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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决定。但并没有因此放下戒心,这个混乱的城市我平时也能看到一些流浪孤儿,也曾经被一个小孩子偷走了钱包,甚至被几个未成年小混混打劫过,我是不会真正将小孩子看做没有杀伤力的珍贵幼崽的。顶多……我犹豫了一下,打开手中的塑料袋,在饭团和猪排便当之中视线犹疑,最后还是将猪排便当拿出来,放在这个人面前,在对方松开我的裤管后往后退了三步。既然已经留下了便当,这种时候应该快点跑掉比较好吧。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又因为看到流浪汉抬起的那张脸时,步伐顿住。头发乱糟糟身上散发着酸臭味的流浪汉,他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稚气十足的脸,眉眼间的青涩和流露着委屈的漂亮绿色眼睛,让我那颗在社会毒打之中逐渐坚不可摧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拥有着一双看过之后绝对不会忘记的碧绿眼睛,狼狈的未成年人鼻子动了动,快速的拿起面前地上的那盒便当,打开透明塑料盖,用附带的叉子大口大口的吃着。他吃得很快,应该是饿了很久的,食物进口后稍微咀嚼两下就吞下去,我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深怕他噎着。离开便利店时有用自带的保温瓶接了一满瓶的热水,就放在背包里。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可能是那双眼睛真的很漂亮,又可能是至今还是无法坦然接受为什么一个小孩子会在街边流浪,还饿得随便找一个路过人寻求食物吧,这是我在一直和平的种花家从未遇到过的事情,所以……我放下背包拉开拉链,拿出一个大口径的保温瓶,将背包拉好重新背起来,旋开瓶口,用瓶盖接了热水,一边拿在手上吹散上面的热气,一边紧张的看着这个大口吃饭的流浪孩子。“咳咳咳……水……”果然,被噎住的小孩用拿着塑料叉子的手捂住咽喉,他手里吃了一大半的便当还不肯松开放在地上,这般无力的痛苦的低吟着。我用上唇沾了一点瓶盖的水,确定不会烫到喉咙后就递了过去。被解救似的,小孩迫不及待的接过瓶盖,咕噜噜的将水喝了下去。在食物被水冲进胃部后,他满足的呼了口气,因为吃饱而响亮许多的稚嫩嗓音在大声的说:“我还要!”我把瓶盖拿过来,又倒了一些热水,一边吹着热气一边看着他又吃起了便当。肚子不再饿得难受的小孩,恢复了些许生气,吃饭速度放慢,嘴里噼里啪啦的说道:“猪排火候炸过了,干巴巴的,是什么边角rou吧。沙拉和米饭混合在一起,味道好奇怪,米饭也不是什么好大米,吃起来一点嚼劲都没有……”能说出这种挑剔话,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小孩子,让我一愣。顿时想着,这个孩子以前应该是有疼爱他的父母,过了一阵子温饱温馨的家庭生活吧,如果是流浪很久的小孩子,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那些孩子,只要有吃的就已经很满足了,更不会在稍微填饱肚子后就开始挑剔起来,还用叉子扒拉着rou菜,皱着眉头嫌弃的挑出还算能接受的部分塞进嘴里。我噗嗤笑了一下,怎么说呢,虽然这个小孩现在很狼狈,又是在散发着异味的垃圾桶旁边,吃着陌生人赠予的便当,可就是有那么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又回到和平的种花家,和在和平社会里被父母溺爱长大的普通孩子交流的感觉。连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松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将瓶盖递过去,里面的水已经不那么烫了,小孩接过去后一口一口的抿着,将吃得差不多的便当盒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盘腿坐在地上,我看着他眯着眼睛,仿佛很享受似的。“乱步大人才没有在开心呢,你这个迟钝好骗的女人。”小孩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看过来,因为我蹲下去的缘故,我们二人的视线平齐,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内心都被这双犀利的眼睛看透了。小孩还在说着:“乱步大人只是饿了三天,没有力气了才会倒在垃圾桶旁边,路过的人里就你最有可能给我吃的,身上还带着卖不出去的剩饭……”我见他突然不说话,被挑起好奇心的我有些急切的催促。“怎么不说了啊,你是说看出了我会给你吃的吗?那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有那么明显吗?”我是想问自己难道真的长着一张迟钝又好骗的脸吗?小孩扁着唇,眼睛眯成两条弧线,但我有种他就算眯着眼睛还是能够看到我的奇怪感觉,不自觉的也眯起眼睛,嘴角也自然的扬起。静静的等待着,小孩才开口,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语气问我:“你不觉得乱步大人很没眼色吗?没礼貌又自大的小鬼,明明被好心人喂饱了,不仅没有千恩万谢还说这种不中听的话……虽然乱步大人还是不明白,说真话哪里有错。”他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总是口是心非,遵守大人的规则,对说出真相的小孩子就没有耐心,我果然还是个小鬼吧,破坏了游戏规则才会沦落到这种下场。”哎……我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的道:“虽然都能听懂,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一阵冷风吹了过来,面前的小孩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穿得真的很单薄,我皱了下眉将人拉起来,也管不上他脏不脏的事情了。“我的租房就在附近,如果你没地方去的话就去我家住一晚上吧。”我拉着他的手往租房的方向走去,小孩倒是很乖的没有拍开我,真的随着我的拉动跟上来了。因为另一只手还拿着保温瓶,我松开了他的手想接过他手里空空的瓶盖,突然手臂被抱住了。吓了一跳,身体也一个踉跄,勉强稳住身形后,我心里庆幸着保温瓶的水不是满的,不然这么烫的水溅出来,会在我手上烫出几个包,我可没钱买烫伤药。我声音有些严厉的对这个抱着我胳膊,脏兮兮的小鬼道:“不能突然扑过来啊,要是害我摔倒了,我会打你的哦。”“……你不会打的。”小鬼还是不肯放手,静静的看着我将保温瓶旋好盖子,将之塞在双肩背包的夹网里,才幽幽的来了一句。我挑眉:“哦,那可不一定。”虽然没打过孩子,但这种事情不是天生就具备的技能吗?小鬼睁开眼睛,又是那种仿佛能够看尽我内心深处的深刻目光,我配合着他的游戏,过了大约两分钟吧,他说:“恩,你把这件事当成游戏吗?被我推理出来的,关于你的事情,你不在意我说更多吗?”“比如?”“比如你是个被躲避战乱在种花家安居的日本老夫妻收养,在他们去世后为了躲避厚脸皮想要找你要养父母遗产的亲生父母,带着养父母骨灰来到日本安家的人,哦,你还