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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向下一扔,在半空中直接踩过了那一点。他借力跃到一边垂直的水面,又迅速从背后的琴盒里抽出一把琴弓,琴弓如同匕首那样没入岩壁——这里没有真的岩壁,它事实上没入、钉死的是那寂静的水面。猎人以琴弓为着力点,绷紧肌rou,单手曲臂一次引体,上跳时抽出琴弓,又在最高处重新钉入——就这样直接抱着她从水面爬回桥上。沈凌全程很乖,连双脚都缩在他怀里,缩成一小团。直到她被放在石桥的桥面上,才发现自己双膝发软,向下跌了跌。——没跌成功,他拎起她的腰,让她维持呆愣的状态站好。沈凌愣愣地让他牵过她的手臂,看着他指尖凝过什么符文,抚摸过断裂的地方,只几下就复原了。……被抚摸的感觉依旧是温热的。那是温热的实体的指尖。治好手臂后,他又捏起沈凌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脸,动手去揉她前额处的红肿。“你……”动作没停,但撩了撩眼皮,大概是表示在听的意思。沈凌咽咽口水,声音很小。“你是哪个阿谨?”对方又不含情绪地瞥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地弯了弯眼睛,带动眼角的泪痣。“你的那个阿谨。”作者有话要说: 无论如何,都会在遇到你时忍不住弯起眼睛的阿谨。第106章第一百零四只爪爪第一百零四只爪爪【数日后,C国C市,郊区公寓】今天是冬至,温度低得可怕,窗外已经结了薄薄一层霜花。沈凌窝在沙发上,两脚缩得紧紧的,围拢在身上的毯子左一层右一层,手里还抱着一杯冒热气的奶茶,外卖袋子草草扔在一边,只能从标签上看出这是杯棉花糖巧克力。暖风空调没有开启,表示工作正常的绿色指示灯已经变成了红色——空调似乎是叒停止了工作,唯一敬业地在“嗡嗡”运转的是阳台上的洗衣机。除此以外,冰冷的室内再无其余的声音。沈凌独自躲在自己好不容易裹好的毯子堡垒里,又低头吸了口奶茶,搓搓自己的双手,垂头时她留长的卷发从毯子里弹出来一缕,跳进她脖间搔了搔。她今早没做三明治和冷橙汁,实在是天气太冷,醒来后到现在都不愿意动弹,最终叫了奶茶外卖。奶茶杯里是又甜腻又厚重的饮料,店家的热巧克力明显是用粉末冲出来的次品,沈凌喝了几口就喝不下去,但贪图那点热量,还是一点点抿着。好冷啊。……阿谨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呢。墙上的时钟逐渐指向九点,沈凌手里的奶茶已经喝到了一半。她叹息一声,又往毯子窝里缩了缩,打开了电视机。第一眼停留的频道在播放一部成人级的美剧——沈凌昨夜看电视到很晚,关闭电视机时停留的最后一个频道就是付费的深夜频道,如今虽然已经到了白天,该频道里依旧兢兢业业地放映着其他频道里不怎么会放的东西。这部美剧的主题是缉毒,主人公是个风流倜傥的警察,而电视正好播到他为打探情报和某□□组织女间谍眉来眼去,你来我往,最终在酒吧洗手间进行不可描述的片段。沈凌打了个哈欠。无论是何时,她都觉得看人类拍摄这种片段很恶心,很无聊。但独自一人待在家里,她也没有别的事可做。正当电视机里的警察把手放在了女间谍不可描述的地方,气氛热烈黏稠时,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零五分,而大门的锁孔里传来窸窸窣窣的金属弹动声。有人在拿钥匙开锁。沈凌混乱卷发里的毛耳朵倏忽竖起,她整只“嗖”地蹦起来。……因为蹦得太快太突然,蹦起后她趔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茶几上,玻璃茶几上的凉意瞬间冰得她龇牙咧嘴。但是来不及了,作为一个行动敏捷灵活的非人类,她瞬间运用了自己超乎寻常的毅力,忍着屁股凉又站起来,连滚带爬去垃圾桶扔了自己手上的奶茶杯,连滚带爬把沙发上的毯子窝推进卧室,连滚带爬关掉了正播放限制情节的电视机,连滚带爬冲去洗手间用冷水洗脸,用力揉腮帮捏鼻子——一切完成在转瞬之间,最终沈凌连滚带爬回到沙发上坐好,确认没有问题了,又赶紧把地上的外卖袋子踢到茶几下。门被打开,薛谨右手提着一袋子菜,左手抱着一纸袋杂物进来。他把钥匙放进鞋柜上的小木篮,低头换了拖鞋,还没来得及放下羽绒服的帽子,就见沈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家居服蜷在沙发上,脸颊和鼻子都被(冰水)冻得通红,看上去安静又可怜。见他看过来,对方用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阿谨,你回来啦。”薛先生:“……”对方再接再厉:“虽然客厅空调坏了,电视机也打不开,但我还是想在这里等你,因为这样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你。”薛先生:“……”沈凌有点急,但咳嗽一声,继续暗示:“我没事的,你不要心疼……”这下总该过来搂她了吧?快过来搂她啊!薛先生没开口,他神情平淡地走过去,熟练地从另一只沙发垫子下摸出空调遥控器,点击开启,暖风空调正常且欢快地吹出31度的热风,红灯陡变绿灯。沈凌:“……”她心虚地说:“空调就是坏了,只是到你使用的时候它突然变好了。”薛谨:“哦。”他开过空调后又弯腰摸了摸电视机机顶盒:“热的。”沈凌:“……电视机大概散热也有点问题,根本开不了……”薛先生“啪”地打开电视机,深夜频道里风流倜傥的警察正与女间谍上演动作大片。这下沈凌终于忍不住了,她再次从沙发上跳起来,撕裂凄惨小白花的假象变成活蹦乱跳的霸王花:“不准看!女间谍脱衣服了!不准看!赶紧关上!敢看我咬你!”薛谨摇摇头:“那你昨晚还熬夜看这么久。”看了一半就睡着,剩下的动作片内容都是他为了不浪费钱撑着看完的——点播一次这样的片子要花五元呢。话虽如此还是把电视关上了,走到沙发边脱羽绒服和围巾。沈凌抬头瞧他脱,深青色的羽绒服和黑色的围巾后,是一件雾霾蓝的丝质衬衫。她愣了愣。薛谨很少穿浅色系,他所有的浅色系衣服都是沈凌买的。雾霾蓝虽然深究算不上浅,但也是他少有的亮色服装了。正是这么一愣的功夫,丈夫低头扯出了她卷进茶几下的外卖袋子,翻出里面的小票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