”在车里,苏言把夏庭晚抱在怀里,低声说:“本不应该这么没礼貌,但既然叶炳文惹你不高兴,今天就不给他留面子了,他会识趣的。”借叶炳文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和苏言抢人。这是苏言的底气。但这其实不该是夏庭晚的底气,只是他那会儿没意识到这件事。这之后,和苏言结婚的他也还是没把叶炳文看在眼里,甚至久而久之把这个人都快忘了。直到如今想起来,记忆鲜活地回忆起当年叶炳文站在迈巴赫外面铁青的脸色,才忽然后知后觉地感到坐立不安。他本可以有更圆滑的方式处理那件事,可他不知天高地厚,看不起叶炳文也就算了,甚至狂妄到拿叶炳文当他和苏言服软的台阶来下,给了叶炳文那么大的一个羞辱。夏庭晚只能试图乐观地安慰自己,五年过去了,叶炳文身边的人怕是都换了一打又一打,也未必就还记得自己。可是几天后,他的幻想彻底破灭了。那天从TBN电视台拿了些资料出来之后,他刚到停车场,还没和赵南殊上车,就被一个身穿黑西装的保镖拦下了。“夏先生,叶少想见你,请你单独上车谈谈。”那保镖虽然语气客气,可伸出手臂把他强硬和赵南殊隔开的姿态,却显然不容他回绝。夏庭晚看着保镖背后停着的那辆白色宾利,感觉手心不由自主冒了冷汗。——夏庭晚对焦急的赵南殊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然后低头打开了宾利的车门。TBN的地下停车场本来就阴湿,车里的冷气扑面而来时,夏庭晚的身体不由轻轻抖了一下。车里很暗,一个身穿酒红色衬衫的青年男子坐在里面。随着车门打开照进去的一缕光线,那青年的面孔被光影隔成明暗两侧,显得阴恻恻的。“夏影帝,好久不见,进来坐吧。”夏庭晚感到仿佛被某种蛇类动物给注视着,身上也起了一层厚重的黏腻和不适感。可他即使再不情愿,也还是沉默着坐进去,关上了车门。车内的空间并不狭小,但从叶炳文身上传来的古龙水香味浓烈到刺鼻,还有那声不怀好意的“夏影帝”,都令他感到窒息般的局促。“叶少。”他小心地和叶炳文保持着距离,轻声打了个招呼:“请问找我有事吗?”“嗤,”叶炳文发出了一声冷笑:“转过来,看着我。”夏庭晚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顺从地转过了头,直视着叶炳文。叶炳文大约只比苏言小上个一两岁,相貌本来倒称得上人模人样,可五年下来或许是因为酒色无度,面容却比苏言显老了很多,肤色和唇色泛着不健康的品色,眼下也有些凹陷,这样的状态穿酒红色,只显得气色更虚浮难看。夏庭晚几乎要动用上自己的所有演技,才能勉强不表现出厌恶的神色。叶炳文也拿狭长的眼睛盯着夏庭晚,他的眼神里带着赤裸裸的嘲弄:“瞧瞧你,脾气比以前好了许多啊,看来人都是会变的,对吧?有苏言撑腰的你,在我面前,狂得都不带拿正眼看我,现在被苏言给扔了,就恭恭敬敬地叫起叶少了——”“你还真是有两幅面目啊,小婊子。”夏庭晚听到那三个字,一时之间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带着怒意瞪向叶炳文。他像是被鞭子猛烈地抽了一下,强烈的、前所未有的耻辱感从他的背脊里窜了上来,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