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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一行都透着听天由命的唯心思想,听起来就像一个专注洗脑的神棍。杨子归收起手心的木棍:“我会按你说的做,你答应我,保护好他。”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之后,他就转身离开了。自惠一直看着这一切,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他才幽幽地开口:“你真的有把握吗?”轩辕氏的背影看起来就像磐石,坚硬挺拔,不动不折:“尽人事,听天命。”自惠低下头,看着自己飘飘荡荡的魂体:“你这是,在利用他。”轩辕氏的声音像在遥远的光年之外传来:“如果灭亡是我应得的命运,我不会抗拒。”“但是,你不能保证,他的选择会如你所愿。”轩辕氏看起来冷静非常:“不,他会的。”“疯子。”自惠看着自己的魂魄和身边的辛欣,自嘲道:“谁不是疯子呢?”是啊,谁不是疯子呢?杨子归并不完全知道这些人的计划,但是他对自己的命运有清楚的认知。他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的。心魔眼,这是传说中镇压九大凶兽的阵眼,传说只要做了心魔眼的主人,就可以号令九大凶兽,更可以掌握万千生灵的心魔。在这个飘摇动荡的乱战时期,拥有这些,对于战局的影响几乎是不可估量的。杨子归来取心魔眼的本意是要把他交给归墟,让他借助心魔眼涤荡神魂。但是在他拿到心魔眼的时候,清楚地听到了天道谕示。取天下心魔,挡天下煞气。与此同时,心魔眼也给了他非常的能力。天眼。他能看见每一个经过的人的灵魂。几乎每一个洁白的灵魂,心口处都有一颗黑色的种子,区别就是,有些人的种子生根发芽长成了大树,遍布整个灵魂,而有些人的种子还依旧是种子。杨子归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在拥有了心魔眼之后,那些有心魔的人对他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就像在沙漠断水三天之后遇见的一滴水,渴望,但是远远不够。不知道他去寻找心魔眼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战争已经打响了。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人,焦土与尸体就像泥巴一样随处可见,眼泪已经流干了,人们就像枯木,等不来一缕阳光。最终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地活着罢了。杨子归一路行来,他手心的心魔眼已经从红色变成了褐色,并且颜色还要越来越深,直到浓的像墨一样,投入天下之北,幽冥之深的天下极煞之地,才能填补每一个人心底的善。这一段话初初听起来简直狗屁不通,但是每一个字都是有用的。随着木棍颜色的变化,那些遍布灵魂的黑色消失了,但是却再也恢复不了原先的纯白,就像放久了的纸张,微微发黄。只有用万万人的心魔去镇压天下之煞,才可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往极北行去,要找到极北的地之心,然后在那里设下改天大阵,用心魔眼吸取天下魔力。杨子归毕竟是屏翳一魄所化,又兼具天道庇佑,一路行来都没什么波折。唯一的波折在于,他遇见了赵惠。自那日九阴山一别,再也没有他的踪迹。鬼王依旧一身红衣,站在极北入口,手里拿着一坛酒,看见他从远处走来,从容笑道:“许久不见。”杨子归眉头一挑:“我猜,鬼王是来给我解惑的。”赵惠闻言一愣,片刻后又笑起来:“我不是那小老头儿的人。我此番前来,是受了两人之托。一人让我帮你引路,一人让我保你平安。不过么,你这个理由我听着也甚好,你要是能猜出那两人是谁,无论何种疑惑,我给你解了也无妨。”自那日他从心魔眼出来,就再也没见过屏翳,若说那两人是谁,其中一个一定有屏翳。那么求赵惠引路者,就是屏翳了。而心心念念,会保他平安的人,就是归墟了。第89章第89章他猜得不错,就是归墟和屏翳。赵惠不慌不忙,拉着他往前走:“这里总归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既然猜对了,解惑何时都不晚,我们换个地方。”解惑何时都不晚,但是他的选择,却性命攸关。归墟自那日见过杨子归之后,就终日昏昏噩噩,他想去盛京找杨子归,但是,碍于“规则”,他不能去盛京军队掌管的地方。他那日怒极,杀了那岛上的所有人,但是所谓“天道”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认输。那金冠人离开岛上的同时,大夏的军队和各个州县的军队开战了。那些心里装着功名利禄、妄想改天换日的兵将,简直就像疯子一样不要命。而被围困的盛京军队却因为要守城处处被桎梏,光是士气就弱了对面三四成。最可怕的是,盛京城内,他们誓死保护的达官贵族,叛国出降。这让城外浴血拼杀的帝国兵将情何以堪?周适宜独自撑着整座将倾的大厦,他太累了。可是身为蚩尤的他知道现在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他能做的只有撑住,多撑几天,就能有奇迹。太难了。他四面楚歌,岌岌可危。原本护城的军队被迫南迁三百里,围着端坐军帐的皇帝,和站立军前的将军。周适宜一脸疲惫,将士们的家、父母妻儿,都飘零在九州大陆上,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对大家忠君爱国之心的亵渎,他举起一碗酒,高举过头顶,声嘶力竭的呐喊:“不降!不降!不降!“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剩下的几万人的呐喊,周适宜感觉到烈酒在身/体里的滚动,微低头掩饰眼里的泪水。他知道,投降是什么后果,知道那个名为“天道“的金冠人是个什么玩意儿,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是唯一的出路,知道自己是为了更伟大的未来,知道自己是对的。可是他的兵呢?他们护卫王都,护卫名门贵族,却被他们狠狠地从背后插了一刀,他们冒着天下之大不违保护这个腐朽、只能给百姓伤害的国家,大部分有良知的人,都知道,他们所保卫的,是错的。但是他们还是愿意跟着他。周适宜心想:我要保护好他们,蚩尤,我要保护好他们。为了未来。可是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随着战争愈打愈烈,越来越多的人心口处的种子生根发芽,这给金冠人的养分是不可估量的。他又恢复了全盛时期,甚至更为强大。他算着日子,到了无回山深处的小小庭院里。见到了他预计要见到的场面。金冠人带着隐晦的得意看着痛的缩在角落里的归墟:“你确实很强,但是你是我养的猛虎,我怎么可能没有给你准备的项圈呢?“归墟那日无处可去,浑浑噩噩间到了他曾经囚/禁杨子归的小楼里,原本只是想歇息片刻,却被这里勾起了思绪。起初他是想在这里建一个属于两人的家,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亲手打理的,做这些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